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辞玄!
游戏中六大宗门中位于上宗门的玉清宗,而吴辞玄是玉清宗的绝世剑修天才,馥慈在游戏中早闻他的大名,只听说他风仪出众、姿容俊美,因在上一次的仙台问道中以势不可挡之姿成为魁首,魁首极大可能便是下一届仙盟的盟主,因此一时风头无两,
她震惊地看着原本只是略高的女子,一会竟然变成了男子,那男子如玉般的面容上,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目光清冷又不失温和,如天上的月光般温润如玉。
馥慈一时哑了,不仅因为他的风姿绰约和如雷贯耳的名声,更因为不靠谱系统在消失前为给她的任务是为维护时世清平,四方安定,帮助男主杀死反派。
根据游戏的走向,反派很大可能便是如今各界传说苏醒的魔族之子,而吴辞玄作为新一辈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仙盟的有力竞争者,未来的仙界大能,这样的身份和容貌,不是男主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吴辞玄垂眼,轻声道:“馥道友,我们被困在此处,门上阵法道友有什么办法吗?”
馥慈一直生活在山上,极少下山,在山上无聊时便把师父的藏书阁看了个全,所以阵法卦象炼丹她都会一些,唯独道法师父严肃说过不可落下。
馥慈走上前看看,地牢在地下,此门是唯一的出口,门上蕴含着坤地阵,运用相生相克之理,使用乾天卦即可,但这设置阵法之人,必然比她高上不少,若贸然冲击怕遭反噬。
馥慈看着阵法陷入沉思,馥慈心里有一丝疑惑,吴辞玄会打不开门上的小小阵法吗?怕只是试探我的能力。馥慈心里还有一种另外的可能性,但这可能性实在是小,馥慈摇了摇头便抛掷脑后不想了。
吴辞玄也不催,只在一旁安静地等待。
思虑一会,馥慈似是定下了什么决定,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划开了食指,将匕首小心收起,拿出自己的罗盘,将食指中的血滴上
在年少时,师父曾无意发现馥慈的异世血有着独特的作用,像是一种开挂的手段,用异世血运行的卦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提高一个境界,但对自身有着反噬。
馥慈用尽力气喊道:“乾天”
一道澄明透亮的灵力从罗盘上的乾卦闪出,直接攻击着门上的阵法,一瞬间门上的阵法便裂开,门也随之打开。
馥慈身形踉跄了一下,吴辞玄搀扶着她说道:“道友,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们先出去,再寻地方休息。”
*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的牢门无人值守。或许是这阵法的缘故,更何况还有双重阵法,一般人的确也闯不出去。
吴辞玄搀扶着馥慈小心地出了地牢,此时已经是黎明破晓时分,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清风轻柔地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轻声低语,空气中还浮动着隐约的香气。
那香气像一缕看不见的丝线。馥慈正准备仔细去闻时,却又飘散了,不经意间,它有悄悄溜回来,在呼吸间游走。
馥慈环顾四周,发觉此时两人正站在山腰上,她轻轻皱了皱眉:“你闻到一股香气没有?”
吴辞玄右手轻轻扶着馥慈,左手抬起指向山顶,柔声道:“山顶有一座道观,香气估计是从这传来的。”
馥慈抬眼仰望,山顶上正矗立着一座道观,青灰色的烟雾不断从道观里袅袅升起。那烟雾浓重地像是一大片的乌云不断升起,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蓝,继而散入微凉的空气里,带着香气与纸灰的气息。
远远望去,整座道观仿佛被笼在一层流动的薄雾里,烟迹逶迤,与山间晨雾混作一片,竟分不清是人间香火,还是仙境云岚。
馥慈看着看着都晃了晃神。
吴辞玄的声音打断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们逃走了,还是先找地方修整一番。”
馥慈点点头。
两人从山腰不断往山下跑去,山脚下立着一座寺庙,但这寺庙却与山顶的道观繁荣的场景完全不一样,青灰色的砖墙早已斑驳,墙缝间爬满枯黄的藤蔓,在风中簌簌抖动,朱漆山门早已褪尽了颜色,一副破败的景色。
馥慈:“这里已经破成这样了,想必已经少有人来,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之后再去打算。”
两人走进这座寺庙,里面更显萧条,殿内佛像金漆剥落,露出泥胎。
吴辞玄用除尘决稍稍打扫了地上的灰尘:“馥道友先在此处打坐休息一下吧。”
他从瓶里拿出一颗灵丹递给馥慈:“这是聚灵丹,吃下它对恢复灵力有帮助的。”
“谢谢”馥慈吃下丹药,一边坐下准备打坐,一边心想果然是游戏男主真是贴心、细心。
坐好馥慈就开始打坐修炼,补充灵力。吴辞玄在一旁为馥慈护法,一边时刻观察周围的变化。
馥慈打坐了片刻,终于恢复了些。
吴辞玄正坐在一截木头上,微微倾斜着头,问道:“馥道友此刻可好些。”
馥慈是个极度颜控,吴辞玄清俊的脸庞骤然一下出现在眼前,馥慈能看清他脸上每一处细节,他的眉骨生得恰到好处,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眼神极亮,右眼下的泪痣更添情深,嘴唇不厚不薄,唇线分明,馥慈看呆了一下。
馥慈心悸动,脸微微发热,微微往后靠一靠:“现在好多了。”
吴辞玄看了看馥慈脸色确实好多了便道:“没事就好。”
他好像这时才意识到,坐直了身子:“我一友人的女儿离家出走,不小心被牙人拐走了,我一路追查发现被拐入这百味镇,但这百味镇半年前就已经封闭了,外人不能进去,里面也不见有人出来。只有被拐卖的女子能送进去,没法子我这才扮作女子样貌。”
馥慈了然道:“我也是被拐进此处,只是不知道这百味镇究竟有何古怪之处竟无人进出,却一直不断收买少女。你当时听到那牙人说的话吗?”
