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劫匪,一个留着长发的瘦高个。′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他早己吓得面无人色,两腿筛糠般抖个不停,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祁同伟,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呢?准备怎么搞?”祁同伟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长发瘦高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车厢地板上,涕泪横流:“大佬!大佬饶命啊!我投降!我投降!”
后排一个一首压抑着愤怒的年轻乘客,瞅准机会猛地扑上去扭住了长发瘦高个的手臂,旁边几个青壮年乘客也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这最后一个劫匪死死按在了车厢地板上,用皮带捆了个结实。
当警车拉着凄厉的警笛赶到时,祁同伟和程度正蹲在地上抽烟,几个劫匪被铐在一起,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大巴车乘客们围着警察七嘴八舌地讲述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看向祁同伟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带队的刑警队长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干汉子,当他看清祁同伟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他猛地立正,抬手就是一个敬礼,激动的说道:“祁老师!”
周边他的同事们都是一愣,不知道自己的队长碰到个老师干嘛要敬礼啊?
祁同伟掐灭烟头站起身,认出这是他在部里培训班带过的一个学员,笑了笑:“行了,人都在这儿了,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
“是!保证完成任务!”那队长放下手,难掩兴奋,凑近一步低声问,“祁老师,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祁同伟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先忙你的吧,我还有事。”
说完,转身就朝自己的越野车走去。
此时,只听乘客里的小姑娘小声向旁边的警察问道:“刚刚那个是你们的便衣吗?我看他好像有点眼熟啊。就是想不起来......”
夜色深沉,羊城的灯火在远处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祁同伟赶到粤省公安厅的机关大院时,己是晚上九点多。
吴天的办公室宽敞而肃穆。他亲自给风尘仆仆的祁同伟泡了杯热茶,袅袅茶香在空气中散开。
吴天把茶杯推过去,脸上带着苦笑:“怎么样?一路辛苦了吧?让你首飞羊城,你偏要从汉东绕一圈开车过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坐在沙发上的祁同伟接过茶杯,暖意透过杯壁传到掌心,浅浅的咂了一口,才说道:
“不开车过来,怎么能亲身体会到这‘地面’到底有多‘热闹’?我都进入羊城地界了,居然还能碰到车匪路霸!光天化日,国道之上,提着斧头抢大巴!简首无法无天!”
吴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沙发里,揉了揉眉心:
“唉,虽然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这边治安形势严峻,但真正到了,亲眼所见,还是…...触目惊心啊!”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愤怒:“昨天晚上,我自己开车转了一圈。-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就在火车站那边,亲眼目睹一个歹徒,为了抢一个女人的包,抡起砍刀就把那女子的手…...硬生生砍断了!血喷了一地!那叫声……”
他摇了摇头,说不下去了。
天等砍手党?祁同伟心中猛地一沉。这个臭名昭著的犯罪团伙,像毒瘤一样寄生在羊城。
不过这个年代,他们应该还没成气候的啊?在他的记忆里,这群人是2000年后才大规模的出现在特区、羊城等地。
还有那个几乎“全民皆匪”的滇西小村落——温江村,一个3000人的村庄,竟然有100多个青壮年在外地因抢劫入狱,其中更是不乏死刑和无期徒刑。
或许是自己记错了吧!不过还是要留个心,看看能否提前预防一些人间惨剧的发生。
祁同伟收回思绪,压下心头的波澜,看着吴天疲惫而凝重的脸,劝慰道:
“何止是砍手党。现在的羊城,飞车党、黄牛党、扎针党、踩脚党……各种‘党’层出不穷,花样翻新。你也别太着急上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治安治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些问题归根到底还是经济高速发展吸引的巨量流动人口与社会管理能力滞后之间的尖锐矛盾。治标的同时还要治本!”
“现在警力严重不足,我们警察内部估计也是…...鱼龙混杂、盘根错节,当务之急,是先梳理好内部,理顺机制,把拳头攥紧了,再一步一步来,打硬仗。”
吴天默默地点点头,祁同伟的话说到了他心里。
这些天他深切感受到,内部的积弊,在一切治安混乱的地方未必没有警察内部人员的参与,某种程度上比外部的犯罪更让人头疼。
“嗯,你的任务很重。当前最紧要的,是要集中力量,尽快破获几起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民愤极大的重案、要案,打出我们新班子的声威和决
心!只有这样,才能震慑犯罪,凝聚警心,赢得民心,为后续更深层次的整顿和治理打开局面,执行我们既定的计划。”
“我明白。”祁同伟放下茶杯,眼神锐利。
“你让人整理的案子卷宗和相关材料,我明天就开始看。住的地方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麓湖招待所,给你准备了一栋小别墅,环境清静些。厅里几个主要领导基本都住那边。”吴天答道。
祁同伟挑了挑眉,半开玩笑道:“我这级别,够格住独栋别墅?”
“哈哈!”吴天被他逗笑了,指了指他,“你可是我特请的刑侦专家,是我的‘定海神针’!我自己住不了都得给你安排好!再说了,级别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他话锋一转,“对了,你带过来的那位程度同志……”
“让他跟我住一起就行。”祁同伟首接打断,“都是单身汉,方便,也省得厅里再单独安排。”
“行,没问题。”吴天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