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缠着化不开的酒香。
言矜启动车子，行驶在夜路上。
中途红绿灯，他望了眼闻则谏，对方用他的口罩挡住眼，像是睡着了。
言矜收回目光。
再过片刻。
“快，停车。”
男人忽然开口。
“怎么了？”言矜把车停在路边，“你有哪儿不舒……唔。”
闻则谏倾身扣住他脑袋，含｜住他柔软的唇，和他接了个缠绵的吻。
“不行了，再不亲一口就要炸了。”
言矜眸子被他亲得水润润的，“你…你让我好好开车。”
闻则谏靠回去又睡了。
后面一路无事。
到达小区停车扬，车子熄火，言矜叫他下车：“闻哥，到了。”
闻则谏拉开口罩，嗯了声，打开车门下车。
言矜解开安全带，后座车门被人打开，闻则谏坐了上来。
“？？”
言矜问：“你去后面干什么？”
闻则谏一倒，用口罩充当眼罩，“睡了，老婆，晚安。”
“……”
这是醉得不轻。
言矜哭笑不得，下车去到后座，推了下他，“别在车里睡，回家再……啊！”
他被拉到男人怀里强行抱住，一个别扭又不太舒服的姿势。
“乖乖，一起睡。”
后座空间挤不下两个大男人这样抱着，言矜基本是跪压在他身上。
他一手撑住座椅半起身，发丝拂过对方的下颔。
“你，都叫你别喝这么多了…”
“宝宝……”
男人温柔缱绻地喊他，伸出手臂又将他勾回怀里，下巴蹭蹭他的脸。
“别离开我，宝宝。”
言矜蓦然不动了。
他趴在男人身上，心脏和对方紧贴，双方都能感受到各自心跳的频率。
“好喜欢你…”闻则谏含糊不清地说，“你要对我负责，给我做一辈子老婆。”
言矜抬起脑袋，“闻哥，你醉了吗？”
身下的男人呼吸均匀。
言矜静静贴在男人胸膛，手心在他身上轻抚，带着迷恋的味道。
“我也想和你一辈子……”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如果可以的话。”
闻则谏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片刻后，言矜忽然道：“其实，我不是真想和你分……”
说到这里，他又停下。
还是没办法说出口。而且闻则谏就算喝醉了，醒来也有记忆。
言矜埋在男人胸前，宽阔的大掌在他脑后若有似无地轻抚，车厢静谧，只余二人的呼吸声。
-
过去许久，言矜腰酸了，用力将他摇醒，“闻哥，醒醒，回去了。”
“嗯……”
闻则谏被他拉起来，半拉半扯地拉下车扶回家。
担心路上遇到人，言矜给他戴上口罩。
闻则谏嫌不舒服，扯上去遮住眼睛。
“…咳。”
言矜压住嘴角，带他回家，让他换鞋，闻则谏脱了鞋光脚踩地上，往沙发一瘫。
“先别睡，哥，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找睡衣。”
闻则谏慵懒一笑，“陪我一起洗。”
“别闹了，你先去。”
言矜回房间找睡衣，掠过那些正经的睡衣，挑出一套闻则谏从没穿过的小老虎花色的睡衣。
找到睡衣出去，浴室响起水声，他敲了敲门。
“睡衣我给你放外面？”
浴室门打开。
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淌的闻则谏出现，大方向他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睡衣拿到手，“嗯？？？”
言矜眼神一烫，不敢往下多瞟，匆匆走了。
“宝宝。”
洗完澡出来，闻则谏穿着小老虎睡衣，恣意不羁的气质多了几分萌态。
“我不记得我有这套睡衣？”
言矜镇定，“本来给我自己买的，可是买大了，就给你穿了。”
“是吗？”
“是的。”
他在另一间浴室洗完澡，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喝点水，免得明天头疼。”
闻则谏吨吨喝完，夸奖道：“好贤惠的宝宝。”
他放下水杯，穿着新得来的睡衣在房子里走动，仿佛帝王在巡视领地。
然后走到全身镜前，给身穿小老虎的自己拍了几张帅照。
打开微博。
@闻则谏V：这么帅的我，又是谁的一生。[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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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矜只是去洗了个杯子，出来手机就响个不停。
刘波儿打来的电话，“言矜！！！闻老板在你那儿？？”
“对，怎么了？”
“快让他住手！！！”
“？”
言矜打开微博推送，看到他新发的微博。
“……”
大半夜，网友依旧活跃。
【哥！你怎么了哥！谁盗你号了？！！】
闻则谏回复：【哥帅不帅？】
【老公你怎么把我们情侣睡衣发上来了！！】
闻则谏回复：【哪来的丑八怪。】
【啊啊啊穿小老虎的老公我不行了，秒也认了。】
闻则谏回复：【万秒谢谢。】
言矜看得头皮发麻，赶紧过去找到人，没收其作案手机。
刚好他还在回复【拍得好，再来根自拍】的评论。
字打到：【私根自拍只给我宝……】
言矜赶忙删了这句话，退出微博。
“查手机呢宝宝？”闻则谏特别宠溺，“随便查，暧昧的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其他人休想进我手机。”
言矜太阳穴隐隐作痛，“你以后千万别碰酒了！”
每次他碰酒就没好事。
他喝多了，总有人要倒霉，不是兢兢业业的刘波儿，就是第二天起不来床的言矜。
尤其是言矜，闻则谏只要喝醉了就理智全无，特别凶。
言矜给他手机关机，“你快去睡吧闻哥。”
剩下的让刘波儿他们加夜班。
“睡？”
闻则谏捕捉到关键词，打横抱起言矜，“好，我们睡。”
“不是……”
言矜惊呼一声，被他抱到主卧扔到床上，男人居高临下俯视他，习惯性解睡衣纽扣。
他下意识往后缩，一些解纽扣后面的记忆在脑海中乱撞。
导致他全身肌肤都浮了层羞粉。
言矜嗓音发颤：“哥……”
“叫老公。”
闻则谏停下解纽扣的手，“才答应做我老婆，这就忘了？”
“我……”
“总是说话不算话，当初是谁说的喜欢我？要跟我好一辈子？小没良心的，就应该把你说过的话刻在身上，天天洗澡的时候看几遍，看你还敢不敢忘。”
一通话说得言矜鼻子微酸。
其实当初他们交往，言矜并没有明确表过白。
反正任亲任摸任调戏，闻则谏对他做什么都不反抗。
绵绵情话都是闻则谏在说，后来有次，他们在家里阳台晒太阳，他从背后抱着言矜，他们才接了个吻，他一下一下啄着言矜的耳朵。
“宝宝，喜欢我吗？”
言矜捂着发痒的耳朵不说话。
“回答我。”闻则谏非要从他口中听到那两个字，“不说话今天就不亲你了。”
言矜无奈一眼，低低道：“喜欢。”
闻则谏来劲了，“有多喜欢？”
言矜囫囵道：“反正，和你差不多。”
“和我差不多啊？”闻则谏说，“这不能吧，我怎么觉着我更喜欢你呢。”
“你觉得而已。”言矜呛了他一句。
闻则谏笑了起来，顺毛摸，“好好好，你更喜欢我，是不是想和我过一辈子那种？”
微风徐徐吹来，此时二人心情惬意。
言矜眯眼望着远方湛蓝的天，对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