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珊站着没动：“不用了，我男朋友很快就来。”
夏珊拿出手机想给秦时发信息，问他到哪里了。
“雪还这么大，你确定他能来？就算他能来，你看街上堵的，也不一定要什么时候。”
夏珊看了一眼街上，闪烁的车灯在一点点移动，确实堵得厉害。
她编辑好的信息没发，这样的路况，秦时怕是一时半会来不了，她不想催促，免得秦时着急。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夏珊还以为是秦时，但一看是陌生号码，她犹豫一瞬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
“是我，秦时，你向后看。”
电话那端声音急促带着喘。
夏珊听话地转身，她看见秦时正快速朝她跑过来，在他身前移动着一片火红的玫瑰。
夏珊刚想再说什么，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秦时很快就跑到她跟前，把玫瑰花塞给她，气喘吁吁道：“抱歉，我回来晚了。圣诞节快乐。”
风雪吹得秦时睁不开眼，他半眯的眼底藏着笑意，头顶的一撮呆毛粘了雪花，不安分地摇摆着，样子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夏珊接过玫瑰花，埋怨道：“雪下这么大，怎么不坐车？”
“太堵了，”秦时看着街面，还不忘调侃，“这车的速度还没我跑得快，我怕你等太久，就先下了车。”
“跑了多远？”
“不远，也就一公里。”
夏珊眼眶发热，喉口搅着涩意：“怎么这么傻？”
秦时满不在乎地捋了下头发，染雪的眉梢笑意更盛：“说谁傻呢？”
夏珊抿唇一笑：“你。”
“好吧，你说是就是。”
秦时这才看向迈巴赫，和站在车前的袁明，登时敛了笑意。
袁明被迫吃了狗粮，他尴尬地冲秦时笑了笑，秦时礼貌回以一笑。
笑容却比这风雪还冷。
袁明道：“雪太大了，要不要顺路送你们回去？”
夏珊刚想说不用，秦时已经抢先道：“不用，谢谢，我们有车。”
秦时扬手指了指迈巴赫后面。
他那会下车时，拜托司机师傅联系了画室附近的出租车。
袁明看了一眼出租车，对夏珊道：“那我先走了夏珊，拜拜。”
袁明说完朝秦时点点头上了车。
看着迈巴赫融入车流，秦时看着夏珊问：“我刚刚若是不给你打电话，你会上他的车吗？”
语气矫情还有点卑微。
“当然不会，你想什么呢？”
秦时笑了，弯起的眉眼有点孩子气。
“对了，刚才手机号怎么回事？”
“哦，我手机没电了，我刚才怕你...上了他的车，一着急就管路过的一位叔叔借了手机。”
夏珊无奈一笑：“你...真的好傻。”
秦时笑着没说话，他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从小到大，他都没怕过什么，可是刚刚那一刻，他真的挺害怕的。
出租车司机等得不耐烦，摇下车窗催促：“下这么大的雪，你们有什么话不能上车说？”
夏珊反应过来，秦时已经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夏珊弯腰坐了里面，秦时随后坐上来，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司机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随即落在夏珊抱着的玫瑰花上。
“还是年轻人懂得浪漫有激情，下这么大的雪还要出来约会，年轻真好，有疯狂的资本。”
司机师傅笑着说。
夏珊脸一热，脑袋耷拉得像鹌鹑似的埋进花里。
她尴尬地想抽回手，却被秦时握得更紧。
只听秦时道：“浪漫和激情与年纪无关，只要是遇见很喜欢很喜欢的人，都会控制不住地疯狂。”
“小伙子说得对，遇见喜欢的姑娘就要好好珍惜。”
“我会的。”秦时看向夏珊笑着道，语气像在婚礼现场的宣誓，认真又郑重。
目光温柔笃定，藏着少年人不加掩饰的，热烈又浓重的爱意，
夏珊更尴尬了，她默默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子已经拐出南山街，行驶的方向是酒吧街方向。
她想问秦时要去哪里，但司机一直在和秦时说话，她没插上话。
十分钟后，车子在北辰壹品酒店的侧门停了下来。
夏珊心里有点慌，这么晚，秦时干嘛带她来酒店...
