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了我的项目!陆酌好端端的会来跟我过不去?还不是你挑唆的!言矜,你要不要脸?!”
不管过去几年,他永远是这样歇斯底里充满怨恨与怒气的态度。
言矜不冷不热,“是吗。”
他的态度更加激怒对方,“呵,这么多年了,你终于不装了?平日里装那么清高很累吧?”
言矜笑了一下,“这么关心我,你不累么?”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手机对面传来鞋面在地上烦躁地走来走去的声响。
“五年了……五年过去了……医生说今年我爸再不醒,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我真想问问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你要还有点良知,就应该去疗养院跟我爸下跪道歉!”
“醒不过来了?”言矜听到这话,反而发出一声轻笑,“是好事啊。”
“你他妈——你这个贱人!!要不是陆家,我早就弄死你了!!!”
对面传来摔东西的刺耳响声。
他无能狂怒了会儿,倏然沙哑笑了。
“呵呵……”
男人声线阴恻:“和闻则谏分手的滋味,不好受吧?”
言矜不语。
没得到回答,对面更是得意。
“这就对了,你凭什么能和他在一起?他要是知道你是那种为达目的什么恶毒事都能做出来的人,怕不是会恶心透了!得到真爱?你也配!”
言矜一笑,“是啊,如果不是这次分手,我都不知道他有多爱我。”
“你!”他被气得够呛,“你不怕我把你以前的事捅到他那里?!”
“同样的威胁,用一次就够了。”
言矜冷声道:“如果你真不在意与陆氏为敌的话。”
男人嘲笑,“笑死人了,你能让陆氏与我为敌?你多大脸啊,陆酌能被你这个私生子拿捏?”
言矜语调轻缓,“你以为,只是抢你一个项目,就够了么?”
“你——”
那边像是又有来电,和电话那边在说什么。
没一会儿。
男人怒骂:“言矜你——”
言矜挂断,并将这个电话拖入黑名单。
其实他早就想换号码了,可是无端换电话,闻则谏肯会怀疑。
洗完澡后,言矜在床上接到他的视频。
“宝宝。”
闻则谏软声道:“明天我有个采访,晚上回来,乖乖等我,听到了吗?”
言矜淡琥珀色的玻璃瞳珠盯着他。
闻则谏心下愧疚,“只是白天,恋综开拍前我肯定天天陪你。”
“好。”
“乖宝,想不想和哥哥睡?”
“你不在。”
方才洗过澡的言矜穿着黑白熊猫睡衣,领口的扣子没扣,热气蒸过的锁骨在视频里粉白得晃眼。
闻则谏眸色颇沉,诱哄开口:“我给你留了东西,虽不能完全代替我,但也能让你得到慰藉。”
“乖,去右边衣柜里找出来。”
言矜大致猜到,“什么,我不……”
“听话,快去。”男人催促。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言矜忍着羞意下床,打开右边衣柜。
生怕在里面见到打马赛克的东西。
“找到了吗?”闻则谏嗓音含笑,“我特地定做的与我尺寸差不多大的,拿出来试试?”
“你……”
“材质轻便,绝不伤肤,用过都说好。”
言矜看着衣柜里的东西:“……”
他放下手机,两只手抱出里面的西装革履版闻影帝等身人偶。
材质确实轻便,抱着没那么重量,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嘴边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喜欢吗?”闻则谏戏谑。
言矜深呼吸,“喜欢。”
“我不在的晚上,就让他陪你睡觉。”闻则谏说完,“不过宝宝怎么不太高兴?”
言矜把人偶放在床上,“高兴。”
“宝宝不会想岔了吧?你以为我留的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闻则谏托着脸,“我也很想和宝宝玩那些电话情趣,可是怎么办呢,我不乐意除我以外的别的物品碰你。”
他的话语过于赤裸,言矜发烫的半张脸埋在膝盖里。
“我要睡了……”
闻则谏了然,“晚安,宝宝。”
言矜关灯,“晚安,哥哥。”
-
从人偶闻则谏的身旁醒来,言矜睡眼惺忪,眷恋摸摸人偶的脸。
他起床了,但给人偶盖好被子。
吃过早餐,言矜拿上车钥匙出门。他没去公司,而是把车开往城西一家收费昂贵的私人疗养院。
疗养院内的病房没得到家属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前台小姐姐微笑问候:“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言矜戴着黑色口罩,仍旧不掩饰其眉骨优越。
他摇了摇头,没进去。
出去后,望向三楼一间病房的方向。
有两名护士路过在八卦。
“305住着的人能不能醒啊?都植物人五年了!”
“听说难。”
“哎,命运捉弄大善人啊,听说那位以前没少做慈善,不仅经常捐款,还资助了上百名贫困学生呢!”
“对啊,他儿子每个月都来,子承父业,也是个企业家呢!”
“对对对,我在财经频道见过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文……”
“文善谌。”
“对!”
谈话声逐渐走远。
大善人。
言矜在原地听了半晌,口罩下的唇扯了扯,迈开腿离开疗养院。
文善谌电话没打通,锲而不舍地用其他号码打来。
言矜一个没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这座城市。
手机又响了。
言矜眉宇拢上烦躁,想要关机,却见来电人是闻则谏。
“……闻哥。”
“在哪儿呢宝宝?”
闻则谏问,“我这边提前结束了,带你逛逛街?”
言矜有些委屈地回答:“你在哪儿?”
“怎么了我的乖宝?”闻则谏一听他语气就不对,“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欺负回去。”
“……没谁。”
言矜心里那点阴云在他的话语下消散,“你给我个定位,我来找你。”
闻则谏发来定位。
在市中心一家商扬。
言矜开车过去,在附近接了人,开进地下停车扬。
车子熄火。
言矜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跨过去坐在男人腿上,迷恋轻蹭他的脖颈。
“哥哥。”
闻则谏轻柔抚摸他脑后,“发生什么事了?”
言矜不说话,只一味地蹭他,嗅他身上的气味,是自己曾给他买的男士香水。
欲,成熟,与男性魅力。
“我说过,我永远都在。”
闻则谏执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无论你是否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