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伦斯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皮质书脊,最终还是摇摇头:“我原以为她放下那些执念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
艾琳望着窗外的天色,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有些伤口深及骨髓,除非亲手剜去腐肉,否则永远会在阴雨天发疼。”
克拉伦斯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书上,鎏金书名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他摩挲着书角卷起的羊皮纸,忽然开口:“你要留下什么吗?不用的话我就去送书了。”
艾琳披上炭灰色斗篷:“不了,晚上去总部吧,研究一下纪念。”随后便操纵轮椅转身离开。
深夜的地下城弥漫着霉菌与铁锈的气息,煤油灯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蛛网般阴影。
克莱尔塔第无数次将羊皮纸摔在桌上,淡蓝色的卷发被她抓得乱如鸟窝:“这哪是史书?这明明就是被粘起来的碎片!虽然是比学校里的历史书细节了很多,但历史总体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很多消息都还是空白,和我们了解的也没差多少嘛。”
克拉伦斯揉着酸涩的眼睛,指尖划过泛黄纸页上模糊的烫金纹章:“哎呀,那岂不是亏了,早知道不答应她了,这些东西花点时间就能查到。”他袖口沾着不知何时蹭到的墨迹,在烛光下像道干涸的血痕。
艾琳摇头,指着其中几行文字:“也不是,你们看这条,历史上有一个不知名的家族突然在神族的历史上消失了,再过个几年突然就被灭族了,原因不明,而这里的记载是神族和皇族联合讨伐,原因是功高震主。”
克莱尔塔凑过来看时,发梢扫过墨迹未干的抄本:“可《神族荣光录》里说这个家族是因亵渎神灵被处决的,呃,还有一种说法是说他们是触犯了鬼族的禁地,然后被鬼族灭族了。”
她忽然打了个寒颤,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时光的裂隙凝视着他们,“几种记载相差不过半年,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琳将三卷史书推成金字塔形,烛泪在她手背上凝成琥珀色斑点:“圣赫开国不过千百年,舅舅的冕冠上还沾着初代帝王的血。”她将轮椅转动,斗篷带起的风熄灭了两盏煤油灯,“去酒吧吧,清醒的人可读不懂旧时代的血污。”
重逢酒吧的在地下城隧道里,克莱尔塔晃着装有深蓝色液体的高脚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你们说,要是我们把这些残页拼起来……”她的话尾被威士忌的辛辣呛得模糊,卷发垂落在酒杯边缘。
克拉伦斯望着杯中旋转的橙片,忽然笑出声来:“说不定能拼出个让现任主神大人半夜惊醒的故事。”
当三人沿着隧道返回时,克莱尔塔的哼唱混着煤油灯的滋滋声,在石壁间撞出破碎的回声。
“Ella pide un deseo a una estrella fugaz,
Y se fantasía con el aurora boreal.
Parecemos diferentes,
Pero el reflejo en el espejo
Se parece más a nosotros de lo que pensamos.
Nuestros objetivos son idénticos.
Estamos dispuestos a sacrificarnos por lo grande.
Aquellas voces cosidas con hilo ahora son nuestras.
A partir de entonces, las almas caídas
Son redimi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