吴辞玄随即说道:“是指有灵力的少女更值钱吧。”
馥慈点点头:“确实,我们一会悄悄探查一番吧。”
“沙沙——”有人走进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
只有一人。
馥慈和吴辞玄起身默契地躲在佛像的身后。只是这破败的佛像还是不够遮住两人的身影,两人已经贴得很近了,只是还是不够。
吴辞玄低下头在馥慈的耳畔道:“抱歉。”
他将馥慈紧紧地抱住,墙角的阴影吞没了两人交缠的身影。
馥慈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她觉得脸好像有点发烫。
她穿来前便是母胎单身,穿来后一直待在山上极少下山,这样亲密的举动,一时让人难以适应。
他的手臂箍住她的背,谁都没有出声。
馥慈能听到一阵有节奏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谁的。
那人进来后,在供台前放下了什么东西,在破败的佛像面前跪下来。
一个男童稚嫩的嗓音响起。
“诚心祈求我的姐姐平安健康,能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愿佛祖保佑。”
馥慈和吴辞玄听见只是一个小孩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
两人从佛像后走出,那小孩被吓了一跳,转身就往门口跑。
吴辞玄站在原地不动,馥慈一个闪身就出现在男孩的前面。
男孩一时躲闪不及,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原地,大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求求你别吃我。”
“......”
馥慈虽不算是个大美人,但自认也没丑到被小孩误会要吃人的地步吧。
馥慈没法子,从储物袋拿出麻糖。
她小时候没什么玩伴,只能天天练功,每次难过时师父就会做麻糖给她吃,那时的她觉得麻糖天天都会有的,师父也永远在身边,她也能无忧无虑的成长。
这口袋的麻糖是师父最后一次做的,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馥慈拿出一块麻糖,又小心地掰成了两半,一半放进了储物袋,一半递给了那小孩。
“小孩,别哭啦,给你。”
小孩的心情就如六月的天气一般,一见到糖,抽泣声慢慢停下来,接过那一点点糖放进嘴里。
馥慈见到他终于平静下来,便问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孩道:“我......我是来拜佛的,听大人们说原来这里很灵的。”
吴辞玄慢慢走近道。
“那你来求什么呢?”
“姐姐马上就要十四生辰了。过完生辰,他们就要送姐姐上山了。他们说这样山上的高人就能让我们一家得道成仙,但我不想成仙,我想姐姐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
成仙?
要知道只有远古时期才有两位仙人,圣尊和魔尊。
原本两位各占据阴阳两面,圣尊占据阳面,引领清气。魔尊占据阴面,引领浊气。原本双方相安无事,共同为人间的太平盛世贡献自己的力量,但人们对于貌似潘安,慈悲神情的圣尊总是多加亲近,长此以往阳气隐约有胜于阴气的样子,魔尊不甘阳气竟胜于阴气,也不甘只是身处黑暗中,魔尊本就是争强好斗,不甘人后的天性,蓄谋已久向圣尊发起战争。
魔气在人间肆虐,百姓苦不堪言,无数疫病、战争由此发生,圣尊与魔尊打得昏天黑地,战争持续了几百年,直至千年一遇的“天运交汇”与天狗食月同时出现,此时天地交泰,圣尊牺牲自己将魔尊封印在昆仑山的最深处,无人知其位置,从此人间清气上升,浊气下沉,人间恢复往日的太平。
圣尊死后留下的脊柱化为浮生剑,存于玉清宗,眼睛化为清灵珠。存于玄丹阁,心脏化为阴阳罗盘,存于太虚门。
馥慈小心地询问:“成仙?你知道怎么成仙吗?”
那小孩边啃糖边说:“山上的道观就有神仙,我们向他们供上祭品,他们就会给我们丹药,吃下去就成仙啦。”
道观?
那小孩接着说:“姐姐你想不想成仙呀?我可以带你去的。”
他手里的糖已经吃完了,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边说就边扯馥慈的衣裙,想拉她走。
馥慈有点手足无措,吴辞玄走上前来,用手对小孩的脖子稍用力一砍,那小孩就已经昏倒了。
吴辞玄:“这里有些古怪,他们把女子送往山上的道观,目的便是为了成仙。”
“这世间早已没有仙人,他口中的仙人估计只是寻常的修炼者。”馥慈嗓音淡淡的,“若想知道其中蹊跷,怕是得去山上的道观看看。我们刚从山上逃下来,也不了解情况,先下山修整一下。”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往山下走,这里凡人居多,突然有人运用灵力御风而行过于显眼,两人便选择走路,凭借着修炼者的身体素质本该步履如飞,但原本看起来不远的路程却走了两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