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玥如推开窗,见谢逐星已在院中备马,晨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侧影。
她想起昨夜擦药时的窘迫,脸颊微热,匆匆洗漱后便催着春桃收拾行囊。
马车驶离小镇,谢逐星骑马并行,偶尔侧头与她说话,语气依旧疏淡。
可林玥如总能听见他心底的声音,【她在躲我,是不是昨晚吓到她了?】
【但她脚踝泛红的样子,真让我心痒,想吻遍她全身。】
这些念头如藤蔓般缠绕,让她坐立难安,只能低头假装看手中的书卷。
行至正午,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篷上。
谢逐星勒住马,掀开帘子道:“前方有座破庙,我们先去避雨。”
马车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终于抵达那座荒僻的山神庙,庙门早已破败不堪。
谢逐星先下马,伸手扶林玥如下车,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刻意多停留了片刻。
【她的手这么凉,得找机会帮她暖一暖。】
林玥如慌忙抽回手,低头走进庙中,春桃紧随其后,生起一堆篝火。
火光跳跃,映着谢逐星脱下雨衣的身影,他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线条分明的下颌。
林玥如移开目光,却听见他心底的喟叹,【多久没这样看她了,还是那么好看,像朵带雨的桃花。】
雨势渐大,敲打在破庙的屋顶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四周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谢逐星坐在火堆旁,擦拭着佩剑,火光映得他眼眸深沉,偶尔抬眼望向林玥如。
【她在看我,是不是也在想以前的事?那时我们也在这样的雨夜依偎过。】
林玥如心头一震,记忆瞬间被拉回三年前,也是一个雨夜,他们在军营的帐篷里,分食一碗热粥。
那时的谢逐星,会笑着用手帕擦去她嘴角的粥渍,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林小姐,喝点姜汤吧,别着凉了。”谢逐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递过一个粗瓷碗,姜汤的热气氤氲而上,带着辛辣的味道。
林玥如接过碗,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那温度仿佛一直烫到了心底。
【她喝姜汤时会皱鼻子,和以前一模一样,真想亲她皱起的鼻尖。】
这个念头让林玥如手一抖,姜汤险些洒出,她连忙低头吹了吹,掩饰自己的慌乱。
春桃在一旁打盹,火堆噼啪作响,庙外的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谢逐星忽然凑近了些,低声道:“林小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吗?”
林玥如身体一僵,没有回答,却听见他心底的声音,【是因为我陪副将们喝酒,忘记了答应她的事,她气鼓鼓地跑来找我,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
【后来我哄了她半夜,在帐篷外给她摘了满手的野花,她才肯笑。】
那些被尘封的细节,如今被他用心声娓娓道来,像细密的针,刺得她心头发酸。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庙门口,望着滂沱的大雨,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
谢逐星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侧,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
【她在难过,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好?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我身边?】
【李锦州那个文弱书生,怎么配得上她?只有我能保护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林玥如听到他对李锦州的不屑,心头被愧疚淹没。
“谢副将,”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谢逐星看着她,眼神幽暗,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
【她还是这么心软,说狠话时眼神却在闪躲,我知道她还在乎我。】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战栗般的痒意,林玥如猛地后退一步。
“男女授受不亲,请谢副将自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谢逐星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痞气,是她记忆里熟悉的模样。
【自重?在我想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怎么自重?】
这个露骨的念头让林玥如脸颊爆红,她再也无法维持镇定,转身跑回火堆旁。
谢逐星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慢慢跟了回去。
雨一直下到傍晚,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春桃已经靠在墙角睡熟。
林玥如坐在火堆旁,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歪着头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一阵温暖的包裹,有人将她轻轻抱起。
【终于睡着了,小笨蛋,靠在石头上睡会着凉的。】
林玥如想睁开眼,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任由那人将她抱到柔软的铺盖旁。
那是谢逐星的披风,带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还有一丝淡淡的烟火气。
她感到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一只手臂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玥如,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以前经常抱着你睡,现在终于又能闻到你的发香了。】
谢逐星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浑身紧绷。
她想推开他,却浑身无力,只能僵硬地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她没醒,太好了,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腰还是这么细,像一掐就会断,真想顺着腰线往下……】
林玥如的心跳得飞快,羞耻感和莫名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面红耳赤。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以及他身体传来的热度,那热度仿佛要将她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极度的紧张和困意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蒙蒙亮,雨停了,谢逐星已经不在身边。
林玥如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披风,而他正站在庙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峦。
【她醒了,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抱了她一夜?】
【看她脸红的样子,大概是知道了,不过装作不知道也好,免得她又躲我。】
林玥如连忙整理好衣衫,将披风叠好放在一旁,不敢看谢逐星的背影。
春桃也醒了,打着哈欠收拾东西,全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一行人再次上路,林玥如坐在马车里,脑海里全是昨夜被谢逐星抱着的画面。
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心底那些露骨的念头,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感到一阵恐慌,自己对谢逐星的抗拒,似乎在一点点瓦解。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个繁华的县城,寻了家客栈住下。
这次,谢逐星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林玥如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用过晚饭后,林玥如在房里洗漱,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动静,像是东西摔碎的声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谢副将,你没事吧?”
