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浮玉表示,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就当没听懂好了。
柳扶风丢人丢了个大的,不想说话,接下来一路上相当沉默。
他一安静下来,路人的议论声传入耳际。
“你们听说了吗?陈小姐的怪病被人治好了!”
“哪个陈小姐?”
“陈家你都不知道?那陈家少爷去年纳了五房小妾!都说他为富不仁,才害了自己妹妹,生了一场怪病,医修堂都束手无策呢。”
“那是哪位高人治好了她?”
“这说起来可就奇了,是神医谷的明大夫!”
“神医谷?是我知道的那个神医谷吗?”
“可不是嘛,听说……”
几天时间,她治好了陈梨的消息在城中传开。医修堂果然公开了她的身份,这下城中炸了锅,他们随便在街上走走,都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事。
都说神医谷换了谷主,如今的谷主是位姓明的大夫,她是个好人,普通百姓不关心背后的弯弯绕绕,好人坏人是最简单的判断标准。
打听了更多内情的人,有人称赞她医术高明,也有人觉得她的身份不可信,衍生出一些阴谋论,不过这些说法过于离奇,注定难以流传开。
而她想要出名的效果,确实达到了。
“神医谷明大夫”这一名号在城中广为传扬,甚至有人找到她住的客栈,上门来请她看诊,让她又涨了几点医术值。
经过这次事件,客栈掌柜和小二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客客气气,口称仙长,相当尊敬,就连客栈的厨子,也崇拜上了殊闻,每次他借用厨房,他就在旁边偷师,一时让人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大厨。
估计在望帝城也住不了几天,她就没想到着换客栈,只是将房间换到了天字号房,房间宽敞了,被子也柔软了,这几天总算睡了几个好觉。
虽然一觉醒来,身边总有个四仰八叉的宝儿,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只要娃不把脚丫子伸她脸上,怎么样她都能淡定了。
走过繁华的长街,经过一家珍玩店时,她忽然停住脚步。
店里摆满了字画和玉器,店门口挂着一副丹青兰花图,花形如蝶,色如丹朱,画的正是墨兰“神岁不老”,仔细一看,店里还有不少兰花形状的玉雕和摆件。
她不由自主走进店内,“掌柜,这些兰花——”
“想买画?”
“只是想请教,为何掌柜这里这么多兰花相关的物件?”
正端详手中木雕的老板直起腰,盯着她看了半晌,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连宸渊帝君都不知道了,唉!”
“宸渊……帝君?”
“是那个五百年前一统修界的强者?”柳扶风问。
“除了那位,还有谁当得起帝之尊号?”
五百年前,横空出世的宸渊帝君征战五洲,统一修真界,建立起威势赫赫的修真王朝,王朝鼎盛之时,宸渊帝站在王城眺望,天下皆为她的囊中之物。
但后来一场变故降临,王朝分崩离析,这位传奇的帝王也在变故中去世,令人唏嘘。
宸渊帝是一代传奇,她完成了以前从未有人完成过的伟业,令天下一统,至今修界依然有人怀念她的盛名。
这些神岁兰,是当时的匠人为了献给帝君培育出的一种兰花,“神岁不老”象征着人们对帝君的祝福,希望王者不死,得享神岁。
据说宸渊帝非常喜欢这种兰花,将其纹在战旗上,作为自己的象征,那时民间流传着“见神岁,如见帝君”的说法。
帝君的影响绵延至今,如今的“一宗两家三门”中的两家,正是帝君昔年的两大肱骨之臣传下的家族。
“不止于此,你可知‘望帝城’名字的由来?”掌柜显然是宸渊帝君的崇拜者,说起帝君的事迹滔滔不绝。
“望帝、望帝,意思就是眺望北方的帝陵,帝君死后,当时的城主将城池改成此名,正是为了纪念她。”
明浮玉良久没说话,这种名动千古的人物事迹,光是听一听,都觉得很震撼。
【系统,你说我跟这位宸渊帝会有什么关系吗?】
【宸渊帝已经去世五百年了,就算有后人,血脉也已经相当稀薄,能扯上多大的关系?】
【说的也是。】
她不再想这个问题,随便在店内看了看,人家免费介绍这么多,比景点的导游都敬业,唾沫星子都说干了,不买点什么,有点说不过去。
可这些字画玉器,价格一个比一个贵,她的目光落在一块灰扑扑的平安玉扣上,随口问:“这个多少钱?”
掌柜道:“一百两。”
有点贵……
【宿主,这是灵器。】
【什么?】
【我检测到这块玉上有灵气波动,这是一块上好的药玉。】
明浮玉万万没想到,她想给老板花点钱,一不小心又捡了老板一个漏。
……真不是故意的。
买了玉扣走出门,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后,露出温润的质地,看起来确实是平平无奇的一块玉。系统又仔细检测了一遍,电子音透出惊喜。
【宿主,你赚大了!】
【这是受仙灵草滋养的古药玉,长期佩戴,可以强健体质,养经舒脉,百病不侵,你现在正需要它!】
她是魂穿而来,原身的这具身体,早已熬得油尽灯枯,耗亏严重,要不是金丹期的体质撑着,走路都费劲。
【宿主,快些带上吧!】
见她还在端详药玉,系统催促道。
却见她俯下身,将玉扣挂在了宝儿脖子上。
宝儿:“姐姐?”
