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宋绝没忍住开口，他对靳雅州说，“您只要舍弃乔语白，就能推动我们的计划。”
在他们所有的计划中，乔语白是最大的阻碍。
如果靳雅州现在不在乎乔语白的话，就可以将乔语白直接推出去当挡箭牌。
而且，失去了乔语白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准确来说，对宋绝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单手插兜靠在墙面，举起手机，发现对面不知何时切换成了语音通话模式，并传出来一个坚定的声音：
“换一个办法。”
不能把乔语白推出去，关掉视频后的对面，靳雅州面上的神情有些纠结，他偏向于选择不伤害乔语白。
就凭乔语白照顾了他几个月的这件事情来看，他至少不能忘恩负义吧。
宋绝则是很不能理解，他完全不知道靳雅州为什么会做不出决定，如果他是决策者的话，他一定会选择舍弃乔语白。
不过他现在是服从者，所以他勉为其难接受靳雅州下达的命令。
他刚打算回到拍摄现场，继续看乔语白他们拍摄，没成想一个侧身，他就看见角落处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是谁在偷听他讲话，活腻了？
这个念头刚从宋绝的脑子里冒出来，他就看见鬼鬼祟祟的人从角落走出来，乖乖站在他的面前，低垂着头，看起来还有些心虚。
这张脸，有点眼熟，宋绝的眼眸微眯，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跟乔语白拍摄mv的那个男人么？
带点外国血统，骨相非常优越，也很有辨识度，尤其是鹰钩鼻，这么精明的鼻子竟然没有给他身上增添精明的气息。
反而看起来有些愚钝，倒是不讨人厌。
“听到了多少？”
宋绝没什么感情地问，肖白打了个哆嗦，肩膀微微瑟缩。
鬼知道他只是有点郁闷，想趁着休息时间过来楼道抽个烟，结果不小心听见片场的大佬在和其他人讲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似乎还不是他可以随意偷听的那种。
他不会被灭口吧？
肖白偷偷看了眼宋绝的脸，没从对方的冰山脸上看出太大情绪波动。
“我什么都没听见。”
肖白双手合十朝着宋绝就是一拜，还随之九十度鞠躬。
这个人拜大仙儿呢？
宋绝更沉默了，他后退一步，避开这让他折寿的一拜：
“不要到处乱说，不然小心你的前途。”
“会的会的，您放心，我保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什么放弃乔语白，什么商战，他通通没听见，他只是个来角落抽烟的小糊咖而已。
宋绝意味深长道：
“哦，原来都听见了，耳朵还挺灵敏。”
果然是个清澈的小白，稍微诈一下就自己说出来了。
看来肖白这个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
肖白：“……”可恶，大佬怎么都喜欢玩弄小孩儿。
他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没起来，却在心里用熟练的中文腹诽了很多句。
毕竟，他虽然是个混血，但确实是在国内出生的，反而是外语不太好。
“还不起来，不打算回去拍摄了？”
宋绝的声音悠悠然从肖白身后传来，竟然是已经打算回片场了。
拍啊，肯定要拍，不然他拿什么吃饭？
“拍拍拍，我这就来，我去看看烟头掐灭没有。”
掐是肯定掐灭了，但肖白就是单纯不想跟大老板一起进去，尤其是，这个大老板还是一副冰山脸，他真的受不了热脸贴冷屁股！
又去抽烟区假模假样晃荡了一圈，肖白又在外面缓和了一下心跳，这才重新回到拍摄场地。
在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宋绝后，他的头皮忍不住发凉，很想立刻拔腿逃跑，不过未完成的拍摄任务拽住了他。
他需要换的衣服比乔语白要简约一点，在接到工作的时候经纪人就跟他说了，他这次过来只是为了给另一位拍摄的演员当绿叶。
所以他的服化道就稍微简陋了一些，这不，他换衣服只需要十分钟，但是乔语白却需要重新再改一下妆容。
一番折腾下来，足足小半个小时。
工作繁琐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肖白悄悄感慨，他找了个宋绝看不见的位置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等乔语白重新换上衣服出来后，才走到聚光灯下。
mv的主要部分已经拍摄完毕，他们现在只需要再补上一些照片就行。
拍摄照片的尺度也不会很大，毕竟蛋糕店的主题是展现出情侣之间的甜蜜氛围。
补光灯亮起，摄像机开始工作，肖白却有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状态。
“停停停，你的眼神像是在看恋人么？”
负责人在边上看不下去了，赶紧叫停，他指着肖白斥责：
“乔语白是你仇人么？你看他的眼神这么警惕。”
这哪是在看恋爱对象的眼神，说是在看仇人的眼神都不为过。
乔语白也感受到了肖白的心不在焉，他刚才倒是提醒过，但是肖白明显更在意心里那件事，有改变但是没有太多。
“对不起，我现在调整一下。”
肖白说着，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里，他走到一边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
等他再抬头看向宋绝所在的角落时，才发现宋绝早就不在那边待着了，只剩下一把略显简陋的椅子。
顿时，盘旋在肖白心头的紧张消失了大半，他的状态也顿时回来。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了，走吧走吧。”
肖白说着，手忙脚乱地推着乔语白朝拍摄的地方去，他压根不敢回头看，生怕一回头就看见宋绝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也因此，他没看见的是，等他刚离开，宋绝就从角落后面露脸。
这个小明星的胆子太小了，稍微吓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要是宋绝不主动躲起来，乔语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今天的工作。
这次倒是非常顺利，肖白终于找到状态，跟乔语白看起来倒是真的很像情侣，两人之间的眼神对视像是在拉丝一般。
乔语白有意识地将肖白想象成他喜欢的人，他本来是想想象成漂亮的女生，结果脑子里不受控制出现了靳雅州的脸。
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也是很要命了，但是拍出来的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摄影师站在镜头前面啧啧称好，镜头中的两个容貌出众的年轻男人相视一笑，甜蜜都快要溢出屏幕。
虽然稍矮一些的那方看起来有些羞涩，但是却反而为这份甜蜜中增添了酸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