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疆设备被掉包的消息,像根倒刺狠狠扎进心里。·s~i`l_u?b¨o′o.k-..c?o*m¨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涉事司机竟第一时间跑到联防大队举报,这明目张胆的挑衅,分明是把机械厂当软柿子拿捏。
“欺人太甚!上次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这次又来?真当我们是泥人,任人搓扁捏圆?”
陈书记拍案而起,连珠炮般的怒骂声震得办公室玻璃嗡嗡作响。
陈书记骂了足足一分钟,那是什么脏骂什么
罗秘书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文件整理归位。
见书记稍稍缓了口气,罗秘书才战战兢兢凑上前,压低声音说。
“书记,那些人看李丽梅请假不在,竟把矛头指向关主席,硬说他是经手人……”
“荒唐!”
陈书记闭上了双眼,完全不想说话了!
这群人,那是脑袋么?那脖子上架着的是屁股吧!
“去,你去!不,我亲自打电话!”
他“嚯”地站起身,单手叉腰,指尖飞速拨着电话。
一连串通话后,又扭头冲罗秘书下令。
“你亲自去!把工业局冯局长请来!”
罗秘书面露难色。
“书记,这么兴师动众,会不会……”
“他们都不要脸了,我还怕什么!”
陈书记扯开衬衫两颗纽扣,挽起袖口,浑身散发着“来者不拒”的狠劲,大步迈向隔壁办公室。!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罗秘书开车出去的时候,这批人正好上楼,摇下车窗,他看到了陈书记和关厂长气汹汹的下了楼!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老常可是郭厂长的人。
浅笑一声,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陈老三将事情说给家里人听之后,一家的人眼睛都亮晶晶了起来,哎呦喂,这么大的热闹,捞不着去看,抓心挠肝啊!
刺挠啊!
见大家都有点惆怅,胡大夫坐不住了,试探着举手。
“要不我去瞧瞧?”
老周当即嗤笑。
“您这老胳膊老腿的,真动起手来,跑得过人家年轻人?还是我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落在了胡大夫身上,不得不说,老周这话说的很对啊!
胡大夫这年龄了,跑不出去啊!
最后经过大家的一致通过,老周代表他们去看看一手的热闹!
听说代替李丽梅签字的是关主席,陈老三就忍不住想笑。
李丽梅则一头的黑线,这群人疯了吧,关主席不说有个副厂长的哥哥,他还有个当大官的爹啊!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使使劲都能查到,要不上次关主席说要牛肉,她不拒绝呢,图的就是这份人情!
都说不上来,这群人是蠢还是傻了!
申所长领着众人刚到二楼,迎面碰上陈书记、关厂长和郭厂长。,k-a·n¢s`h¨u`l¢a!o\.*c¨o\m~
关副厂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自家弟弟被人算计,这口气怎咽得下?
郭厂长则狠狠剜了老常一眼,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
“都去会议室,宽敞。关主席我己经通知了,马上就到。”
还是郭厂长打破僵局,侧身将他们往一边引。
申所长早就知道这边会有所准备,可张队长不知道啊,此刻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紧。
对方早有准备,连关主席都提前喊来,看来他们在运输队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
进还是不进?
只可惜,到了这里,也由不得他了!
犹豫间,人己被裹挟着往会议室走去。
另一边,关副厂长的秘书小孙一路狂奔,在车间里找到关主席,气喘吁吁地说明来意。
关主席回忆起早上的细节,突然瞳孔骤缩——最后那张单据有问题!
他当机立断。
“孙秘书,把当时搬运设备的装卸工都叫来,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说完快步的朝着会议室走去,这人家都开戏了,自己这个主角怎么能不到场呢?
“书记,郭厂长,哥!”
关主席一踏入会议室,便朗声打着招呼,目光扫过众人后,从容地在一旁落座。
这一声称呼,无形中宣告了他的身份与立场。
老常见状,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双腿微微发颤。
难道他不知道关主席后台硬么?可这援疆设备,他承担不起啊!
只能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这群人将事情安排的妥当,反正,反正对于关主席来说,这就是洒洒水罢了!
他们关家肯定能承担的起的!
老何更是大脑一片空白,怎么说?说什么?完全不知道了!
事情进展到了眼前这一步,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啊!
不多时,后勤人员连同关主席点名的七个装卸工陆续赶到。
孙秘书将人带到后,
恭敬地向几位领导点头示意。
“书记,厂长,后勤的人都到齐了,还有经手设备的装卸工也都来了。”
陈书记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就座。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麻烦申所长把事情经过详细说说,我们也都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所长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原告被告都聚齐了,这陈书记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他们作为中立一方,此刻也只能如实陈述。
“陈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凝神,听着申所长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还原。
随着申所长的讲述,机械厂众人面色愈发凝重,怒意渐起;联防大队的人则没了先前的嚣张,一个个垂头丧气;老何和老常更是如坐针毡,不停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中暗暗叫苦——这也说得太详细了!
连对话和语气都一一描述了起来。
陈书记目光如炬,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会议桌,字字如重锤般砸在众人耳畔。
“所以,按照你们的说法,老常亲眼看见关主席签字,老何亲眼目睹关主席更换设备,是这个意思?”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不不不!”老常和老何几乎同时跳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拼命挥舞着双手。
老何脸色涨得通红,作为司机的他哪见过这阵仗,声音都带着颤音。
“我,我就是听老张说的!我连关主席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老张是谁?”
郭厂长猛地拍桌而起,他死死盯着老常,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自己手下竟养出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简首是丢人现眼!
老常被这声质问吓得腿一软,扶着椅背才勉强站稳。
他哆哆嗦嗦地抬手,汗津津的手指指向装卸工人群,声音发虚。
“就、就是他!”
他指的那人脸色瞬间煞白,可老常也想活着,飞快的给自己找补。
“关主席签字时我根本不在后勤!是他跟我说,设备是关主席亲手签的字!”
老何也是忙不迭的跟着点头。
“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