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琨珩看女人的眼光，那都能用毒辣形容。见识过太多嘛，眼力自然就练出来了。他这种级别的浪子，哪个没有点儿火眼金睛呢。
“这个不行，P得太过……这个也不行，整得太明显……这个硅胶感太重……这个鼻子都快戳出照片了……这个腿是P的……这个身材比例不行……这个上身长下身短……这个肩太削……这个太胖……这个太瘦……这个妆太重，谁能看出来她长什么鬼样子……这个怎么回事儿？扭麻花呢……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内八？cosplay樱花妹吗？……这个是来参加欢乐喜剧人吗……”
百十张的表格，上面一张免冠证件照，一张全身生活照。仇琨珩一张一张的评头论足，挑剔得不行，毒舌得让人想揍他。
莫亭初汗都下来了，看着仇总手里仅剩下的二十来涨表格，“那什么，仇总啊……咱不能都按照你找女朋友的标准找吧？这就是初选，我上哪给你找九十九个才貌双全唱跳俱佳的姑娘去啊？”
老委屈了好嘛。选妃都没您这样儿的，干啥呀？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要个个都要啥有啥，还选啥？直接都出道得了呗。
“那也不能什么歪瓜裂枣都收吧。金主爸爸可在这儿坐着呢，莫导，你问问他，都这样儿的选手，咱池大总裁能给你投多少钱？”
仇琨珩人虽浪，但自觉渣得有底线，从来不把私生活与事业混淆，私生活的底线有多低，事业上的标准就有多高。可严格呢。
“不用客气。”池朗诣带着小得意，能听到兄弟管自己叫爸爸，他就开心了。
身为死党，仇琨珩瞬间就反应过来好友是啥意思，“丫的，你敢占老子便宜，池小诣，你给我等着。等我查出来那人是谁的……”
威胁满满，大有等我知道你小子勾上的是哪家姑娘，一定要去姑娘跟前曝你黑料的意味。
“这个还是个人练习生？”池朗诣才不理他呢，指着桌上放着的宁知秋的报名表问莫导。
照片上她还是那一身衣服，能看出来是素颜，很好看。
“行啊，眼光不错。这一堆人里，就两个还可以，这是其中一个。长得不错，眼睛长得最好。眼神真好，等节目录完了，不管选没选上，我得把她签下拍个剧，前几天刚看到一个大女主的剧本，适合她。你再看看这个？”
仇总对好友的眼光非常认可，也觉得宁知秋很好。评分刚刚过八十分，舞蹈是O分，其它项都在9分以上，演唱分给了满分，这是按初选标准给的，不能说她就是唱将了，只能说明唱歌的天赋好。取于是有特长的选手。
他又拿了另一张表格给池朗诣看，这个姑娘叫袁圆，长得一点儿没辜负她的名字，圆乎乎，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身材也有点儿圆，肉乎乎的，算不上胖，就是看着婴儿肥没消的样子，带着点天然的萌，特别可爱。她分数算不得高，也不低。简历上，跳舞拿过奖的，面试跳了一段urban，吴也老师给了满分。其它项都是不高不低的七、八分的样子。这种选手能力平均，有特长，实力是过关的。最主要她长得特别讨喜，是秀粉喜欢的类型。
“随便。”
结果，池朗诣只给了两个字的评价，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除了那个人，别人对他来说，爱谁谁。
她还没有公司吗？那……
这会儿，宁知秋干吗呢？
她刚刚转了三趟公交，两趟地铁，回到城乡结合部自己租住的民房里，这地方又脏又乱，周围的邻居多是在附近工地打工的民工或是像她这样生活无着的北漂，图的就是个房租便宜，一个月才三百块钱，就能租到一间十六七平的小房间。
得想想以后的安排了。要是面试过了，那就退房，进训练营，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能多熬几轮，混上个脸熟，即便淘汰了，想必到剧组里混个小角色还是能的。要是面试没过，之前因为回去参加奶奶的葬礼错过报道时间丢掉的工作是去不了了，那就得出去找工作。要不然直播做衣服？也不行，她没钱买手机，现在用的这破手机内存不够，不能做直播。算了，先不想，到时候出去碰吧，她做过那么多职业，不至于活儿都找不到。
脑子里想着，手也没闲着，把简单的一个行李箱收拾了一下，几件换洗的衣服，手机充电器什么都收起来。她自信面试通过的机率还是挺大的，先准备着也不耽误什么，大不了没过再拿出来呗。
她当然不用再把行李拿出来。
宁知秋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节目组秀导的电话，通知她三天后飞萼大楼报道，集体出发前往训练营，并且通知她，从进入飞萼大楼那一刻，节目录制就开始了，提醒她注意穿着和礼仪。
