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欣柔话音刚落,周聿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安阳消息进入——
【周总,太太和盛少爷到达学校门口了。】
周聿宴垂眸回复:【继续盯着。】
安阳回了个【明白】,随后又给周聿宴发来一张乔北栀和盛樾一同下车的身影。
周聿宴对准乔北栀将照片放大,盯着她脸上朝着盛樾洋溢出的笑容。
周聿宴唇边微微勾勒出不易察觉的弧度,盯了半晌,这才将手机息屏。
而他所有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全部落入了苗欣柔的眼中。
她的下唇,被她咬得麻木又发疼。
光是公司的事情,绝不可能让周聿宴这么不经意间露出笑意!
那女人究竟是什么能力,居然能让周聿宴如此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她呢?
周聿宴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是同样的表情,多一分怒,多一分乐都没有!
这样的对比之下,她要怎么做到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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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北栀进学校还费了好一番功夫。
盛樾与乔北栀并肩走在道路上观望着四周:“一年时间没来,学校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
乔北栀惊讶的看向他:“你也是京大的吗?”
盛樾笑着反问:“我看着不像吗?”
乔北栀:“不是像不像的问题,是我压根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是同校的。”
盛樾:“你在什么系?”
一提到乔北栀的专业,她脸上便浮现出了向往的神色。
“是艺术系,以后想当个导演!”
乔北栀略带激动的语气,让盛樾下意识的抬眼看她。
不过一眼,他的眸光便顿滞住。
路边的不算太亮的灯光落在她眼睛里,映衬出如同星河似的璀璨。
微风拂过,泛起绚烂的涟漪。
直到乔北栀转头对上盛樾的视线,盛樾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匆忙的回过头。
乔北栀:“话说阿樾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盛樾无奈的耸了耸肩:“给我父亲当牛做马。”
他没细说,乔北栀也不会去多问。
到达教室,乔北栀找到自己遗落在抽屉里的背包,刚背上肩头,盛樾忽然传来一阵吃痛的叫声。
乔北栀连忙转头看他,只见盛樾龇牙咧嘴的捂着额头,往后面退了两步。
乔北栀看看自己的包,又看看盛樾:“我刚刚是砸到你了吗??”
盛樾摇头道:“没事没事,是我离你太近了,也没想到你会甩包。”
“对不起对不起!”乔北栀连忙走到盛樾身旁,拽下他的手:“你让我看看砸哪儿了?”
她温热的手抓住盛樾的手腕时,盛樾的动作忽然僵住,愣怔的望着乔北栀透着关心的双眼,任由着她抓着他的手从脸上放下。
看到盛樾被她甩红的眉骨,乔北栀一阵尴尬。
“要……去医院看看吗?”乔北栀说话都发虚:“我包里是电脑,这甩上去的力度不小,万一给你砸伤了……”
话还没说话,乔北栀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盛樾垂眸看向乔北栀从他手腕上松开的手,闭着的那只眼缓缓睁开:“没关系,你甩的比较有水准,没伤到我眼睛就行。”
他要是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乔北栀更内疚了。
“受伤的人居然反过来夸施暴者……”
盛樾:“只是让你别往心里去而已,我没事的。”
乔北栀都不好意思再去看他,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句:“那、那走吧……”
两人离开教室,拐入楼梯。
对面教室里却走出来一个抓着手机的保镖,他将拍下的照片发送给安阳。
安阳看到保镖发来的照片后,双腿差点瘫软,跌坐在地。
他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盯着乔北栀与盛樾身影重叠的照片。
这明显就是亲在一起了啊!!
乔北栀是什么性格,安阳不清楚,盛樾胆子有没有大到去勾引乔北栀,他也不清楚!
但周家的能力摆在这儿,周太太的身份摆在这儿,他们两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安阳又往后看了几张照片,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是太近了!
再加上后面乔北栀脸颊泛红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两人刚发生完什么事情啊!!
安阳挠了挠胀痛的脑袋,这照片,他该怎么发给周总??
等安阳再次收到盛樾将乔北栀送回孟楠家的消息,他这才将这些照片一并发给周聿宴。
周聿宴看到安阳发来的消息,黑眸当即便眯了起来。
他掀眸看向陪在孩子身边熟睡的苗欣柔,起身离开病房。
还没走出两步,苗欣柔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聿宴?你要出去吗?”
周聿宴顿住脚步,转身朝着她沉声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让人过来接你,今晚我有事,得先走。”
苗欣柔撑起身体:“你要去哪儿?”
周聿宴:“公司有点事,我要回去处理。”
苗欣柔紧咬了下牙关,直勾勾的盯着周聿宴:“真的是公司有事吗?”
周聿宴淡淡的“嗯”了声,不做过多解释的他再次重复了一句:“休息吧。”
撂下这句话,周聿宴离开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苗欣柔立马从床上坐起,她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很快外面就有陪护走了进来。
简单的嘱咐了两句,苗欣柔飞快走出病房。
她看了眼刚下降的电梯,快步走到消防通道口往楼下跑去。
到达地下停车库,苗欣柔驾车到达医院门口等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她便看到周聿宴的车从医院里行驶了出来。
她不紧不慢的跟着周聿宴的车,一路到达孟楠所住的商品房门口。
周聿宴车刚停下,安阳就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走到周聿宴车门旁。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安阳很快就朝着保安说了几句话,保安将道闸打开,让周聿宴行驶进去,安阳则紧跟其后。
苗欣柔没有跟着前往,小区里的车并不多,她要这么明晃晃的跟进去定然会被周聿宴发现,索性停留在外面继续等候。
楼上。
乔北栀坐在客厅里整理着明天要用的资料,盛樾则是躺在沙发上用冰袋敷着红肿的眉眼。
见时间敷的差不多,盛樾拿下冰袋坐直身:“阿栀,要不要给你准备点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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