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职的仪式已然落幕,而殿宇之中仅余三位尊者。
临枫率先启齿:“落夕乃由怜生所创,冥界亦归功于师尊,以师为尊,实为正道。”
非白沉默不语,心知临枫如今的态度,必然与镜月息息相关,那块巨石,不正是她送来考验临枫之物吗?
“冥府事务繁多,落夕之事,我绝不插手分毫。料想师尊乃闲云野鹤,此处仍由夕尊全权处置。”
镜月凝视非白,正如她所预料,对方的目光一直在门口,对自己的所处什么位置毫不在意。
“师尊意下如何?”
临枫望向非白,他的师尊,无论能力如何,可是门边那位,随时可能发狂,师尊可能是唯一牵制他的所在。
“镜月所言极是,为师向来不喜管事,你们自行决定吧,君玗水榭还有事,为师先行一步。”
非白离座而去,他看了好一会儿可,门口那位已明显不麻烦,于是乎快步趋前。
“你好像一条大狗~”
九皇蹲在门口,身上的衣服让他漆黑一团,宛若一条巨犬。
“你不觉他们很无聊吗?”九皇指向殿内,临枫与镜月似在交谈。
非白轻抚九皇头顶,未料其发不仅浓密,触感亦顺滑异常。
“灵者与人类不同,寿命悠长,具体能活多久,我也不知具体。许多年长灵者并非死于争斗,而是自我毁灭,我想大部分是因为生活太无趣。”
与其在无尽岁月中煎熬,不如在短暂生命中燃烧。
临枫与镜月如此,他深以为然。
九皇心被触动,身边这位灵者,是否也临近自我毁灭之时。
昔日如此对待他,他仍能与自己共处,对诸事似无兴趣。
他是魔灵,异于普通灵者,即使毁灭,亦会化为魔气留存世间,除非世间再无善恶之分,否则只需契机,随时可复活。
“我们搬家吧~”
君乃天上客已换新颜,虽然不再是单纯师门。
他们离开时,临枫和镜月同时看向了他们的背影,不约而同地觉得他们有些登对。
非白协同九皇返回君玗水榭,视线停留在那历经风霜的池水之上。
“其他不必搬,只带走它们俩!”
君玗水榭如今非搬不可,非白不愿抬头即见那高耸天桥,届时大小灵力者皆趴在桥边俯瞰,即使九皇可将此处设结界,他亦有被偷窥不适之感。
九皇看着非白所指,点头,顺手拔起那株月季,指向不远处枯萎的山茶花。
“不必,有些东西失去,便彻底放弃。”
至于这池水,对九皇而言并非难事,拿出天材地宝,将池水收纳,至目的地放出即可。
然而九皇未如此做,他将手中月季缩小,扔给非白。
瞬间,九皇恢复原形,一条巨大黑蛇。
“你莫非要吞入再吐出?”
九皇蛇头起伏,非白只觉天旋地转,手中花差点落地,难道以后洗澡之地全是他口水。
“不必,不必带走他,届时去临枫那边的瀑布接一处即可。”
“必须带走!”
九皇张开巨口,露出两根泛着绿光的尖牙。
自己被咬数次,怎未发现对方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