浮禾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地洗漱好,候在手机旁,等待禾莫时的消息。
从收到邀请的信息那一刻,她就时刻关注着手机的动态,生怕错过禾莫时的消息。
王淳刚进入客厅,就看到一脸傻样候在手机旁的人。
这人看来是有进展了,至于进展到哪种程度。
明白人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浮禾处在追求弱势。
“还在等?”
王淳的声音一出,完全没发现周遭情况有变的浮禾被吓得身体震了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王淳将紧身礼服的扣子解开,整个人不由舒畅呼了一口气。
“我说,与其你等人家来给你发消息,倒不如你主动出击。”
“会不会打扰?”
浮禾有些犹豫。
“呵呵,你要是怕打扰,当时加什么联系方式?”王淳还能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抱着一丝两人可能的憧憬。
有偶像的人不都是这样。
“我不知道说什么?”
听到这,王淳乐了。谁和浮禾聊了几句,不会感慨句,久逢知己。
只要浮禾想,没有人是不会拜倒在她的三言两语中。
那一张嘴简直就是巧舌如簧、无论多夸张的话,听的人只能感受到真情实意。
“既然他主动要求联系方式,说明他不反感你。”
王淳扫了眼浮禾的手机屏幕,聊天界面只有禾莫时的一个官方打招呼模式。
“现在,发消息,问候他。”
“怎么问候?”浮禾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无辜看着王淳。
王淳无奈扶额
“怎么?恋爱让你最基本的交流方式都忘了?”
倒也不是忘了,就是考虑到自己的说话方式会不会让他起疑心。哪怕她每次发短信都小心再小心,也怕有不合适的地方被人察觉。
“打字,问他到家了吗?今天很高兴见到他,你已经到家了。期待下次见面?或者下次有时间见面吗?”
“说哪句合适?”
王淳气的直接把她手机接过,打了几个字再甩回去。
浮禾迫不及待地拿稳手机,眼睛锁定到发出的消息上。“快要下雨了,注意安全。”
浮禾抬头往窗外看,黑压压的夜,只是刮点风,并没有下雨的势头。
“你从哪里得知会下雨?”
“脑子真的是被手机对面的人勾走了。”王淳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浮禾往禾莫时身边推,以往感情在浮禾面前,都是旁人吃亏,这次可能是自己吃亏了。
“重要的是态度,懂吗?只要那条鱼想吃你这个鱼钩上的肉,自然会主动上前,管什么由头。而且那天气一会一变,谁知道呢?”
浮禾不在乎这个理,只是看了眼天气预报,有可能下雨。
王淳说的那些道理她是懂,但禾莫时和那些花心、只想**的男人不一样。他严谨、聪慧、绅士···。
浮禾内心列了太多关于他的优点,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叮咚~!
手机消息提醒,将浮禾的注意力瞬间拉回。
禾莫时终于发消息了。
“谢谢关心,已经到家了。”
禾莫时刚应付完几个父辈认识的老板,疲惫地靠坐在后车上,拿出手机看到浮禾的消息时,并不太想应付。
回想起刚刚应付的几个端着长辈架子的人,心头一阵窝火。
不过是仗着年龄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说什么太年轻,担起重任还需要历练。
刚刚明明是在说新林公司的亏损问题,却把无法解决的难题推到自己身上。一群隔岸观火的老狐狸,只想看着自己和二叔斗,坐收渔翁之利。
压着内心的烦躁,随手回了消息。
等了十秒,对面并没有回过来消息,禾莫时没有耐心等下去。
“今天问到公司里的烦心事,你看上去遇到了难处,我后面一直在想这件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浮禾被他的关切迷惑地不知东南西北,公司传言这位上司看似温柔但骨子里不近人情,可现在却主动关心自己遇到的难处。
想到他说过要规整人员,一鼓作气把自己在公司遇到的难处编辑好一段字,发了出去。
“在刚进入公司的时候,一切都很完美,公司氛围很好。”其实是假的,她刚入职那天,被纠缠的前金主找过一次,场面闹得并不愉快,旁人对她的风言风语并没有停过。
