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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作者:十六夜向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此情此景下,千代风希突如其来的提议着实荒谬,佐助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莫名其妙的,华丽异域服饰,轻松挡下他必杀一击,却又说着要给他唱歌送行的奇怪少女。


    一切都透着佐助一种难以理解的诡异,仿佛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立场,她的态度,她的力量……都像一团迷雾。


    但她眼中那份坦然,却又让佐助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丝。


    她说不拦,那就真的不会拦。


    她说不让动鸣人,佐助也确实……暂时失去了杀死鸣人的冲动。


    “哼。”


    佐助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复杂地看了千代风希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鸣人。


    “随你。”


    然后,佐助毅然转身,一步一步,艰难却坚定地朝着远离木叶、远离鸣人、也远离千代风希的方向走去。


    原本无比孤独和决绝的背影,在千代风希轻柔的哼唱中,多了一分诙谐。


    就在他走出几步,即将跃下平台,彻底离开这片战场时。


    “佐助!”


    千代风希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铃铛余韵。


    佐助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千代风希看着他挺直却单薄的背影,脸上那惯常的笑意敛去,眼眸中有惋惜,有期待,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她抬起手,朝着他的背影,轻轻地挥了挥:“以后见,请你……请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呀!”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瀑布的轰鸣,传入佐助的耳中。


    佐助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


    在千代风希的余音中,他猛地加速,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终末之谷中。


    千代风希放下手,脸上的表情恢复了笑意。


    终末之谷,只剩下瀑布永恒的轰鸣,和一个昏迷的少年。


    而少女,静静地站在原地,裙摆飞舞,发端金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轻响。


    ——


    沙云托着我爱罗和小李降落时,夕阳只剩最后一抹血色。


    “鸣人!”小李惊呼。


    “唔唔唔……!”


    鸣人被粗糙麻绳牢牢捆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嘴里塞着一大团灰布,发出愤怒的“唔唔”声,只有腿能在空中疯狂扭动,分外滑稽。


    几步开外,篝火噼啪。


    千代风希蹲在火边,插在火塘旁的几根树枝串着清理干净的鱼,鱼皮被烤的焦黄酥脆,“滋啦”作响。


    “鸣人!怎么回事?我来救你!”小李就要冲过去。


    “等等,李。”


    我爱罗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篝火旁,千代风希安然无恙的侧影,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一丝。


    我爱罗眉头微蹙,走到千代风希身后:“风希,为什么要捆鸣人?”


    小李震惊:“嗯!?”


    千代风希慢条斯理地翻动烤鱼,“风之国的水资源多匮乏,哪能遇到这么清澈的水,还有能直接抓来烤着吃的鱼……”


    千代风希顿了顿,目光掠过我爱罗怔愣的脸。


    “机会难得。捆着,他不跑,鱼才能烤好~”


    千代风希拿起另一根烤好的鱼,手腕一扬,抵向我爱罗:“尝尝?比风之国那些干巴巴的肉强多了。”


    我爱罗下意识接过烤鱼树枝,烤鱼的香气钻入鼻腔。


    印象中除了风干的鱼肉,他没有吃过手上这种鲜嫩的鱼。他低头看了眼鱼,又抬眼看了眼挣扎的鸣人。


    “那个,我现在能放开鸣人了吗?”


    小李小声问道。


    “啊,放开放开,”千代风希摆了摆手:“佐助已经走远了,他追不上了。”


    “哦,好的!”


    小李上前,先扯掉布团。


    “呸呸!风希,你为什么阻止我去追佐助!”


    鸣人怒吼扭动,被小李放开后就要往前冲,我爱罗抬手用沙子将他牢牢缚住。


    “我爱罗做什么?你不要听风希的,佐助跑了,我必须去追他!”


    我爱罗沉默地挡在鸣人面前,挡住他责怪千代风希的视线,他将烤鱼暂且插在鸣人脚边的泥土里。


    “鸣人,”我爱罗的声音低沉如沙,“冷静,他走了很久,追不上了。”


    “不!那我也能……我和卡卡西老师和小樱他们约定好的,我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


    鸣人嘶吼着试图凝聚查克拉,封印处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


    “看看你自己,”我爱罗声音低沉,“再看看我们。”


    我爱罗的目光扫过疲惫的小李,以及千代风希……


    千代风希的衣角都没有沾上一丝灰尘,这代表她在拦截佐助时,压根没有走半点心。


    “……”


    我爱罗转头,面不改色望着筋疲力尽的鸣人,“我们查克拉所剩无几。强行去追,除了把自己搭进去,不会有结果。你死了,就能带回佐助?就算完成承诺?”


    “承诺”二字如冰锥扎进鸣人心脏,挣扎猛地僵住。


    我爱罗将鸣人松绑解开,看着他软软靠回树干,头低垂,肩膀微颤。


    “该死——!”鸣人不甘低吼,一滴滚烫砸在地上。


    片刻后,鸣人缓缓抬头看向千代风希。


    “是不是你放走了他?佐助好像认识你,他是不是给你说了什么,让你放他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爱罗心中一沉,注意力投向千代风希。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中埋藏了一年了,每当想起佐助,心中就会止不住的躁动暴怒。


    篝火旁,千代风希拿起烤鱼,吹了吹,咬了一小口焦脆的鱼皮。


    “嗯!香!”


