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艇上下车后,席景颐开车迈巴赫马不停蹄离开码头,直接抛弃了还在船上的程肃。
黑车没往酒店开,一个左拐开上高架,朝着海城机场方向开着。
姜姮有些不解,“我们干嘛去??”
夜晚的灯光一瞬一瞬地透过前挡落在男人的脸上,“得趁旺堆罗布把苏堇藏起来之前,让你见一面。”
“你和他交底了?”
姜姮有些吃惊。
“想试探,没想到有点弄巧成拙了。”席景颐拧紧眉心。
旺堆罗布的反应就足以证明当年的事情不简单,在他说出苏堇名字的那一刻,男人就已经自乱阵脚。能让传闻中素来以老好人自居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失态的,一定不只是情人关系这么简单。
前方绿灯亮起,沿着无人的海边车道直直开出。
姜姮望着两边的椰子树出神,忽然想到自己前去探查到的消息。
“双屿大厦四楼的那家诊所,是不是可以让苏堇来帮我们打开?”
“你查到了?”
“我爸的日记本还有发票上都提到过这家诊所,我出于好奇,回苏城之后去看过....”姜姮说着一愣,“你也过去了?”
“去了。”席景颐嘴角一抽,“甚至还提取了苏堇的指纹,可惜没打开。”
.....
“违法的。”
席景颐耸耸肩,“我当时太想知道她口中说的肖窈窈是谁了。”
“她唯独对你的声音失控,又唯独对《离魂》有反应。”
“各种所谓的巧合都是往你身上引的,我不得不好奇。”
“可...旺堆罗布的人都在苏城,我们这一趟回去,未必能赶得上他吧?”
车厢里最后陷入沉默。
车外的街景正在经历无数次的倒退。
晚上将近十一点两人才从苏城机场降落。
秦初的那台荧光绿轿跑一早就停在T2到达口门外,见两人神色不佳,笑容都收敛不少。
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两人是和好了,秦初终于不用担心到底该站在谁那头,就差敲锣打鼓给他俩放炮了。结果一回来又是这氛围,让他开心落空不说,连爱说话的嘴巴一路上都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车停稳在那家疗养院门口,今夜值班的依旧是那个年纪略长的中年女人。
席景颐回头看向坐在车里的男人,“我们很快下来。”
整栋楼晚上都没什么人气,看起来阴森森的是姜姮对这儿的第一印象。
连大厅里的灯光都是昏暗的,值班女人打着瞌睡,听到风铃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寒暄,继续低头睡自己的。
.....
是不是也太漠不关心了一点。
跟着席景颐进到电梯,姜姮才把憋着的一口气松下。
“这儿是正规疗养院吗?”
“楼下正不正规不知道,但是苏堇的病房绝对算不上病房。”
病房算不上病房?
姜姮迟疑地看他一眼。
电梯升到四楼,席景颐拿出了提前准备的手电筒。
可直到电梯门打开,看到从走廊尽头的亮光时,席景颐的腿先一步做出反应跑出去。
一切都来不及了。
诚如姜姮所言,他们终究晚来一步。
等姜姮跟着跑过去时,常年不开门的房间,暖黄色的灯光洒进布满灰尘的走廊。
怪不得说,算不上病房。
屋内整洁温馨,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台红色收音机,旁边是瓶装药和凉白开下面压着一张填着苏堇姓名的病历表。
姜姮到处观察着生活痕迹,就连阳台上的花草都被照顾得当,就连餐盘都被稳妥地摆放在碗架里。
只是哪儿哪儿都空无一人。
席景颐拿起那台收音机和病历表。
最近一次的发病日期是他离开那天写的。
—
自那晚寻找苏堇的计划落空,双屿大厦四楼的那间办公室,依旧没能被任何人打开。
席景颐那日下楼询问了服务台的那位护士,从七点一直到十一点,整晚都没人从正门进来过。
苏堇不知去向。
因为房内没有挣扎痕迹,甚至不能排除苏堇是自己离开的。
“阿姮!我们冲浪去啊!”
穿着连体泳衣的段知音搭上她的沙滩椅,姜姮移下墨镜,漏出条眼缝来看她。
回来录制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心里压着事儿,游戏也变得平淡无奇,甚至对海鲜烧烤都失去了兴趣。
海边的阳光依旧刺眼,光是看着都觉得身体都已经开始发汗。
“你去吧,我现在只想做个安静的——”
“呸!”
姜姮一股脑从沙滩椅上坐起身,“谁呲我水!”
“来玩呀来玩呀!”
站在太阳下穿着蓝色沙滩裤的男人正举着一把蓝黄拼接水枪,不停冲她开火。
“阿姮!这你都忍得了?”
“是我就要上去干他了!”
段知音做了个撩袖子的动作,大摇大摆从水桶里拿出个更大号的水枪递给姜姮,“上吧!皮卡姮!”
“....”姜姮看着手里的水枪,又看了看笑闹着围在身边的人。
光是第一天开始录制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不高,打排球水球这种运动项目更是直接以身体不适而没有参加,连镜头都不想要。
许是被段知音察觉了,也不知道前一晚和季青白偷偷摸摸商量什么,到半夜才回房。
就是季青白举动太直白了。
又一束水线打到身上。
想试图激发斗志的举动太直白了。
姜姮冷笑一声,直直冲进太阳下。
“我可是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季青白你做好受死的觉悟吧!”