其实她用不上三天时间的，跟房东退了房就能走，一天就可以。
“是宁知秋小姐吗？你好，我是牧萩娱乐公司的经纪人高珏，想跟你谈一谈签约的事宜，有时间聊聊吗？”
报道前一天，宁知秋收到了第二个找她签约的电话。第一个是面试回来当天晚上，一个自称是飞萼娱乐的经纪人打来的电话，邀请她签约。如果他是真的，跟监守自盗有什么区别？面试发现好苗子就先收到自己旗下？然后保送出道吗？飞萼也不是小公司，能干这么low的事儿？她当场就把他当骗子骂了一顿，挂了电话。不管他是真是假，她都不想签飞萼，瓜田李下，惹人怀疑的事她不会做的。
这次是第二个自称经纪人的给她打电话，不是飞萼的话，那就谈谈呗。
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处私密性还不错的咖啡馆，高珏是个看上去更像保镖的高大男人，身高得超过一米九了，体重肯定过两百，带着一点点小肚腩，板寸头，发际线挺艰难。人也是一脸的凶相，左脸上还带一个疤，从眼角一直到耳垂，看着更凶了。
见了面，一点没废话，直接拿了牧萩娱乐的注册资料和签约合同给宁知秋看，合适就签，不合适就不签。看不懂的话，还可以拿回去找专业律师咨询过后再决定。
巧了，宁知秋还真能看懂，“不用，稍等我一会。”毕竟是干过金牌大律师的人，那时候专长是打离婚官司，专为了某位女主角要虐渣男的时候做NPC工具人的，娱乐法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不过不要紧，只是签合同的话，她也做过大明星，知道签约合同是什么样的，那次任务的那个主角就是合同被坑，她还没忘是哪一条坑的她。
“我同意了，现在签吗？”
看了得有两个小时吧，宁知秋反复的确认过，这合同的条件算是相当好的。期限只有五年，给了相当大的自由度，分成是五五，三年后每年递减百分之十直到合同期结束。她还加上几条，把可能出现的被拉去交际搞潜规则、雪藏、打压资源等她能想到的坑都给规避掉就行了。不可能处处都让她占便宜的，谁也不是搞慈善的，这不是，在她加了一堆的条件之后，以为高珏得翻脸不签了呢，人家也没有，只是加了一条，合约到期之后，牧萩有优选签约权。
合同一签，高珏马上就进入角色，“公司会给你安排专门的声乐和舞蹈老师，随后我把老板的电话发给你，比赛期间有任何问题，可以给老师打电话。”
这个安排好，但是，“手机要上交的吧？”前面几季都有收手机的环节。
高珏手一挥，“每周会有半天的时间把手机发还给你们处理一下私事的。”
啊，就说嘛。与世隔绝好几个月，怎么都没有人抱怨过，谁还没点儿私人业务了。
“没事儿那我回了。”
“行，有事我会给你发信息的。先把你社交媒体的账号和密码告诉我，回去给你注销了，重新申请个新号。所有的。”高珏也不磨叽。
“没有。只有一个Q，没说过话。”有点儿时间都打工了，谁还去弄那些个。
高珏不由的又多看了一眼刚刚签下的艺人，能得那位的青眼，专门为了签她注册了一家公司，把他找来亲自带人，看来，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就这样。你先注册一个微博再走，我回去给你认证一下。”
这个可以有，宁知秋非常配合，立马拿出手机，当场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实名认证之后上交。微博名起个了@落叶不知秋。以前她每一次任务需要有社交账号的时候，名字都是这个。
上交了账号之后，高珏再没布置作业了。
宁知秋出了咖啡馆就转到了两条街外的京城医院，附近全是药房，她得去中药房买些药材。
这个身体太硬，还有些小毛病需要调理，得上手段改良。最快的当然是汤药针灸加手法。可现下不合适，针灸有针眼，她马上要入营，住宿舍，被别人看到不好解释。只能喝汤药再辅以手法按压穴位，配合着生练，把筋硬抻开了。
回到出租屋，熬上药，给老师们发信息，舞蹈老师给发了基础练习的动作，声乐老师给讲了呼吸方法和怎样改变发声部位。她之前唱歌全凭天赋，生吃嗓子，发音部位不对，老师把问题都给点出来，还发了教学视频，让她自己先练着。
到了报道那天，宁知秋早早退了房，把锅碗瓢盆送到了同学家暂存，一个帆布皮箱装下全部家当，一身疲惫带着黑眼圈儿的出现在了集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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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