门很快被打开,谢逐星站在门口,额角有血迹,手里拿着碎掉的瓷杯。
“不小心摔了杯子,让林小姐见笑了。”他语气平静,眼神却有些异样。
林玥如看到他额角的伤口,皱起眉:“你受伤了,我去叫掌柜的拿点伤药来。”
她转身想走,却被谢逐星一把拉住了手腕。
“别走,玥如,我没事,就是……想见见你。”
他的手掌滚烫,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林玥如的心猛地一跳。
“谢副将,请放手。”她低声道,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谢逐星却将她拉进房里,关上了门,抵在门板上,低头看着她。
他的气息带着一丝酒气,眼神灼热得仿佛要将她吞噬。
【我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些,玥如,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从分开到现在,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你知道吗?】
林玥如被他困在门板和他之间,她感到一阵眩晕,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些被压抑的情感瞬间决堤。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谢逐星忽然低下头,鼻尖蹭过她的额头,一路滑到她的鼻尖。
【她的眼睛里有水光,是心疼我吗?还是……也想我了?】
“玥如,让我抱抱你,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恳求,落入林玥如耳中,让她心头一颤。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紧紧抱入怀中。
那个熟悉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让她安心的味道,是她无数个夜晚梦回的地方。
【终于抱住了,玥如,我的玥如,你还是这么软,这么香。】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谢逐星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手臂用力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林玥如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切的心声,感受着他身体的热度,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
她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这个动作让谢逐星浑身一震,他猛地低下头,寻到她的唇,吻了下去。
那个吻,霸道而温柔,撬开了她的牙关。
林玥如嘤咛一声,身体瞬间软了下去,只能靠在他怀里,被动地承受着。
【她回应我了,玥如没有推开我,她还是爱我的!】
【天知道我等这个吻等了多久,想吻她想得发疯。】
林玥如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他唇齿间的味道,和他心底那些激烈的想法。
她感到自己的衣衫被轻轻解开,微凉的空气拂过肌肤,让她打了个寒颤。
林玥如猛地回神,想起自己的身份,用力推开了他。
“不……不行,谢逐星,我们不能这样!”她喘着气,眼神慌乱,脸颊绯红。
谢逐星看着她,眼底的情潮翻涌,却强忍着没有再上前。
【她在害怕,怕对不起那个姓李的,可我呢?我等了她三年,难道就该放手吗?】
【玥如,你看着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上前一步,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看着我,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
她爱吗?
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无数遍。
如果不爱,为什么听到他的心声会心跳加速?
如果不爱,为什么被他抱住时会感到安心?
如果不爱,为什么刚才那个吻,会让她如此沉沦?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看着谢逐星,声音颤抖:“我……”
谢逐星看着她的眼泪,心瞬间软了,伸手擦去她的泪水。
“别哭,玥如,是我不好,不该逼你。”
“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一想到你要嫁给别人,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就疼得像被刀割。”
林玥如看着他眼中的痛楚,所有的挣扎和愧疚,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心疼。
她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放在他的胸口。
那里,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如同她自己的心跳一样,慌乱而急切。
谢逐星猛地握住她的手,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玥如……”
他再次低下头,吻住了她,这一次,林玥如没有再推开他。
谢逐星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床边,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最后回到她的唇上,温柔而缠绵。
林玥如的衣衫被一件件褪去,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谢逐星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爱慕和珍视,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玥如,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俯身而下,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脖颈,留下细密的吻痕。
林玥如忍不住轻哼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床单。
【她的声音真好听,像小猫一样,让我心都化了。】
窗外,夜色正浓,仿佛要将这房间里的秘密,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