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府。
翌日一早,顾清崖准时来到东海王府。长孙纤凝还未起床,顾清崖等了好久,才得以进点将阁。
待他进了点将阁,只见一张宽大的雕花大床上,红色的帷幔垂下,里面似躺着一个女子。萧霁月坐在帷幔外,见其进来,起身让出床边的座椅。
“顾大夫,辛苦了。”王妃娇软的声音响起,顾清崖不由得微微勾唇,礼貌道,“王妃稍等片刻。”
他坐在椅子上,拿出脉枕,放在床边。长孙纤凝圆润的小手伸出帐子,放在了脉枕之上,顾清崖的食指和中指搭在脉搏之上,仔细摸着脉。
萧霁月盯着他看,只见他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微微皱眉,摸来摸去,搞了好久也不说一句话,一种故弄玄虚的模样。
顾清崖被长孙纤凝的脉吓了一跳,据说,这可是太医院院判一直照顾的喜脉。如今,这喜脉跳动如此之慢,延迟阻塞,一摸便知,是个灵智未开之象,难不成太医院院判没有告知王爷和王妃吗?他思量着,可得事先说好了,别等生了之后,发现心智不足,再找自己麻烦。
久久地,他收回手,“王妃娘娘这脉象很慢,迟涩而沉,如冰凝弦,往来滞结,是灵智未开之象。”
萧霁月听闻,面色一沉,他大步上前,大声道,“顾大夫何意?难不成说我儿愚钝!”
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花重金找这个江湖骗子来胡说八道。
顾清崖点头,“正是!这脉象尺部滞涩,尺脉主肾与先天,肾藏精主髓海,髓海不足则智窍不开。此前的大夫,难道没有与王爷和王妃说嘛?”
“胡说八道!太医院院判都没说我儿智窍不开。你摸个脉,便能知晓了?是不是要告知本王,你可以治,只需一千两黄金?”萧霁月大怒。
顾清崖摇头,“此症乃先天不足,无法医治。在下只是要和王爷与王妃说清楚,小皇孙眼下是这个情况,可别等催产出生后,再说是草民催生导致的。”
帷幔内,响起啜泣声,长孙纤凝又哭了。
“王妃莫要难过!”萧霁月出言安慰,“孩儿还未出生,号脉便只是猜测而已。况且,刘逢春都没说小皇孙有异样,顾大夫怕是危言耸听吧。”
萧霁月又转头对顾清崖道,“好了,别说废话。看看王妃何时临盆,身体状况如何,可什么时候催产?”
“嗯,王妃娘娘临盆时间预计是五月底。王妃娘娘身体康健,只是平日里恐进补过剩,且少劳形之故,因此小皇孙体魄健壮,不利生产。若及早催产,倒是有利于娘娘生产的。依草民之间,催产可以尽早。”顾清崖道。
萧霁月想了想,本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就选这一天吧,便道,“好,便依顾大夫的,本月十六是个吉日,就择这一天。”
想想,又道,“还有五日,不知顾大夫能否来得及准备好催产之药。”
“在下早已备好了。”说着,顾清崖开始翻腾药箱。
他拿出个药包放到桌上,“三碗水煎成一碗,趁热服下,两个时辰内,王妃娘娘定然腹痛,这便开始生产了。”
萧霁月拿起药包,仔细端详,这顾清崖怕是没一会儿功夫便配好了这药吧。他有一种自己是冤大头的感觉,却也不好反悔。
“怎么只是一包药,没有药方?”萧霁月问道。
“此乃保密方,王爷当初要的是催产,并没说要着催产的方子。若是方子,别说是一千金,便是一万金也不卖的。”顾清崖笑道。
萧霁月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那便本月十六辰时,请顾大夫准时到,到时候给王妃熬药。”
“是!”顾清崖抱拳,“还要提醒王爷,诊金要在催产之前支付一半,本月十五之前,请将五百两金送到回春圣手堂。”
“好!”萧霁月答道,便对门外喊道,“送客!”
“是!”风行推开点将阁的门,等着送人。
顾清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药箱,还对榻上的长孙纤凝道,“王妃娘娘,在下先告辞了。在下提醒娘娘,您这些日子不妨多走动走动,不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这样不利于产子。汤汤水水的滋补品也不用吃了。吃多小皇孙太大,生产时有苦头吃。”
“多谢顾大夫。”长孙纤凝轻声应着。
顾清崖诊脉,她全程不敢出声。她知道,这个顾清崖的医术,绝不在刘逢春之下。他可一下摸出自己腹中胎儿痴傻,还能一下摸出自己根本没有顽疾,亦没动了胎气。自己索性不出声,总比说多了,错多了,被他拆穿多了要好。
顾清崖可下出了门。风行引领着他出了府。
萧霁月被怼得难受,见其出了门,不由得狠狠地踹了一脚椅子,又因踹疼了脚,又单腿蹦了好一会儿。
“王爷!”长孙纤凝看着帷幔外,气急败坏的萧霁月,温柔道,“王爷莫急,纤凝知道您的担忧。纤凝有法子。我安国公府的府医医术亦高超,不如请他过来帮忙识一下这药材及斤两,好据此再配一副给简姨娘。”
萧霁月看着她,总算有一件事让自己顺心点,他微微点头,道,“知我者,王妃也。本王这便遣人去请。”
“王爷放心,此事交给妾身,妾身保证稳妥。”
“好!”萧霁月点头。
他总算觉得舒服了些。长孙纤凝亦心满意足。让那贱人先生,待拿了她的孩子,说她生了个死胎,她那孩子还不是得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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