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真树浑身酸痛地醒过来。
左右活动了一下,她才感觉到两只猫像汉堡的面包胚,一边一只死死地夹住她。
她看着不知道何时上床的猫,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打开。
最后只在心里憋出一句:算了算了,自己家孩子,忍忍吧。
虽然看似睡了很久,实际死了挺久的真树本来想玩会手机,但是手机居然莫名其妙没电关机了。
担心手机爆炸后还得再买,她只能充上电,从两只熟睡的猫中间爬起来。
真树拿出记账本,准备整理这段时间的账单。
结果身上不疼了,开始头痛了。
两只猫的医疗费没有保险可报,所以窟窿越来越大。
信用卡还款日即将到了,只能寄托于今天的约会多多进账。
将睡死的两只猫分别放到背包和航空箱里,真树关好门,先去做完笔录,就前往约好的咖啡厅。
堵不如疏,与其让这两只猫瞎跟着乱跑,不如她主动带在身边。
咖啡厅内只坐着一位客人,非常好找。
依旧是一身朴素的衣服,素净的黑曜石闪过耀眼的光芒,大小姐微笑着问候走近的千叶真树,“中午好,千叶小姐,我们非要选择这里吗?”
“不要小气嘛,这里不贵的。”没有接下菜单,真树直接对服务生说,“您好,来四份学园特供牛排,两份食堂定制蛋包饭打包。”
“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还请您随意,务必让我承担今天的全部费用。”渡边莺举起手边的咖啡轻抿,杯子遮掩了表情。
真树没有在意这些客套话,不动声色地拂过桌底,继续指名上菜时的互动人员。
每个工作人员都看起来很不错,但是那个躲躲闪闪还戴着口罩的黑皮莫名让人很在意,“就他吧。”
她终于看向渡边莺。
虽然这位大小姐耐心十足,打定主意等别人先开口,但她并不喜欢耽误稍后的美食时间,尤其是昨晚披萨惨烈牺牲后。
千叶真树率先点明了正题,“手机在我这。”
渡边莺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用手捂住嘴提问,“哎?请问这件证物不需要交给警方吗?”
“我现在很饿,请不要消耗我所剩不多的耐心。下面是两个条件。”
对面的少女并没有接话,依旧保持那张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是禁止渡边医疗干涉绑架案的判决结果,二给我安排个有钱有闲的工作在飞鸟医院。”
面前的脸蛋从惊讶转变为疑问,渡边莺好像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单纯地询问,“你怎么确定警方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得到呢?”
“祖传家产却被招赘的父亲一手掌控,眼看将要落入同父异母的弟弟手中。”
阳光从玻璃窗洒下,照在黑皮服务生灿烂的金发上。他身着得体的米色西服,衬得挺拔匀称,端着食盘由远及近。
“您好,这是您的学园特供牛排。”
千叶真树的注意力被拉到食物上,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如果还想要同盟的话,就不要让我怀疑你的能力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旁边的教鞭,啪啪地敲击了两下黑板。
黑皮绕到真树后面,两只手把她虚圈在怀里,最终交握在酱汁瓶上。
体温透过西服烘烤着她的后背,浅金色发丝在脸侧摇晃,两个人贴近到暧昧的程度。
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老师要开始上课了,请同学安静下来,好好听讲。”
没错,这里是一间售卖点为男色的学院咖啡厅。
服务生基本全是池面,且都打扮成了教师的模样。连室内的装修也仿照了教室,配有黑板和课桌椅。
真树也握住了酱汁瓶,没有碰到下面的双手,猛地一挤。
哥们氛围感不错,平时肯定多瞄两眼,但今天她可是从早上就在等这顿了。
黑胡椒汁被迫不及待地挤到每块牛排上,一个爱心都没画成。
过程中,香气被酱料激发,勾得真树口水直流。然而被勾醒的不止她的唾液腺,还有两只猫的眼皮。
五条悟昨晚玩了一夜游戏,要不是肚子一直没填饱,还能再睡三个点。
睁眼后,他习惯性地锁定真树的方位,却看见一个戴口罩的黑皮正环抱着她切牛排。
白猫当时就要挣脱背包,冲向突破安全距离的黑皮,可是被早有预料的一掌压灭气焰。
真树痛心疾首地举着小猫的胸脯,像是搓技能一样左左右右地揉来揉去,“挠人要赔钱的啊,妈妈已经没有钱了,钱钱都飞走了!”
