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真树爆发大笑,“那个〇〇小到上电视都不用打码的男人是这么跟你说的?难怪你敢为他冲锋陷阵。”
她笑得过分夸张,夸张到脸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而刚刚被捶打得闷痛的胸口像被万箭穿过。
这句话后没有解释,反而让桐火打鼓,忍不住发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的主人可是已经掌握了飞鸟医院和白道资源的渡边大小姐,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对了,想必他还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什么要把我排挤走吧。”
心理防线被一再打压,对接人瞬间有些崩溃。
千叶真树没再步步紧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想咬牙,却只咬到了变形的口腔内部,“那个小人跟我没关系,就算你找到了他签发的调任书又怎样,我是走正常流程的。”
“哦。”千叶真树悠闲地用脚碾了下,“看来飞鸟医院的账本和药品进出簿已经被大小姐交给警方一事,你也是一概不知了。”
“这!怎么会!”
她勾起一侧嘴角,像食人花一样肆意狂放,“大小姐想要整顿资源,总得有投鼠忌器的东西。”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心理防线再也支撑不住。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只顾钱财的伥鬼罢了。
“我、我交代!都是院长!都是他想要竞争血液内科主任一岗,让我把你外婆的药换成试验药用品。这次也是他说你是来卧底查案的,让我找由头把你开除。只要你能保证我不坐牢,我还有证据!”
“有趣。”女人终于挪开了鞋底,看着这个无意间爆出她也没有预想到的信息的宝藏垃圾微笑道,“介意请我喝杯酒吗?”
躺在地上的男人连忙点头,降谷零眼尾抽搐。
这段时间,他特意从公安调取了她的信息。
当初,从飞鸟跳楼案处理完千叶真树的自主退职,到她外婆术后死亡仅仅半个月。
而警方的判断也从报复性杀人,最终定性为血液内科贪腐分赃不均,引发的医疗事故。
可是主犯的狱中自杀加上审查周期过短都是很强的疑点,即便是他也对此有所揣测。
因此他并不意外千叶真树的执着和兴奋。
在这种情况下,她离组织里的秘辛越来越近了,这并不算是好消息。
他应该及时接手才对。
然而前辈这副熟悉的模样,即使是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得罪她。
他想起了警校中无数个加练的夜晚。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于免费加班憋着怒火,千叶真树总是一副有意无意地喜欢压制他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被千叶真树又踩又捆,他却半点没记仇,因为早都习惯了。
所以那个时候怎么没觉得有问题呢。
肯定是慕强的底层基因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千叶前辈这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任何时候都这么吸引别人的眼球。
千叶真树用随身携带的备用猫绳子捆好不停恳求的男人,准备撤离。
一直旁观的太宰治发出了疑问,“我还以为这是我独有的待遇?”
“你们捆法不一样。”女性的兴头未过,热烈的目光投射过来,“想知道的话,今天晚上给你对比一下。”
太宰治的眼神却自始至终都避开了跟她的接触。
“呵。”降谷零一声嘲笑,“你不会认为,今天晚上我能让你们两个独处吧?”
千叶真树的眼睛更亮了,“没事,我在绳艺一道颇精。”
太宰低垂眼眸,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贪心。”
他们经过楼道撤离,身侧的男人调整着绷带不紧不慢地散步,好像在哪个风景名胜。
真树急得抓住他晃来晃去的手,拉着往前走。
“不入流的小把戏。”降谷零一下就识破了这个心眼子颇多的男人的想法。
不就是想让真树主动把手牵回去吗,这种小伎俩……想必hiro也不在话下。
就在降谷零难得胡思乱想的时候,女性突然停下,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墙壁,“太宰。”
被捆住的桐火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太宰治没被牵住的另一只手握紧,时间过得好快。
他听过千叶真树的无数次“中也酱”,但是她对自己从来都是乱七八糟的昵称。
从宝宝到乖乖,像是将他摆在了和那两只猫一样的地位。
而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低垂的睫毛不由自主地轻颤,这种好像被攥住了弱点的感觉。
令人新奇,又厌恶。
“能帮我给中也酱打个电话吗?”真树将捆住桐火的绳头交给降谷零,拉着太宰往回跑,“关心一下我的猫。我有点东西忘带了,你们先出去吧。”
桐火的状态有点奇怪,但是她没有办法再去清算了,只能相信降谷零。
见此情景,降谷零刚想跟上,又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趁机把桐火交给风见做翻案笔录。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边用手机联系公安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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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往外走。
身后,千叶真树突然停下来叫了他的伪名,“安室。”
这不同寻常的一点让他有些难以言喻的预感,立刻转身看向黑暗中女性的背影,“真树?”
可是千叶真树根本没有看他,“拜托你了。”
然后她就带着那个把危险写在脸上的男人离开了。
真树陷入了沉思。
方才那声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咆哮声,又没有任何人听到。
如果不是担心太宰对降谷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带着他一起走。
毕竟她早就检查过的地方,前脚带着太宰治到访,后脚离开就发生了异状,怎么可能是巧合。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对方选择的是今夜,而且是这个地点。
也怪她自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别的地方。
太宰治挂断电话,用略带喘息的声音提起白天在监视器里听到的话:“中也说我不是好人。”
“嗯。”
他好像没有听到对方敷衍的回答,“不问我敦去哪了吗?”
“嗯。”
“你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
真树依旧没有回头,他看不清表情,但是抑制不住嘴巴自发的絮叨。
他们之间两个很少出现这样的对话,一般都由真树更为主动。
可是事到如今,他计划中该做的一样没少,不该说的话也一句没落。
自从得到了其他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后,站在操纵之术顶端的他也分不清现在的情绪。
“更加不安了吗?”
充满厌倦感的双眼缓缓瞪大。
他张了张嘴,然而平日里伶俐的口舌却不发一言。
“这段时间以来,你都很不安吧。”千叶真树用他从未听过的、与往日懒散和今夜强势不同的口吻说道。
薄薄的嘴唇终于在不停地颤抖中像孩子一样问出了他的好奇,却无比滞涩,“我、为什么会不安呢?”
千叶真树却好似预想到了他这难得一见的情态,继续用那种类似怜悯的语气回应,却并没有解答他的问题,“马上就要结束了,别害怕。”
凝固的大脑似乎开始理解了这一切。
她都知道吗?
知道却仍然相信吗?
知道却仍然选择——选择安抚他吗?
安抚一个心知肚明马上要杀死自己的人吗?
但是没关系,他知道,千叶真树会按照他想要的每一步走下去,直到盛大的葬礼中。
即使那个时刻他已然无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