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用同族炼制的血丹是唯一能解决血煞咒的方法。”
“所以你只是在一直骗自己,不愿接受现实而已。”
说到这里狐王又冷冷一笑道:“算起来这些年因你而死的楚州百姓可比死在我手里的多得多……”
“找死!”李茂山眼神骤变,一股不可控的强大威压瞬间席卷向三妖。
明明那两位化形大妖单论修为不一定比李茂山弱,可却因年老气血衰败的缘故,此刻却连李茂山的一缕宗师气息都承受不住。
庞大的妖躯不断颤抖,好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帮我,这是你唯一的出路。”面对李茂山的威胁,狐王视而不见依旧是满脸淡然。
双方对视良久,最终李茂山收回那股强大的威压开口道。
“一个时辰。”
“我帮你拦住他们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内如果你还不能突破,那你我交易就此作废。”
“好!”狐王答应道。
李茂山冷哼一声直接消失在山洞内。
“王……”这时二妖又重新看向狐王。
狐王闭上双眼,脸上尽是不忍的复杂之色。
“辛苦你们了。”
闻言二妖脸上出现笑容。
下一秒一道青光乍现瞬间化作一尊三丈高的琉璃色六尾天狐。
六根粗壮的尾巴将整个神台内外皆包裹于内。
紧接着便是一阵渗人的咀嚼声响起。
……
洞府外。
当最后三重锁妖阵布置完成后。
一股无形之力骤然笼罩住了整座狐山。
本与吴靖真交手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上下的老妖瞬间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他猛然从空中跌落直接将地面砸了个大坑。
紧接着不等他反应,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刀锋划过他的脖颈,老妖瞬间被尸首分离。
“吾王快走完最后一步了,我在地下等你!”滚落到一旁的老妖头颅冷冷一笑,然后才彻底没了生息。
收起绣春刀的吴靖真一言不发,只是抬头看向天空。
与此同时山顶之上。
“那是什么?”此刻也有锦衣卫注意到了远处飞来的那道黑影。
有人震惊道:“那是妖龙?!”
可紧接着又有人纠正道:“不对,是阮大人!”
此时天空之上那头即将化蛟的大妖庞青这会儿在九重锁妖阵的束缚下,不得不显化出真身。
而站在其头顶上的阮平通却死死握着手中那把刀。
这会半个刀身已经插进了庞青的脑袋。
可庞青依旧还在不甘的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轰隆!
最终毫无意外,庞青巨大的妖身径直的撞向狐王洞府。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整座狐山一阵晃动,甚至给所有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人类,吾王不会放过你的。”身躯残破,龙首都变得面目全非的庞青在说下这最后一句话后才算是彻底咽了气。
噗!
拔出绣春刀,阮平通从龙首上下来。
吴靖真这会儿也从半山腰赶了过来。
二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看向狐王洞府。
可就当他们正要动手之时。
一道人影却缓缓从洞府内走出。
“诸位好久不见!”
看到来人,阮平通和吴靖真脸色瞬间骤变,包括众多锦衣卫此时也好似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
所有人愣在原地满脸震惊。
只是这种震惊好似在预料之外又好似在情理之中。
“李茂山!”
来人自然是已失踪多日不见踪影的李家家主李茂山。
“你果然投靠了妖族。”阮平通脸色冰冷。
“李茂山,你要阻拦我们?”吴靖真这时也问道。
李茂山并未反驳,而是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淡淡道。
“诸位,李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李某无心解释。”
“诸位诛妖乃是本职,按理来说李某无权阻拦,也没有理由阻拦。”
“但可惜,今日李某答应了狐王要在这里阻拦诸位一个时辰。”
“所以还请诸位能在这里等候片刻,一个时辰后无论诸位如何,李某都不会再插手。”
话音落下,现场寂静无人说话,耳边只是传来阵阵微风拂过的呼啸声。
阮平通紧握着手中的绣春刀忽然冷笑道。
“勾结妖祟,还说的这般有底气,李家主无愧宗师之名,只是阮某不自量力刚好想试试自身与宗师之间的差距,还请李家主赐教!”
说罢阮平通纵身一跃,手持绣春刀直接杀向李茂山。
前者速度很快,就连苏飞也只是感觉在刹那间看到了一道刀芒而已。
而后者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并且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阮平通出刀的一瞬间,站在对面的李茂山好似‘不存在’了。
没有丝毫真气波动,没有任何恐怖的威压。
就好像对方从不存在那里一样。
当双方相隔不足半丈距离时,阮平通瞳孔微缩。
他的刀,停住了。
不是李茂山出手阻拦,而是在彼此双方之间仿佛横亘着一堵无形之墙,任阮平如何催动内力,刀尖始终难前进半分。
“这……”阮平通内心吃惊,再看向李茂山时。
双方对视的一瞬间,阮平通面色微变,好似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老阮?”吴靖真眉头微蹙,当即身影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然来到了李茂山身侧。
他手中绣春刀斩出,霎时间化作数丈刀芒直接落向李茂山头顶。
下一秒。
吴靖真和阮平通的结果一样。
都是在距离李茂山半丈左右时,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
李茂山依旧是一脸淡定站在原地,他扫了二人一眼说道。
“二位不该如此,如若真要对李某对手,也该是宋千户,而非二位。”
说话的同时,他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二人。
阮平通和吴靖真面色骤变。
就当他们以为李茂山要对他们动手之时。
一道金色刀芒忽然从天而降。
“李茂山,你果然在这里!”
轰!
一股无形气浪自狐山之顶荡开。
来人正是陆远山。
只是此时的陆远山比起阮平通和吴靖真二人明显狼狈了许多。
身上罩甲破损,头上的乌纱帽也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