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弗拉？
汪鹿鹿震惊的喊他，过度的惊吓使得汪鹿鹿的嗓子暂时性的失声。
回应她的只有塞弗拉那无神的湛蓝色眼珠。
陈晓云带着歉意看向汪鹿鹿，“抱歉，节哀。”
陈晓云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再次偷偷摸摸的上来搜索证据，居然碰到小护士的男朋友死亡的画面。
牧弦新打了一个手势，他们正准备蹑手蹑脚的退出去的时候，汪鹿鹿喊住了他们。
“你们是来调查这个医院的吧？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是你们要帮我调查出塞弗拉的死因。”
事情顺利的简直有些让牧弦新觉得匪夷所思。
牧弦新带着一丝怀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能帮助你呢？”
汪鹿鹿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晓云，她那无辜又可怜的神情，顿时心软了，哀求的拉了拉牧弦新的长袍。
看着堪比谋杀现场的404病室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汪鹿鹿，牧弦新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打消了。
汪鹿鹿主动来到了护士站，将4楼的病历档案找了出来。
【401】
姓名：李大壮
性别：男
年龄：68岁
职业：民工
初步诊断：癔症
病情介绍：患者神志不清，时常幻想不存在的人物出现，同时怀疑有被害妄想症。
【402】
姓名：陈云边
性别：男
年龄：32岁
职业：记者
初步诊断：被害妄想症？双重人格？
病情介绍：疑似有双重人格，主人格患有被害妄想症，副人格为极端宗教狂热者。
【403】【治愈出院】
姓名：方净语
性别：男
年龄：40岁
初步诊断：幻想症
病情介绍：极端宗教狂热者，时常与幻想中的人，神对话，并反应到现实之中。
【404】
姓名：塞弗拉
性别：男
年龄：20岁
初步诊断：自闭症
病情介绍：幼时在孤儿院长大，被欺凌长大，存在语言障碍。
陈晓云兴奋地指着【403】【治愈出院】，迫不及待地拿给牧弦新，虽然兴奋还是她还是没有忘记要小声，“牧神，方净语明明被我们杀死了，档案上却写着出院。”
随即牧弦新的眼神转到了汪鹿鹿的身上，汪鹿鹿手上还拿着塞弗拉的病例，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塞弗拉。
这张登记照大概是塞弗拉很小的时候照的，大概15,16岁，照片中他面容青涩，极为不自然地躲在树干的后面，露出的只有半张怯生生的脸。
陈晓云不亏是牧弦新的新晋狗腿，只一个眼神就读懂了。
“鹿鹿姐，为什么方净语出院写的治愈出院？”
被打断凝视的汪鹿鹿极为不耐烦，“他不会再发病了，自然就是治愈了。”
“我建议你们先去401病室。”汪鹿鹿垂着眉，冷冰冰地说完。
她怜惜地摸了摸照片，用小刀把档案上的塞弗拉的照片裁了下来，珍惜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
我的圣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汪鹿鹿被她们推出来当领头羊，显然她们是害怕又像403病室一样出现变故。
推开门的瞬间，恶臭袭来。
除了汪鹿鹿和牧弦新，剩下的人一阵阵的干呕。
只不过是一天没来，401病室的臭味如同发酵了几天的化粪池更加浓烈了。
呕！瘦猴忍不住退出了病房，扶着墙吐了起来，绿油油的呕吐物飞溅着清洁明亮的走廊显得格外的碍眼。
“有污渍！有污渍！”膀大三粗的清洁工阿姨推着清洁车直冲冲地过来，将瘦猴绞入了清洁车。
“干净了！干净了！”走廊又恢复了清洁明亮纤尘不染的模样。
陈晓云本想追随瘦猴出去避避味道，措不及防地看到这一幕，反胃的感觉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们忘记了这条规则在全院都是同样适用的。
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这是？
陈晓云看着随手拿着地报纸，她激动的叫了起来，就连房间里的臭味也顾不上了。
山麓疗养中心的编年史。
这张报纸详细介绍了山麓疗养中心的情况。
山麓疗养中心前身是西方教堂医院，它是战时由西方所修建，用于治疗西方高官的疗养院，同时也兼顾了教堂的职能，收养了一部分孤儿。
在这则新闻最引人瞩目是教堂的圣子，即使报纸老化褪色，也能看到圣子和塞弗拉相似的面容。
是圣子建议用于收养孤儿，同时他也出了一大笔钱用来修建，供养孤儿的衣食住行。
