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舟打算故技重施，干脆一点、放足一点，看她能否更进一步。
他拿起小刀，在掌心利落地划出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缓缓涌出，带着微微的热度。
顾舟也不清楚到底需要多少血，干脆直接让小丽对着伤口吸血。
“小丽，过来。”
小丽乖巧地走近，红唇轻启，贴上他的掌心。
冰凉柔软的触感瞬间覆上伤口，原本刺痛的割裂感，竟在那唇瓣的贴合中化为了一种说不出的酥麻。
顾舟指尖不经意滑过她的脸颊，碰到那丝丝如雪般细腻的肌肤。
小丽脸颊瞬间泛红，低声轻吟，那声音既勾人又娇羞，如同春夜初醒的猫儿。
这原本只是个无心的举动，可看到她的反应，顾舟忍不住轻笑，指腹故意在她脸上摩挲了几下。
那种冰冰滑滑的触感，在这炎炎夏日里，倒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望着跪在身前，俯身舔舐掌心的小丽，顾舟忍不住想到：
也不知道女鬼那里，是不是也……
咳咳！
他打住了脑海中开始歪楼的思绪。
小树苗还是得扎根在温暖的土壤里，才能茁壮成长。
随着血液不断流失，顾舟开始觉得眼前有些发晕，脑袋也变得昏沉。
正当他准备出声叫停时，小丽主动停了下来。
她吐出舌尖，轻轻在顾舟掌心上舔过，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老板。”
她抬起头，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我突破了。”
顾舟一愣，这才注意到她身上那股阴气正在翻涌。
比之前更为凝实，甚至隐隐有压迫感。
“不错。”他扬眉一笑，“不枉我流了这么多血。”
小丽见他脸色苍白，关切问道：“老板，你还好吗？要不我去厨房给你熬点鸡汤补补？”
顾舟也没逞强，靠向椅背，“行，记得多加点人参。”
“好嘞~”
小丽捂着嘴笑着离开了房间，脚步轻快，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小女孩。
望着她的背影，顾舟陷入了沉思。
小丽的实力毋庸置疑，一直以来都是他最重要的助力。
如今，她的阴气已然凝实至极，赫然达到了厉鬼的极限——也就是煞鬼的境界。
再往上一步，便是传说中的鬼将。
一旦成为鬼将，她将彻底摆脱阳光的压制，不再需要顾舟每日施展避光咒才能在白天活动。
更重要的是，鬼将级别的存在，战力将跃升至全新的层次，许多低级的茅山符咒和道术对她将收效见微。
但想要踏入鬼将之境，绝非单靠血液供养那么简单。
天时、地利，缺一不可。
不过......
哪怕真有办法将她推入鬼将之境，顾舟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上清大洞真经》在役鬼术的注解中有过明确记载。
鬼奴境界过高会反噬其主！
以顾舟如今炼精化气中期的修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奴役一只鬼将的。
至于靠感情稳定忠诚……
顾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
“感情可以培养，但风险不能不防。”他目光渐沉。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门铃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顾舟懒得起身。
昨晚的激斗，加上刚才为了小丽放了不少血，他此刻只想好好歇一会。
去开门的是阿媚。
门外，黄美丽捧着一个果篮，脸上带着期待又略带紧张的笑容。
只是，当看见开门的是一个非常艳丽的女人时，她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眼神下意识地打量了几眼阿媚。
“请问你找谁？”阿媚问道，眉目中带着点慵懒。
黄美丽连忙笑了笑：“不好意思，请问顾先生住这里吗？我是来向他道谢的。”
阿媚点点头：“找老板的？请稍等一下。”
她的语气平淡，但“老板”两个字却让黄美丽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那就麻烦你了。”
不多时，黄美丽被迎了进去。
她忍不住悄悄打量四周。
客厅的装潢比她住的别墅要旧很多，但家具都是新的。
家里的佣人穿着古代的服装，难道顾先生是个比较传统的人？
“黄小姐，昨晚的损失，你已经盘算好了吗？”
顾舟靠坐在沙发上，神色温和，带着一抹礼貌而克制的笑意。
黄美丽一听，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顾先生你误会了！”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你救了我一命，我怎么可能还找你要赔偿？我今天来，是特地向你道谢的。”
说完，她稍稍顿了顿，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地望向顾舟，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顾先生……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我、我想请你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
顾舟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我今天有点累，改天吧。”
黄美丽目光微黯，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她看着顾舟苍白的脸色，虽然心里安慰自己这并不是借口，但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好……好的。”她低声回应，声音几不可闻。
就在她起身准备告辞时，顾舟忽然又开了口：“不如……明天怎么样？”
黄美丽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惊喜之色显而易见。
“好！那就明天等我下班后行不行？”
“行。”
两人约好了时间，又互留了电话，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这时，顾舟才像是随口一问：“对了，黄小姐是警察？”
黄美丽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衣着，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要去上班，现在身上穿着制服。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微红：“嗯……不过我是文职，不是那种抓坏人的那种警察啦。”
“文职也不错。”顾舟微笑着点头，“警务人员一直是我很敬重的职业。”
“是吗？”黄美丽的眼神都亮了几分，“也对，顾先生见义勇为，肯定是个正直勇敢的人，就跟我们警队的同事一样！”
她这话一出，客厅里的阿媚和罗慧娟同时面色古怪地望向顾舟。
只见他神色如常，轻抿一口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我确实乐衷于除魔（膜）卫（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