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脸青灰,半脸血,长发飞扬,满目疮痍。
女鬼赤红着双目恶狠狠盯着沈诚,张着嘴巴发出晦涩难懂的鬼语。
“啊啊!!”
惨叫声遍布,沈家众人被吓傻了,个个面色灰白指着女鬼尖叫。
“鬼,真的有鬼!!”
女鬼朝沈诚飞身而去,一把掐住沈诚的脖子。
沈诚两眼翻白,脸因缺氧涨红,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呻吟。
“啊啊啊,小诚!放开小诚!”
见儿子被女鬼迫害,沈二夫人撕心裂肺地尖叫,可却不曾靠近半分。
只因女鬼过于恐怖。
沈大早已害怕的软倒在地,脸白如纸,冷汗津津,抖如筛糠。
沈漠将沈大夫人护在身后,却也难掩眼里的恐惧。
闻九霄直勾勾看着女鬼,哆嗦着伸手去掐闻唳川。
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鼓囊的肌肉。
对闻唳川而言虽不痛,但也无法忽视。
皱眉不悦:“发什么疯?”
闻九霄咽了咽唾沫结巴道:“你,你快告诉我,这,这是幻觉…”
闻唳川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捻开她的手。
冷讽:“是不是幻觉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九霄不言,眼里似恐惧,似惊叹,又似兴奋。
“是你!”沈二夫人跌跌撞撞朝池渟渊跑去,憎恨地看着他。
“这一定是你为了帮闻唳川开脱搞的鬼,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池渟渊瞥她一眼,又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沈诚。
“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儿子欠了人小姐姐一条命,她来讨债关我什么事。”
“你胡说!我儿子不可能杀人,这女鬼一定是你招来害我儿子的!你这个小孽障快放了我儿子!”
池渟渊冷笑:“你跟我嚎没用啊,这事儿你得跟人家小姐姐商量。”
“你,你胡说,我,我根本没杀人,妈…救,救我…”
沈诚从嗓子缝里挤出几个字。
沈二夫人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喊着“儿子”一边胡乱谩骂。
污言秽语张口吐出,也分不清她到底骂得是谁。
池渟渊听得实在难受,甩了张禁言符过去,沈二夫人瞬间安静下来。
突然无法发声,沈二夫人惊得瞳孔骤缩,捂着嗓子做出嘶吼的动作。
尝试了半天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沈二夫人被绝望的惊恐淹没。
眼泪鼻涕不停淌着,终于在崩溃中晕了过去。
“妈!”沈沁上前想扶住她。
却不想脚下发软慢了一步,沈二夫人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
听得人牙酸。
这也让其他人对池渟渊更加敬畏。
尤其是沈大,好不容易从见到鬼的恐惧中抽离。
见到池渟渊这一手,心里再次弥漫出害怕。
“小姐姐,你先过来给我做个证,仇先留着慢慢报。”
池渟渊指着沈大,非常硬核:“你跟这老头儿说说沈老夫人是不是沈二害的。”
女鬼松开接近半死的沈诚飘到沈大身边,眼神真挚且坚定地点头。
张嘴吐着鬼语,咿咿呀呀的声音沈大根本听不明白。
只觉得眼前的女鬼令他恐惧得浑身抽搐。
最后惨叫一声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浅色的西装裤中间被液体洇湿。
即便已经晕了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抽搐。
女鬼无辜地看向池渟渊。
池渟渊也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禁吓,又看向沈家其他人。
“你们还需要确认吗?要不我让小姐姐挨个儿给你们讲讲?”
“不不不,不用了!”
其他人急忙抬手慌乱拒绝,生怕女鬼的脸怼到自己面前。
见此池渟渊满意地拍拍手,看向闻唳川伸出两根手指:“两个。”
无厘头的话让闻九霄疑惑,问闻唳川:“什么两个?”
闻唳川不语,心知肚明,又挑了挑眉,觉得池渟渊得寸进尺。
不过看在这扬好戏的份上,也看在这人是自己挑选的陪葬品的份上。
他好心情的勾唇,眼底漾出一抹笑意,冷峻的五官好似柔和了下来。
薄唇翕动:“可以。”
池渟渊又上前走到匍匐在地的沈诚面前。
沈诚视线朦胧,瑟缩地看着靠近的池渟渊以及试图要他命的女鬼。
苦苦哀求:“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别杀我…”
“你是一点都不记得啊…”池渟渊幽幽开口提醒:“一个月前,梵琳会所,你试图凌虐一个哑女,哑女不从你便打死了她,而后联系沈二将其毁尸灭迹。”
“那哑女的尸体就被你们销毁后丢在梵琳会所后面无人监控的下水道内。”
“你们以为无人知晓,却忘了人在做天在看,哑女死的过于凄惨,化作厉鬼试图复仇,却又束缚于死亡之地。”
池渟渊语气越发寒凉,“若是你父亲今日没有试图对老夫人下手,或许也不会这么快遭殃。”
“他已经受到惩罚,现在也该轮到你了。”
扭头看向女鬼,冲她笑道:“去吧,报你该报的仇。”
随后,女鬼掐着沈诚张开嘴巴。
灰色的团子从沈诚七窍溢出,接二连三进了女鬼口中。
松开手,沈诚如沈二一般,痴傻呆滞,犹如稚儿。
所有人惊悚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寒凉。
就连对池渟渊颇有好感的闻九霄也不免有一瞬觉得池渟渊残忍。
再看看自家弟弟。
眸子幽暗深邃,眼底好似闪过一抹猩红,一动不动盯着池渟渊的侧脸。
宛若一只发现同类后蠢蠢欲动的野兽,兴奋,狂热,执拗又偏执的疯狂。
闻九霄心里一惊,不安地咬了咬嘴唇,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低声警告:“今安,收敛!”
闻唳川眼珠颤了一下,舌尖扫过犬齿,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我想要他…”
掀开眼皮看向闻九霄,眼底蕴着癫狂与势在必得。
想要他和他一起葬于深土,永恒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