没有管快步离开的服务生,她扎了块牛排,喂到爱炸毛的小猫嘴边。
盯着她观察了半天,刺猬小猫才气鼓鼓地咬掉肉。
真树又给航空箱里看不清表情的喵喵喂了一口,也开始享受牛排的风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猫都在发脾气,但是如果一口牛排不够,那就两口。
她就不信,被难吃饭虐了那么久的小猫咪能抵抗得住。
吃上饭的一人两猫渐入佳境,果真再没有精力关注别的事情,一盘接一盘的牛排飞速地被分食完毕。
吃饱的五条悟这才确认,她居然是认真来这种不正经咖啡厅吃饭的。
放心用完餐,他眼睁睁地看着真树打开箱门,擦了擦黑猫打湿的嘴角,粉嫩的猫舌还趁机舔她的手指。
吃相很好的白猫麻木且开悟。
他当即一头扎到女人的脸上,用自己的白毛蹭掉上面的酱汁,震声喵喵叫,“给我擦擦给我擦擦给我擦擦。”
然而人类的忍耐力是有限的,真树把两只猫捏到一起,平等地弄脏了他们。
此时,渡边莺开口打断道,“难道不是你应该证明自己的能力吗,前警部补小姐?自从你的外婆去世,你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吧。”
“所以为了感谢你把消息送到我面前,不是好好地给了你ins吗?我可不是谁搭讪都理会的那种女人。”
渡边家明明非常排斥警方,只想利用手中的侦探资源。
如此报警的原因就非常值得深究,更别提绑架案却交由不对口的强行犯搜查三系负责。
她从不信巧合,只有蓄意。
少女彻底收起了笑意,“不好意思,不太理解您在说什么呢。
“刚刚说的第二个我倒是可以在本周内为您安排好,另外,”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渡边莺放到课桌上,“这是您应得的报酬。那么今天先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希望得到来自您的好消息。”
真树捏了捏信封,叫住了起身离开的少女,“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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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莺仍旧背对着,只是微微侧脸,“无须客气,多出的钱是支付就当做误工费用吧。”
“饭钱没付。”
透过落地窗,千叶真树目送载着大小姐的商务车驶离,最终淹没在道路尽头的白色建筑群。
她也定睛在那里——渡边医疗旗下的飞鸟医院。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保鲜袋内的手机,屏幕亮起,几个小男孩举着伤痕累累的小猫。
这个座位是附近检测飞鸟医院最佳的地点,曾经承载着真树日夜的筹划,如今实施的时刻终于到了。
白猫难得温顺,趴在真树的怀里,用脸侧轻蹭。
这么普通的世界里,你怎么认识这么多奇怪的家伙。
但是没关系,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握着厚厚的底气,千叶真树走到了彩票店前,决定今天要大抽特抽。
冲击三百万的最高奖!
心怀壮志地甩下两张万元钞,换来一把奖券。她坐在高脚椅上,虔诚地向惠比寿祈祷。
信女愿拿全部的霉运献祭,换我一生吃喝不愁。
然后夏油杰就看着一向半死不活的真树,从满怀期待到丧心病狂。
伤口仿佛都不存在了,她癫狂大笑着挥舞手上的刮刀,眼珠恶狠狠地在刮奖区见来回移动,面容狰狞肢体扭曲。
抽奖券,恐怖如斯。
夏油杰打了个激灵,转头看了眼背包中满脸惊疑的五条悟,“这里面有大奖吗?”
“手里的没有。”
听出了话中隐藏的含义,他继续追问,“彩票店内的呢?”
“如果店员还按照顺序拿的话,下一本就是一等奖。”
在喵喵喵中,真树逐渐沉默地停止了动作。
这可是两万円,这可是一百张,怎么会连保底都无。
她脱力地跪在散落的奖券中,哽咽道,“外婆,对不起,我还是没有中奖。”
眼泪蘸湿睫毛,滑过眼眶,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夏油杰第一次见她这样的情态,当即用全力召唤出了一级咒灵,命令它打开了箱门,从里面跳出来。
咒灵只是刚刚拨动插销,全身就变成马赛克状,飞扬着消融于空气。
五条悟见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夏油杰一直没用过咒术。
而且这估计还是加强后的结果,之前恐怕更加无用。
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他同步打开了无下限,从包里跃出,想要抢先一步贴近真树。
黑猫离得更近一些,眼含疼惜地走过去,步伐却愈发缓慢。
与以往的形象完全不同,脆弱的、哭泣的、可怜的真树。他从未拥有的真树,异常美味。
还想要更多地品尝这样的她。
比起坚强的、执拗的、稳定的她吸引起了另一种欲|望。
没有发现两只猫的异动,真树伤心地喃喃自语,“这样什么时候能点上男模啊,今天那个质量真不错,早知道刚刚大小姐请客的时候蹭两张拍立得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两只猫的听力都很好。
他们飞速转身,无言地各自回去了。
树要钱做什么,喝点雨水吧。
有些人没挣到钱,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