在二十多年前，西方战败，这所教堂医院也被出售给了塞弗拉的父亲，塞弗拉的父亲将其改为山麓疗养中心。
牧弦新和汪鹿鹿也顾不得臭味了，一直翻找着401病室里堆成小山一般的书籍。
401病室真正的主人李大壮，在角落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木雕，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牧弦新的心吊了起来，这里肯定有她需要的东西。
汪鹿鹿则是更加关注塞弗拉的消息，报纸写的塞弗拉的父亲购买的山麓疗养中心。
病例上塞弗拉却是孤儿。
李大壮房间里形形色色的书籍被汪鹿鹿乱七八糟的扒拉到一旁，牧弦新心痛得不行。
她在翻找过程中，已经不考虑道具了，这一本本的书就是她的财富和宝贝。
黑市上一本难求的《邪神召唤秘籍》《如何让大BOSS爱上我》《副本攻略详解》《NPC性格分析》
……
这里比比皆是。
这肯定就是他们来寻找的道具，我简直太幸福了，牧弦新高兴得两个眼睛都鼓起来泡泡，没想到我是被幸运之神眷顾。
陈晓云拉了拉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牧弦新，牧弦新无动于衷，她只好又去拉汪鹿鹿，汪鹿鹿手中正端详着一副建筑结构图。
汪鹿鹿指了指地下室，表明自己的含义，陈晓云摇了摇头，点了点院长办公室。
对比地下室，陈晓云还是认为院长办公室会更加安全一些。
要去吗？两人激烈地打着手势比划着，直到她们决定让牧弦新来判断。
牧弦新的面前放着一本黑色书籍，她身体扭曲，作出虔诚的姿态，四肢着地地朝着西方跪拜，她包裹着全身的黑袍被她拖到了一旁，露出了她玲珑娇小的身姿。
这不对劲，汪鹿鹿和陈晓云对视了一眼，拖着牧弦新就要出病房门。
牧弦新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就像是一个原始的野蛮人。
以汪鹿鹿和陈晓云的力量完全拦不住她，她虽然身体娇小，力量实足，挣脱了汪鹿鹿和陈晓云的钳制之后，她高高地弓着背，头发炸起，像一只生气的小猫。
不得已汪鹿鹿和陈晓云退到了病房之外，牧弦新独自一人留在了401病室。
应该没问题吧？陈晓云有着迟疑的想着，李大壮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攻击性。
随着汪鹿鹿和陈晓云的离开，明亮清洁的走廊也一段段的黯淡了下来，如旧剧幕退场一样。
在明暗交界处之间，褪色的老旧家具，教堂的装饰物，光影流动之间，急速变换。
“鹿鹿，鹿鹿，醒醒，我们该去教堂祷告了。”温柔的女生再一次以同样的频率，同样的语调轻声呼唤着汪鹿鹿。
这样明显的异常，同样也被汪鹿鹿所忽视。
汪鹿鹿睁开眼，令她震惊的是，映入眼帘的不是她们的职工宿舍的日光灯，而是华美水晶大吊灯。
绚丽的光芒折射地汪鹿鹿的眼睛都睁不开，她想伸手去擦拭自己的眼泪，无论怎么用力，她的手指都抬不起来。
直到，她听到自己软软糯糯的声音，“谢谢你，温温。”
她好像被禁锢在自己小时候的身体里了。
以她的视角可以看到喊她起床的小女孩，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齐膝连衣裙，活泼可爱，正是在梦中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汪鹿鹿心怀期待，马上就能见到圣子了。即使汪鹿鹿再怎么期望，她在她年幼的身躯里，只能旁观年幼的她活动。
她们先是去了教堂祷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圣子悲天悯人的侧脸和清晰的下颌线。
祷告以后，她们又进行了礼仪和教义的学习，就这样至黄昏日暮，汪鹿鹿都没有再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圣子一面。
她每天和温温都是重复着日复一日无聊机械的日常，就连汪鹿鹿已经无聊到把教义倒背如流的时候，圣堂医院忽然戒备了起来。
穿着铠甲的骑士团每天开始巡逻，牧师和圣母们的神情都紧张了起来。
风雨欲来的气息笼罩了这所圣堂医院。
就连她们这些被收养的孤儿的都惴惴不安，温温搅着手指，撒娇式地扯着汪鹿鹿的衣袖，“好鹿鹿，你就陪我去一趟吧，好鹿鹿……”
汪鹿鹿已经许久没有观看幼年鹿鹿的生活了，温温突如其来的要求才让汪鹿鹿打起精神来，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这群小萝卜头要去干嘛？
温温神秘兮兮地带着汪鹿鹿以及几个争强好胜的小男孩来到教堂背后的一处狗洞。
这里荒废已久，杂草丛生，这处狗洞十分隐秘，几个小孩子在圣堂里窜来窜去，大人们只当他们调皮，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