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真树也问过附近的动物保护机构和区役所,想要等伤口好了就送过去等待领养。
但现在遗弃猫狗的数量与日俱增,所以收容所不是成员爆满就是资金不足,基本上都无法接纳新的动物,只能先放在她这里,等下次让渡会一起找领养。
不过几位对接人看过照片后都表示好评,颜值高找到领养人的可能性大很多。
之前她仅限于在自己的社交网页上发布推文,现在猫咪已经痊愈,就可以参加下次的领养大会了。
编辑完领养信息,她低头蹭了蹭怀里的白猫,抬起手想要摸摸它的脑袋,享受一下最后的有猫时光。
结果手还没放下,眼前就晃过一团白色,她看见猫跳到地上,弓着背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之前予取予求的猫咪完全消失了。
它浑身的毛发炸开,尾巴像是掸子一样高高竖起,瞳孔缩成了细细的针。
“乖乖怎么了?”
他想起在医院醒来时,周围来来往往很多人,但怎么也找不到真树。
他在小小的格子里等了很久。
“好伤心,快来给我吸一下。”
所以第一天晚上他在躺在猫窝里,才会忍不住跑过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包裹住伤口的外套,奇怪的猫窝,柔软的床上,他总是偷偷嗅闻安心的气味,所以他才能毫不防备地躺下,却发现鲜血淋漓。
“如果你被领养了,之后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如果当时没有把他接回来就好了,他顶多会怀揣着莫明的失落和期待。
“为什么这么看着妈妈?好诡异!我我我知道了,RAP对吧,刚刚说好了放RAP没放对吗?”
但是现在他却明白了,真树好像很重要,而他或许没那么重要。这是一场可以预见的离别,也可能是一次单方面珍贵的相遇。
而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人对自己意味着什么的时候,邂逅就要结束了。
白猫看着真树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获得了奇异的平静。
——那么我怨恨她,想诅咒她。
真树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想要放点驱邪音乐,结果操作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
像个猕猴桃似的白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大门口传来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她放下手机追过去,果不其然看到小猫在反复跃起,压住把手又松开,试图打开大门。
站在可控范围内,她观察了下猫咪的力量能不能打开入户门,才去试图抱住它。
然而白猫站在门把手上,连续两次起跳,落点从鞋柜换成了冰箱。
冰蓝色的瞳孔散发着诡秘的光,俯瞰着一头雾水的真树。
卧室里的手机放着随机挑选的RAP,厨房里的水汽还没有散去,餐桌上还摆放着凉了的猫饭。
这个世界和这个人都像是逻辑奇特的梦,隐隐约约地有悖于他认知的常识。
真树察觉到了猫咪的不信任和敌意,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只能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宝宝想出去玩吗?我去拿牵引绳,带你出去遛一圈。外婆跟我说过的,小动物都要接地气。”
牵引绳是梳子附赠的,甚至还没拆包装,她取来拆开后研究了一下使用方法。
结果这次还没等上手抓猫,猫就自己从冰箱上跳了下来,转身站到牵引绳前,背对着等她的动作。
难道刚刚是想要出去玩了吗?
把项圈调整得松紧适宜后,真树犹豫了一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挂在手臂上,抱起猫走下楼。
初秋的天空有些阴霾,云彩低压压的,却不下雨。
真树刚把猫放在地上,拿绳的手就被咬了一口。被咬的力度并不大,但是她条件反射地抽走手指,反而被尖利的犬齿划伤了。
从指节到指尖的伤口由深至浅,血霎时涌了出来,把猫咪整洁的吻部染红。
察觉到嘴里的腥味,白猫停顿了片刻,继续用尽全力爆冲,他本能地用咒力加强腿部,瞬间将绳子拽走。
没想到方才挣脱,一个外套就由后上方从天而降,将他兜头盖住。
猫爪抬起酝酿咒力,空间随之渐渐扭曲。
可是一齐罩下来的还有衣服的主人。
感受到压力的同时,他条件反射地收起了手。
真树扑到外套上,死死压住还在挣扎着想要钻出去的猫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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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你跑了,我不是良心和钱都没了吗?”
虽然早就提高了警惕,但是她确实没料到一件事,原来这只猫知道哈人的下一步啊。
真树抓住绳子缠了几圈,才敢掀开衣服。
她举起受伤的手指,在皱着鼻子哈她的白猫面前晃晃,无奈地说,“最起码陪我去打个破伤风针吧。”
细长的伤口形状尖锐,把那些复杂激烈的情绪扎破,涌出了沉重的内疚,压在了他隐含快意的心底。
真树把梗着脖子的小白眼狼抱回屋里,放进了性价比高超的航空箱。
她打电话给附近医院预约后,就溜达着出发了。
航空箱被真树拎在手中,一摇一晃。
白猫趴在箱内,努力睁着眼睛,熬过一阵阵高热。
无缘无故地有种感觉,他再醒来可能就不是自己了,或者说不是现在的自己。
猫咪拼尽全力撑起脑袋,从小小的箱门望出去。
看着摆动的手臂出现了重影,鲜红的伤口却像是路标一样明显。他想,最起码你还是完成了答应带我出来遛的承诺。
真树在留观室里找了个座位,隔着笼门戳猫屁股,结果它被来回戳了好几下,却连身体都是松垮的。
她一直以为猫还在生闷气,这才发现不太对劲,连忙把猫抱出来。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猫咪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只有起伏不定的心跳和高热的身体。
真树的脑袋一片空白。
自从目睹同事殉职,她就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障碍。
不管是不是作为警察,她都很难再主动帮助别人,也不再认为自己有能力为生命负责,无论是其他,还是自身。
她放弃了曾经热爱的工作,放弃了自己,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只想着把欠款还清。
可是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猫咪,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已经存在的联系。
在它第一次接受自己喂食时,第一次接受抚摸时,第一次回应她时,这种联系已经未经许可地擅自建立了。
耳边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嗡鸣声。
真树抱着猫往外跑。
无论这种联系会不会维系下去,都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