北辰壹品是秦时外祖父开发的，这酒店也是秦时外祖父的。
“这么晚了，我们来这做什么？”夏珊问道。
秦时微愣，随即笑着道：“想什么呢？今天时圣诞夜，我想给你个惊喜。”
说完，秦时拽着她进了酒店，走向里面的vip电梯。
直到进电梯，夏珊没看见一个人。
电梯里装饰的豪华程度令人咋舌。
电梯上行，不断跳跃的数字最终停在顶楼。
一出电梯，夏珊只觉得眼花缭乱，有一种灰姑娘误闯水晶宫的感觉。
夏珊词穷，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秦时拉着她在一间房前停下，秦时用指纹开了门。
进去后，夏珊又被室内的场景震撼到了。
入目的是一棵高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漂亮的装饰和礼物。
“喜欢吗？”秦时问。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夏珊这才想起自己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自己想要圣诞树的事，秦时应该是不知情的。
“没什么，谢谢，”夏珊红了眼圈，“很喜欢。”
她走过去，绕圣诞树转了一圈，这个客厅很大，这么大的圣诞树立在这，一点都不突兀。
夏珊走到落地窗前，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站在这可以俯瞰整个滨城的夜景，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对面的人民公园。
公园里一片苍茫的白，被周围闪烁的霓虹包裹着，像遗落在人间的白玉盘。
静谧而美好。
就如夏珊此刻的心情。
“谢谢你，秦时，我很开心。”
温热的掌心忽地压在她头顶。
“不要对我说谢谢，我不喜欢听你说谢谢。”
夏珊别扭转头，笑着说：“知道了。”
秦时温柔开口：“等大一的冬天，我一定带你去英国过圣诞节。”
“好。对了，我也有圣诞礼物要送给你。”夏珊道。
夏珊把那幅画拿出来给秦时。
秦时展开画，看了片刻问：“这是我们？”
“嗯。”
“虽然我不懂画，但此刻我只想到一个词来形容。”
“什么词？”
“惊艳。”秦时笑得像个孩子，“夏珊，谢谢你画了我们，我真的很喜欢，这是我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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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好的圣诞节礼物。”
“喜欢就好。”
夏珊没想到一幅画而已，会让秦时这么开心。
“对了，你说今晚我算不算圣诞老人？我就知道你想要圣诞树。”
夏珊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圣诞树？”
“因为我会读心术，你的心思我都不用猜。”
“幼稚。不过，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承认你就是今晚的圣诞老人。”
“还是不要了，我不要做圣诞老人。”
“怎么？”
“圣诞老人那么老，我想做你的圣诞王子。”
夏珊看着秦时没说话，眼底漫着化不开的雾。
秦时垂眸看着她，突然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发。
夏珊一激灵，心口似有小鹿在乱撞。
秦时僵住动作，看着她不说话。
滚烫的热意在周围的空气里迅速蔓延。
这时，有人敲门。
夏珊回过神，紧张地看向门口。
秦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没事，等我一下。”
秦时跑过去开门，没一会秦时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进来。
夏珊惊讶地看着餐车上的蛋糕和食物，一时愣住。
两分钟后，两人在桌前坐下来。
秦时将切好的威灵顿牛排放在夏珊面前，说：“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带你去英国过圣诞节，但我答应你，上大学后一定带你去。”
夏珊看着眼前的牛排，还有桌上她甚至叫不出名字的菜品：“其实不用这样，这太奢侈了。”
秦时倒了一杯香槟递给她：“我只想尽力给你最好的，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能力给你更多，但我会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个节日都没有遗憾。”
夏珊叉着牛排，沉默不语。
未来，是她从不敢认真去想的。
而现在，坐在她对面，满眼都是她的男孩，承诺要给她未来。
也许秦时的出现，她以后的人生也没那么糟糕。
从酒店出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天气不好，这个时间不好打车，秦时找了酒店的经理，安排司机送夏珊回家。
夏珊刚进屋，苏漫就张牙舞爪跑过来：“小祖宗，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夏珊把手里的食品袋递给苏漫，白了她一眼道：“想什么呢？”
苏漫自动忽略夏珊的白眼，打开食品袋，满眼放光：“哇，这么多好吃的。我给你和秦神打电话，结果你们两个都关机，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没等苏漫说完，夏珊抬手推了下她脑袋，“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苏漫捂着头：“你想什么呢！明明自己想歪了还怪我。”
夏珊没再理苏漫调侃，径自进屋找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手机一打开，就有好多消息冲了进来。
有一条来自陆寻的。
“圣诞节快乐，谢谢你的姜饼，很好吃。”
还有两条是来自陈放的。
“夏珊，圣诞节快乐！第一个没有你的圣诞节，居然下了这么大的雪。”
“我妈妈要回老家一段时间，她想见见你，明天晚上能回来一趟吗？”
夏珊退出微信没回复，而是给谢湘云编辑了一条短信，告诉谢湘云明天晚上放学她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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