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没有推掉。
千叶真树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人都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了。
肯定不是她迟到了,是病人自我拯救的心态比较积极良好罢了。
至于上班的打卡时间?
关系户还要打卡,那叫什么关系户?
真树难得有几分局促,急急忙忙地穿上门后的白大褂,快走两步坐到桌前。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从背包中掏出了自己的三明治,问道,“你想吃吗?”
松田阵平看了眼已经开吃的前辈,“如果我真的说要吃呢?算了,就当做抵掉昨天我抽烟的错误了。”
“吃个早饭而已,也不能叫错误吧。医院禁烟,又没禁饭。”真树抽了张纸,掰了一小块递过去,“想吃就吃。“
松田刚要拒绝,却看到了疤痕交错的手指。
他的目光一顿,干脆接过来塞到嘴里。
窗外忽然传来了咚的一声。
真树一个跨步靠到窗边,借着墙壁的遮挡观察外面的情况。
飞鸟医院作为走高端路线的医院,私密性做得非常好,每栋楼都环绕了一圈高木。如同一圈壁垒,把这里彻底笼罩在阴影下。
而心理咨询室在医院的最深处,这边甚至连病人或者工作人员都非常少,因此有什么异动非常明显。
初秋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树枝被风吹得微微摇晃,一片宁静祥和。
窗外的大树上,夏油杰死死咬住五条悟炸毛的尾巴,防止他暴露行踪,“应该只是正常的医患关系。”
“哈?那个三明治的分量她一个人都不够,还要分给别人,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包里不是还有两个没拿出来吗。”吐出嘴里的白毛,夏油杰对此不以为意,“话说,你要没事整理一下自己的猫毛吧,真树每天捡起来也很累的。”
这两个人明显不在彼此的好球带。
再三确认无人监视,真树回到桌前,对上了看不出情绪的墨镜男。
她感觉有点不妙,虽然硬要搪塞也能说得过去,但刚刚的行为还是太过明显。
空气显然变得有些紧张,松田有意调和,“三明治挺好吃的,再来一块。”
结果变得更紧张了,千叶真树明显警惕了起来。她两三口吃掉了剩余的食物,快速地咽了下去,“不好意思,没了。”
神经在突突地跳,松田阵平感觉暴脾气久违地回归了。这个学姐以前就这么不靠谱吗,难道是记忆滤镜太强了?
真树暂时放弃拿出另外两个三明治,打算尽快把这个人赶走。
于是她选择了最明显的方法,“我们今天进入正题吧,你连续两天都选择了心理咨询,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你应该听过一些传闻吧。上级终于同意了我的调岗申请,六日后转入特殊犯系,但是条件是在转岗前每日都要进行最少一小时的疏导。”
刚刚入职的真树一无所知,也不太关心。
她原本只是想见见病情相似的病友,现在想把病友赶走了,“好的,那对当初的爆炸案,你有什么想要倾诉的吗?”
谁知这个问题正中下怀。
松田阵平摘下了眼镜,注视真树的眼睛平静地说,“那个罪犯到现在还没有被逮捕归案,而我想要报仇,达成做好的约定。”
他没有停顿,光明正大地表示了自己打听过真树的情况,“正如你当初做的那样。”
怎么这个事情就过不去了,真树叹了一口气,不懂为什么一个个都在信口开河,“不要瞎说,我那是正当防卫。”
“我记得教官介绍过,你当初是受雨宫的影响,才选择放弃继承薙刀术,以优异的成绩去了长野县当刑警。如果当初没有亲手了结杀死雨宫前辈的罪犯,难道你不会抱憾终身吗?”
神经突突跳的轮到千叶真树了。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来做心理咨询啊?
而且他是不是走偏了。明明之前还只是想要将罪犯正法,怎么听起来越来越偏激。
为了引导后辈,她终于正色地解释,“我真的是正当防卫,作为警察你要相信法律的正义。”
她当然知道这句话很干巴,但是她的立场和观念没办法给出更湿巴的回答了,只能全力祈祷面前是一个懂得医患距离的乖宝宝。
“这就是你辞职的原因吗?”
