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都好几个月没进过这门了,您要不信,尽管搜!”
她定了定神,壮着胆子。?m·a!l,i′x\s~w!.?c?o~m?
“他舅,今儿你可得给个说法!玉如跑了,还卷走了给老二的钱,这几个孩子以后可咋办啊?”
冯舅舅听了,怒目圆睁,一脚狠狠踹在陈老太太身上。
陈老太太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咋办?我还想问你们呢!”
他暴跳如雷。
“那个死丫头,连给我的养老钱都卷跑了!别让我逮着她,不然我扒了她的皮!”
骂骂咧咧间,他闯进各个房间,翻箱倒柜,动作粗暴至极。柜子被掀翻,衣物散落一地,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的孩子们哭声更响了。
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确认冯玉如不在后,冯舅舅才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可此时的院子早己一片狼藉,碎瓷片满地都是,晾晒的衣服被扯得稀烂,咸菜缸也翻倒在地,一片狼藉。
“我的咸菜缸啊!陈婶子,这损失你得赔!”
“刚洗好的衣服全糟蹋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赔钱!”
邻居们看着一片乱七八糟,纷纷叫嚷起来。
老大媳妇单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
“都看清楚了,是姓冯的干的好事!有本事找他去!你们报警啊!”
“老大媳妇,那可是你舅舅!”
陈老太太想要去抓老大媳妇的胳膊,可屁股摔的狠了,一时间没站起来。^x¢7.0!0+t¢x?t′.,c-o`m′
“什么狗屁舅舅!”
她啐了一口,转身就往外走。
“我现在就去派出所!砸了我的东西还想溜,门儿都没有!”
陈老太太伸手想拦,却扑了个空。眼瞅着她去了派出所。
盯着满地狼藉,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地上,悔恨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拍打着地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天爷啊,这日子可怎么过!”
老大媳妇这次是真的狠了,扭头真的就去了派出所,不是她过分,实在是老二这几个孩子压根就不是省油的灯。
这平日里老两口宠惯了,这几个孩子都挑食,但凡饭菜不合口味,转头就在院里哭闹,扯着嗓子喊“大伯娘虐待”。
最会来事儿的就是陈乐乐,前一秒还甜笑着要糖吃,下一秒就能在邻居面前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副变脸的本事,看得她牙根首痒。
她可不是李丽梅那个傻子,亏待自己孩子也得对别人的孩子好,呸,在她这,能吃饱就行了!
陈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周边的邻居们也没有帮衬的,大家都在收拾这院子里的乱糟糟。+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几个孩子像受惊的鹌鹑,蜷缩在角落里。
陈老二家的三个男孩交头接耳,最小的男孩扒着门缝张望。
“我听见爷爷在骂人,要不去看看?”
话音未落,一旁的妹妹陈乐乐猛地拽住他胳膊。
“蠢货!爷爷正在气头上,出去就是找打。等着奶奶收拾完烂摊子再说。”
她的眼神冷得像淬了毒,自从父亲入狱,这个曾经被众人宠爱的“小公主”,早己褪去天真。
如今她最清楚,在这个家里,只有藏起锋芒、审时度势,才能勉强活下去。
一想到陈欢欢还能开心的去上学,陈乐乐就气的咬牙切齿,分明她才是陈家的小公主,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陈家这乱糟糟的事情,陈老三很快就知道了,请完假的陈老三路上碰见了老大媳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没地儿诉苦了,竟然拉着陈老三嘟囔。
“老三,你说说,咱娘是不是过分,都这时候了,还偏心咱舅呢,我就不信了,不赔钱就坐牢,我呸!”
“大嫂,你说舅舅说,冯玉如还卷了舅舅的钱跑的?”
“嗯,舅是这么说的,我估计也差不多,那家气的,走路都晃荡了,八九不离十!”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家收拾去,等你大哥回来了,我们也得分家!”
看着陈老大媳妇头也不回的跑了,陈老三忍不住笑了。
老大想要分家,那真是开玩笑,做梦去吧!
他和老西都倒插门了,这老五媳妇,他娘又折腾了这一顿,就剩下老大了,能分家?
见鬼去吧!
若问冯舅舅为啥这么生气,这事还得从打完冯玉花说起。
这俩闺女为了反抗定下的婚事,将自己两口子实名举报了,冯舅舅己经气不行了,浑身颤抖,脚底打晃,可一进屋,却发现,藏钱的匣子被翻出来了。
你说说,这谁拿的,还用多说么?
这可是他们老两口的养老钱,还有给冯玉田结婚娶媳妇用的。
丧良心啊,丧良心啊!
闹完一通,回到家里,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个干干净净,一向好面子的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外边的人怎么笑话他呢!
天呐,往后哪还有脸出门见人?
陈欢欢背完了书,喜滋滋的进门炫耀。
“师傅,我背完了!我带我姥爷来看您啦!”
“师傅!我背完啦!我还把姥爷带来看您啦!”
正躺在竹椅上晒太阳打盹的胡大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丫头才回家没多会儿,这么难的医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背完?
可睁开眼,小丫头呲着大牙站在他旁边呢,再一看,身后还跟着李丽梅和李大山。
胡大夫赶忙起身整理衣襟,脸上的惊讶还未褪去,笑着迎上去,握住李大山粗糙的手上下摇晃。
“是丽梅她爹吧,快坐快坐!”
“哎呦,欢欢一路光和我念叨,说她姥爷厉害,我今个儿一看,果不其然,怨不得这小丫头挂在嘴上呢。”
“要不咱们下个棋?”
见李大山有点局促,胡大夫想了想给屋子里的棋盘端了出来。
“来一局?”
李大山有些局促地搓着手,嘿嘿傻笑。
“胡大夫,我这棋艺臭得很,怕扫了您的兴。”
“嗨,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就在摆盘的时候,陈欢欢嘚嘚嘚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个遍。
“本来我爹娘还说就让我自己过来,我说还不如大家都过来,您说是不?师傅,大家住一起多热闹!”
听到要在这里住上几天,胡大夫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起。
“正好,李老弟,咱们啊,杀个痛快!”
李大山捏着棋子犹豫半天,刚落子就被胡大夫"啪"地吃掉一个卒。
他挠着后脑勺憨笑。
“您这招......”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马又被“将军”!
给围观的陈欢欢和李丽梅乐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