“但是不久前,上司胡围就开始频繁信息骚扰我,甚至,在工作时间,假借谈话的缘由把我单独留下,频频暗示,我都装作不懂避开。”
“后来胡围看我装傻,在工作上为难我,同事为了避免引火上身远离我。”
这些委屈的事,浮禾还没和别人说过,如果告诉王淳,她肯定说把工作辞了,然后找人把胡围揍一顿。
这个工作她暂时不想丢,这是唯一能保持安稳下来的机会。自从经历过上一个胡搅蛮缠的金主后,可谓是身心疲惫,差点就被人逼着离开这座城市。
从那后,浮禾明白自己想吃这碗饭有些难。
禾莫时对于自己的诱导结果很满意,看来自己找到了一个小裂缝,至于这个裂缝能不能成为自己解决问题的突破口还有待考究。
“这属于职场骚扰,我可以为你找律师帮忙。”
浮禾知道按照礼貌的规矩,第一次见面的帮助应该拒绝。
但他是禾莫时,是那个心中最完美的人,是自己的救星。
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对面就发了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张律师的电话,明天下班时间她会联系你。”
浮禾心中积累着千言万语,但也只是说了谢谢的话。
躺在沙发上等待不可能再有的消息,浮禾想今天真是自己的幸运日。
第二天
浮禾依照工作的习惯,整理好昨天的文件,打开新的文档开始下一个项目。
开头的构思刚结束,同事就敲了敲她的桌子,催她进主管的办公室谈昨天交上去的策划案。
工作流程并没有问题,浮禾想不到哪里会有问题,只是带着疑惑走进去。
走到办公桌前的那一刻,浮禾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里很冷。
办公室的窗户紧掩,与外部的办公大区隔绝彻底,门依照惯性自动关上,将这间房子独立出整个公司,就像是钉在楼外的棺材,不算暗的房间充斥着压抑、害怕。
“小禾啊!你最近的工作有些不上心。”胡围站起,绕过阻挡的桌子,停在浮禾的身侧。
距离太近,浮禾闻到了胡围身上那股油腻刺鼻的烟味,下意识屏住呼吸,试图往后撤一步。
比她的后退先一步到的是对面的得寸进尺,那只油腻的猪手摸上她的肩膀。
“很多人都说你这年轻人太浮躁,干不好工作的~”
浮禾听不到后面的话了,浑身的神经都放在了那只抚摸、试图突破界限的手。
恶心地她想吐。
心里想着忍一下,在公司他不敢胡乱来。
隔着衣服乱动的手碰上了她的脖子,浮禾再也忍不了了。
抬起右手,把那只作乱的手指抓住,毫不犹豫地往后掰扯,比胡围的吼叫声先把一步到的是骨头错位的喀嚓声。
“啊~!你个贱人!”
胡围的声音不受控地提高,浮禾觉得刺耳,皱着眉往后撤一步。
随手抓住桌上的笔往那狰狞的眼睛扎,停在眼珠子一厘米远的位置。
胡围浑身颤栗了一下,眼睛因为恐惧瞪得很大,吼叫的双嘴构成张开的黑洞。
“闭嘴!”浮禾从不是有耐心的人,为了工作忍到现在,她已经是极限了。
“工作的错不在我,最近发生的事我忍了很久,我会让你因此付出代价!”
说完将手中的笔扔到胡围脚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一打开,所有人都迅速坐好,当做无事发生,做着手中的事。
浮禾浑身散发着勿近的冷意和怒气,办公区处在低压中。
一分钟后,他们的上司走了出来,吼叫着要去医院,要让浮禾丢掉工作、进警局。
办公区一下变得火热,员工掩盖着内心的幸灾乐坏,脸上带着关切询问。
“主管!你怎么了?”冲在最前方的男人热切的拉过胡围的左臂,那只高肿的食指被人无意碰到。
胡围发出了杀猪的吼叫。
坐在原处看情况的另一名员工,看到如此只有过年杀猪的热闹场景,想到猪头老板抵得上一个炮仗队,噗嗤笑出声。
胡围气的依照习惯用食指指向他,真巧,左手食指再次加重疼痛。
“去医院!”
被人簇拥着往出走,好像被人架着往前抬的黑色不知名物种。
“把浮禾带上!别让她跑了!”疼痛之际总算想起罪魁祸首。
站在队伍最后方的员工作势往浮禾的那边踏了几步。
那些人是生怕自己跑了,但又怕落得跟胡围一样下次,小心试探性地抬手碰她。
浮禾不想自讨没趣,直接站起,把自己的包拿起就跟着热闹的队伍往医院赶。
对于旁观者来说,又是可以摸鱼看热闹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