不,这是报应,如果她还在当警察根本不用面对熊孩子。
她更不应该暗暗怀疑鬼冢是因为刚当教官管不住学生,明明当初大家看着都挺孝顺的。
沉默的不止是千叶真树。
窗外的两只猫全都平静了下来,五条悟转头对夏油杰说,“果然是我多想了,等他离开后我们正常搜查。”
剩余的时间里,任由真树拿出毕生所学的话术,对面的卷毛帅哥依旧不置可否。
因为两人谁也不太服,且松田没有ins,他们加完LINE好友,约定好明天继续辩证。
等病人B一离开,病人A就冲到助理的座位。
她坚定地表示心里创伤再犯,明天要请假,且自己只是个关系户,无法承担大任。
得到了许可后,病人A身心俱疲地回到办公室。她味同嚼蜡地吃完了剩余的两个三明治,拿着一张处方出了门。
这是她昨天去烧伤科得来的处方,本来想下午去内部药房拿药,结果因为接待松田耽误了时机。
而现在恰逢其会。
真树拎着一盒水果从员工入口进了药房,走到办公桌前打了个招呼,“入职以后还没有来拜访,这是一点心意,望您不要推辞。”
现在是午休时间,药房中只有一个人盯守,其余人应该都去食堂吃饭了。
药剂师笑着摆摆手,“您好,初次见面无须客气。早就听说来了一位喜好交友的心理咨询师,以后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络我。”
真树一副惊喜的模样,递过处方开心地说,“真的吗?我确实是有事情想麻烦您,能不能请您帮我拿一下处方上面的药?这个是烧伤科的老师开的,流程全部OK。”
眼见对方还想拒绝,真树探身,语气加了一些强硬,“是不是占用您休息的时间了,那我自己去拿也是可以的。”
对于谈判技巧和日本人,她都非常了解,只要高姿态地给出两个选项,就没人逃得出这个框。
尤其面对的还是关系户,这一点她不信院内还有人不知道。
果然,药剂师一愣,接过了处方单。他连刚刚的阴阳怪气都消失了,答应道,“请您在这里稍待片刻。”
趁着药剂师转身去找药的功夫,真树有意无意地扒拉着长桌上的书本。
这里并没有有用的信息,桌面上的药品记录簿一眼就能看出是明账,过于规整合理。
她扫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药剂师,又转身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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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柜子和抽屉,会藏在哪里呢?
然而她刚刚把手伸向抽屉,药剂师就转身走过来,皱着眉说,“这上面的最后一种药没有收录,你再去问一下医生,其他的药到时一并给你吧。”
那种药当然没有,是她模仿着字迹乱加的。
“好的,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午休时间也快结束了,那我等下班后去问晚班的老师,也辛苦您把情况交接一下。”
然而这次却得到了异常坚定的拒绝,“晚班禁止非住院医以外的人来内部药房。”
真树愣了片刻,心中再次提高了这里的关注度,面上微笑着道别。
她回到办公室内,脱下大褂,边做单手俯卧撑边思考下面的策略。
看来只能用非常办法了。
等到晚上下班,真树一如既往地带着两个暗处的小尾巴跑步回家。
不同的是,她今天晚上非常早就洗漱睡觉,甚至首次主动把两只猫抱到了床上。
一人两猫挤成一团。
然后直到凌晨两点,她睁开了眼睛,换上了一身暗色的运动装。
最后戴上口罩帽子,她把门窗全部反锁,背着装满工具的双肩包出门了。
可惜这是人最困的时间,却不是猫的。
夏油杰和五条悟早早就发现了真树的不对劲。
除了寻找通道时,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她身上,稍微有一点变化都能立刻发现。
因此在真树还没到楼下的时候,两双远光灯已经在公寓门前等着她了。
三人都知道今天不会是个简单的夜晚。
一周的踩点没有白费,真树熟练地从外围突入。
首先造访下午刚刚去过的药房。
灯光透过玻璃,照出里面的两名工作人员在不停地小鸡啄米,眼皮也快要粘合。
她无声地甩出两张磁吸纸,一左一右地裹住摄像头。
真树两下击晕了他们,拉开抽屉不停翻找,却一无所获。她又跑到立柜前仔细搜寻,仍然没有得到真正的药品记录簿。
甚至连中午那本假账都不见了。
事情不太对劲。
她把立柜门关上,转而研究锁眼,果不其然发现了破坏的痕迹。
被人捷足先登了!
真树利落地掏出一包粉末,洒在地板上,三两下拂去上面多余的石膏粉。
因为形势紧迫而且材料有限,她只能大概判断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单人或者分开行动。
扫掉留下的痕迹后,她决定放弃探查财务室,直奔三楼院长办公室。
她刚出门就折返回来,轻巧地打开最里面一个上锁的冰柜,拿了一把麻醉剂。
而这个选择果然是对的。
真树趴在院长办公室的门上,里面有微不可查的翻找声。
没过多久,翻找声停止了。
她连忙退到一边,举起手中吸满了麻醉剂的吹管飞针,对准了方向,只等待人出来。
一室之隔的窗外,五条悟同步抬手,酝酿起越发强大的咒力,直指室内的人影。
左思右想之下,夏油杰还是选择制止进入攻击状态的挚友,“「苍」的动静太大了,会让真树被发现的。”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盯住漆黑的房间,意见并不相同,“那个人已经发现真树了。”
“相信她吧。这段时间里真树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