    千代风希咀嚼着,目光投向粼粼河面,没有回答鸣人,而是声音清晰道:“哦,原来是佐助主动跑的呀,我还以为是被强行劫走的呢。”


    “力量不够就好好修炼呗,那么心急火燎地去找个叛忍做什么?”


    千代风希歪了歪头,一脸戏谑的那手中烤鱼点了点鸣人,“我看啊,就是总有人在他身边晃悠,比来比去,把他那点小孩子的胜负欲全给激起来了。说白了,不就是赌气离家出走么?”


    “你懂什么!”


    鸣人霍然抬头,早忘了刚才的质问。


    “你根本不知道佐助他经历过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混蛋!”


    我爱罗瞬间上前,高大身影如同隔断鸣人的怒视。


    他抬手,砂之束缚将鸣人裹得更紧,碧绿眼眸里是沉沉的警告。“鸣人,够了。”


    小李也紧张左看右看:“鸣人!冷静!风希小姐她没有坏心的,她刚刚还救了我们。”


    风希却在这时轻轻笑了一声,她站起身,拿着被咬了两口的烤鱼,走到鸣人面前仰头看他。


    “抱歉呀,”她看着鸣人,眼神坦荡,“我确实……不了解他。更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


    “刚才是我失言了,对不起,鸣人。”


    鸣人愣住,看着递到嘴边的烤鱼和风希充满歉意的笑脸,凶巴巴的表情褪去,他闷闷低头红着脸。


    “……我才该抱歉,是我说话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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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还有……麻烦你们了。”


    风希没再说什么,笑眯眯又往前递了递。鸣人犹豫一下,笨拙地张嘴。


    “唔……”


    我爱罗拔起鸣人脚边的鱼串,沉默地堵到他嘴里,而后一边拿下风希手里的烤鱼,一边解开鸣人身上的束缚。


    “说了多少次了,不喜欢吃也不能老是随便给别人。”我爱罗沉声道。


    “哎呀哎呀,知道啦,哪有不喜欢嘛,就是刺有些多吃起来麻烦。”


    我爱罗叹气,坐到河边:“过来,帮你剔骨头。”


    千代风希欢呼一声,三两步跳到我爱罗身边,回头招呼鸣人和小李一起吃烤鱼。


    鸣人抓着手里的烤鱼,咬了一大口,鱼肉鲜甜在口中弥漫。


    “好好吃……”


    鸣人震惊的望着千代风希,她不是砂隐村的嘛,怎么会烹饪河鱼?


    没有多想,鸣人和小李也坐在河边。


    “说起来,”小李咽下鱼肉,由衷敬佩,“我爱罗大人,您的实力和与我上次对战相比又精进了!是怎么做到的”


    我爱罗的目光微垂,手中的烤鱼温热,剔出的鱼肉有些散乱,但都被一旁千代风希抢走了。


    我爱罗勾了勾嘴角:“在军部历练,面对的情况更复杂。”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落在鸣人身上。


    “谢谢你鸣人,你当年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站到足够高的位置。”


    鸣人啃着鱼骨头,动作停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我爱罗,嘴角沾油,蓝眼睛发亮,用力点头:“嗯!”


    “风希呢?”


    小李好奇,“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寒脊哨所驻守?那里很艰苦吧?”


    风希吃饱喝足,正用小树枝拨弄火堆玩。


    听到问话,她抬起头,我爱罗的目光在她开口的瞬间,便自然而然地专注地落在了她脸上。


    “艰苦……倒还好吧,”


    她想了想,“那里和砂隐、木叶,都不一样!”


    火光映在她眼中,亮晶晶的,也落在我爱罗专注的瞳孔里。


    “那里的人穿厚皮袍子,他们喝的烈酒,味道冲得很,但喝下去浑身都是暖的。”


    鸣人被吸引,忘了吃鱼,“听起来好酷,比一乐拉面汤还暖和?”


    “暖和多了,”风希肯定点头,“像把一团火吞进肚子里。”


    鸣人看着千代风希笑眯眯的眼睛:“呐风希,你好像不管在哪儿,都能找到有趣的事?在木叶时也是,现在也是。”


    千代风希挑了挑眉,她望着火焰,片刻后坚定得“嗯!”了一声。


    “正是因为能去不同的地方,看到不一样的风景,遇到不同的人,才会觉得有意思吧?不然一辈子只待在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见同样的人,多无聊。”


    鸣人顿了顿,肯定点头,“好像也是啊,如果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木叶村,就算当上了火影……呃,好像……好像也会有点无聊?”


    “哈哈哈哈……”千代风希被逗笑了。


    篝火噼啪一声,爆开一小团火星。


    我爱罗握着烤鱼树枝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悄悄落在了千代风希柔和侧脸上。


    砂隐村终年风沙,放眼是干燥贫瘠的天空。


    而此刻,那个向他描述着与其截然的不同风景的人,就安静地坐在篝火旁,坐在他身边。


    一种极大的渴望,猛地充斥他的胸膛——不仅仅是离开砂隐村,而是……和她一起,自由的,去看那些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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