穿着海边拖鞋在沙滩上来回奔跑的三人,你追我赶。
不一会儿男生被逮住,两把水枪直直往他脖子射击,茶色墨镜上都染上不少水渍,吓得摄影师都没敢离得太近。
“还说不来。”
男人倚靠在白灰色树干上,手里的椰子被喝到只剩最后一口,啧啧作响。
他又斜睨一眼正举着长焦相机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没形象地蹲在地上的男人。
“诶,你喊我们来玩,结果你自己在这里做站哥啊?”
“你别吵。”快门按下,咔哒咔哒的声音不停响起。
深黑色长袖潜水服外穿着同色T恤,在阳光下奔跑的模样,连发丝都泛着金光。
“满意了?”
“也不见得给我和宫医生拍两张。”
席景颐看向屏幕里的人,逐张挑选照片,小号不知不觉混成了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站姐”。
一群嗷嗷待哺的同好还等着他出图,哪儿来的闲空给秦初拍。
“你和宫医生不会自己拍?”
“要有你的审美,我就不会挨骂了。”秦初愤愤地把空椰子壳一摆,席地而坐。
自打第一日宫叶在微博上刷到席景颐用小号发的单人照,他从此掉马,跟宫叶光明正大成为了拜把子好姐妹。并且在晚餐时分,她频频吐槽秦初的拍照技术。
“她哪儿骂你了?”席景颐眼皮抬了抬,也坐回野餐垫上,“不就说你拍照像她前男友吗?我看过照片,很客观。”
四个人里,运动最好的是秦初和穆林,安安静静敲电脑的是关驰,而席景颐就爱学点上课学不到的东西。
摄影算是受他亲爹的基因影响,小时候一台莱卡就已经是他的启蒙物。构图采光人像,到后期已经是信手拈来的事。
而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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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看的。
一张背景很好看却没发现人在哪儿的照片和一张表情扭曲还把人拍得像残疾似的照片。
前者是秦初,后者是前男友。
席景颐实在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拿着照片说是山中出现的野人,没准也可以引起专家的注意。
秦初跳起,“我都还没成男友,就已经被拿去跟前男友比了,这能对吗!”
“你这叫跨级对比。”
“狗屁!”秦初说,“这么下去不行,你得教我拍照,赶紧的。”
席景颐轻轻瞟他一眼,垂头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相机,随后在秦初震惊的眼神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席景颐!是不是兄弟了!”
“你刚那眼神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教不会,阿景哥哥不想教你了。”
秦甜甜从海边跑回来,累得连呼带喘还要数落他一顿。
秦初捏上自己家亲妹妹的脸,“你个小没良心的,是谁给你请假带你出来的!”
“啊啊啊!你拍照本来就难看!”秦甜甜冲着身后大声呼救,“阿叶姐姐!我哥欺负我!”
这尖嗓子,不止海边的宫叶听见了,连在正前方的节目组都听见了。
在“凌虐”季青白的两人手部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声源处,除了一张黄色的格纹餐垫,没再看到人影。跟产生幻觉了似的。
姜姮忽然手下一空,刚还抱头的人突然窜起,举着水枪龇牙咧嘴地报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受死的该是你了吧!”
三人追赶着到了海里,许霁忽然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往姜姮手里塞了把加特林,俨然一副三打一的局面。
季青白连连后退,放着无用的狠话。
“许霁!你今晚是要回酒店的!”
“你不是跟她们住...啊!”
“许霁你今晚就等着露宿街头吧!”
段知音大手一挥,“他不让你回,姐给你去开间大床房!”
“我不帮我师傅我帮谁?”许霁无辜脸,“抱歉啦。”
季青白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路往前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同僚们!”
“巾生何苦为难巾生啊!”
等日落西山,四只落汤鸡才披着浴巾气喘吁吁地停了战。
从海边浴场更衣室出来,对接pd走过来在姜姮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她擦湿发的手指一顿,慌乱地看向四周。
最后在那张黄色格子的野餐垫上,见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眼皮一跳。
“诶?阿姮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季青白扒在车窗上,看着机械地冲他们挥手的人。
段知音作为三人里唯一知道姜姮私事的人,强颜欢笑。
“....最后一天了,或许对这儿有点留恋吧。”
“哎——好快啊!”
听到段知音说的话,车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哀嚎声。
“明天就要回苏城了,后天就得去恒城了,还不知道这回会带谁呢。”
“甲级那三位肯定去啊,就看要表演什么剧目了。”
“说是去做公益,其实已经默默裁定名额了吧。”
“我们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曲楚悦坐在大巴的第一个位置上,她是个挂名的带队导师。玩没有玩成,镜头也没几个。
那天的游轮事件之后,席景明没再联系她,那几个围在她身边的小网红也直接一哄而散。
这一趟来得亏大发了。
大巴还未启动,夜色爬上天幕。后座许多人都把遮光帘拉下在讨论下一期的录制内容,而她扯开遮光帘,看到了从对面高处下来的那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身形颀长的男人。
一黑一白,两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