“好看吗?”
“好看!”
“那就好好戴着,别弄丢了,知道吗?”她捏了捏宝儿的小脸蛋。这娃之前严重营养不良,最近才养出了一点肉,捏着有点手感了。
“嗯!”
【宿主,为什么?】系统不理解。
【大概是因为,幼崽很可爱吧。】她随口说。
宝儿短短的小手捏着玉扣,很是爱不释手,片刻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小声:“姐姐,等宝儿长大了,你能不能嫁给我呀?”
她微微一愣,哑然失笑,“你先长大再说吧。”
转眼又花出了一百两,这回她的心情却很不错,虽然没钱很痛苦,但花钱买买买的过程,真的很爽,尤其是买到了超值的东西,甚至感觉自己赚到了。
一偏头,发现旁边的殊闻正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不解问:“怎么了?”
“没事。”
莫名其妙的,装什么深沉?
走了一阵,快回到客栈了,路上撞见一个杂技班,热热闹闹,吹拉弹唱的走过,他们叠起罗汉,站在高处的人喷出一口猛火。
下方响起一片喝彩声。
浮玉问:“好看吗?”
没听到宝儿回答,她低下头,发现一个陌生的小男孩扯着她的衣角,这娃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比宝儿还要瘦弱,一双眼睛却是点漆分明。
浮玉傻眼了:宝儿呢?
那么大一个崽呢,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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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一大一小对视半晌,她问:“你谁?”
小男孩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仰脸看着她:“大夫,你能救救我娘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夫?”
“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
“就是……他们。”小男孩艰难措辞,“你能救我娘吗?”
“等等。”
她想先找到宝儿再说,结果等那阵人流走过,就看到站在原地的殊闻,宝儿在他怀里扭得跟麻花似的,眼里只有杂技班,边拍手边喊,“好厉害呀!”
浮玉:……
真不省心啊崽。
宝儿还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兴高采烈道,“狼狗哥哥好高,看得好清楚哦!”
热闹看完了,她拍拍殊闻的手,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刚站稳,发现姐姐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小男孩,好奇凑过去:“你是谁呀?”
男孩有点紧张:“我叫阿、阿野。”
“阿野是谁?”
“我。”
“你是谁?”
“……”阿野问,“你叫什么?”
“我叫宝儿。”宝儿说,“你干嘛拉着我姐姐呀?”
“我想——”
“我讨厌你。”宝儿轻哼一声,上前拉开他的手,“不准跟我抢姐姐。”
阿野有些手足无措,还好明浮玉缓解了尴尬:“走吧,去看看你娘。”
他喜出望外,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赶紧跑到前面去带路。
宝儿连忙牵住姐姐的手,生怕她再被人抢走了。
阿野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回过头来看她跟上了没,他动作灵活,警惕性很高,像只谨慎行动的小动物。
阿野带着他们越走越偏,路上的行人变少,环境变得荒凉起来,连整饬的石板路也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
路旁的房子都是泥砖土瓦,低矮简陋,挨挨挤挤连成一片,组成了复杂曲折的巷道,走进巷道中,就像进了迷宫。
巷道里时不时冒出一堆杂物,还有成堆的垃圾,虫蝇飞舞,下脚都困难,她只能把宝儿抱起来走,住户们躲在房子里偷看他们,对陌生人相当警惕。
“你家在哪呀?”宝儿双手环着浮玉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虽然姐姐抱着她没那么舒服,但她是不会撒手的,绝不让姐姐被抢走!
“快到了。”
阿野加快了脚步,又走了一段路,连排的房子也稀少起来,跨过一条臭水沟,前方有一座孤零零的破茅屋,阿野骤然加快的脚步告诉他们,这就是他家了。
“娘,我回来了!”
“我请了大夫回来,娘,你有救了!”
站在门口,明浮玉没急着进去,而是看向殊闻。
她的视线探究又犀利,漂亮的凤眸好似要看进人心里去,殊闻不得不开口,“怎么了?”
“你有心事。”
这一路上殊闻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平时话也不多,但直觉告诉她,这次不一样。
“在你面前,我能有什么心事?”
话里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只要她想,没有任何事能瞒过她。
明浮玉紧紧盯着他,想看出端倪,然而近距离看他深邃眉目,高挺的鼻梁,心思没看出来,心跳倒是越来越快了。
她赶紧移开视线,“算了,我没想让你说。”
绛红裙摆轻扬,转身进了茅屋。
注视她的背影,殊闻在门口站了半晌,片刻后,才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