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卡伦逝世,他的儿子莫克洛特称帝,女儿凯斯成为圣赫的长公主,但这个天下被异族,神族忌惮和贪图,莫特洛克的位置始终摇摇欲坠,凯斯也因为众族的谋害,下落不明。
艾琳皱起眉:“这段历史我知道这也是为什么舅舅一直坐不稳这个位置的原因。”
克莱尔塔指尖捏着纪念史书的金边,眼尾扫过密密麻麻的古奥文字,突然发出一声轻嗤。
“这比去年的魔药课笔记还啰嗦。”她手腕翻转,那本厚重的史书便精准落入克拉伦斯怀中。
羊皮纸页在惯性中哗啦作响,惊飞了窗台上打盹的渡鸦。
“每次都让我当人形朗读机。”克拉伦斯推了推滑到鼻尖的圆框眼镜,鹿皮手套摩挲着书脊上的凹纹。
“在圣赫帝国的鎏金史卷里,莫克林斯家族的姓氏始终像道渗血的刀疤。
这个曾以黑钢军旗震慑北境的古老氏族,曾在古联战争时期为赫尔斯托塔家族立下赫赫战功。
他们的家徽是衔着断剑的渡鸦,传说每位族长子嗣出生时,胸口都会浮现形似鸦羽的青斑——那是与战神签下的共生契约。
卡伦·赫尔斯托塔称帝那年,莫克林斯家族的掌舵者是年仅三十的伊戈·莫克林斯。
这位将军在庆功宴上推开黄金殿的雕花木门时,铠甲肩章上还沾着异族的黑血。
他单膝触地向新君效忠的姿态被吟游诗人写成歌谣,却没人注意到他垂在身后的左手,正紧攥着染血的密信——那是神族使者送来的“神谕”:“凡与旧神血脉共治者,皆为不洁。”
变故发生在秋分祭典当晚。
当卡伦抱着幼女凯斯走上祭坛时,伊戈的战刀突然劈开缭绕的熏香。
他身后三百黑甲卫的瞳孔泛着异样的金光,刀刃上凝结着神族特有的圣银咒文。
“你竟敢用禁忌之力污染王座!”
伊戈的怒吼震落穹顶的宝石吊灯,在飞溅的碎光中,人们看见他后颈浮现出与卡伦相同的旧神印记——那是二十年前并肩作战时,为抵御异族诅咒而共享的血脉联结。
叛乱最终被卡伦的禁卫军团镇压在叹息之墙下。
伊戈的战刀断成三截,插在圣赫大教堂的台阶上,渡鸦家徽被熔金浇铸的“罪”字覆盖。
神族的仲裁者降临那日,天空裂开血红色的缝隙,十二道光之锁链穿透莫克林斯家族的主城。
伊戈被绑在世界树残根上接受审判时,他望着卡伦怀中沉睡的公主,忽然露出染血的笑容:"你以为神族会容得下你吗,我亲爱的陛下?”
整个家族被放逐至鬼域的那夜,圣赫边境的瞭望塔接连爆出血色信号。
莫克林斯的遗民们背着刻满诅咒的族器,在神族的圣光灼烧下穿过裂界门。
伊戈的小女儿芙瑞雅抱着家族圣物“渡鸦之眼”坠向暗渊前,朝追来的圣赫骑士们甩出最后一次战火——那枚淬着诅咒的业火,后来成了圣赫骑士团代代相传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