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萋听着,眉心微动,生了病,连太医都治不好的摄政王,苏若萋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不会真的有这么巧吧。
苏若萋之前对大乾的这位摄政王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位不仅是扶持当今登上皇位的大功臣,也是大乾真正的战神。
只是上辈子的他自从从战场上退了下来以后就便生了重病一直无法治愈,后来蛮人入侵后他拖着病体去迎战,最后死在了战场之上。
也正是从这位摄政王死了以后,朝廷这才动荡了起来,各个党派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陆续出现。
也正是因此,前世朝中以沈季泽为首的一党这才能迅速崛起,成为一代权臣。
苏若萋突然想到若是这一世摄政王没有死,沈季泽日后还能有那样的成就吗?
她心头微微跳动了一下,一个念头从心底涌起,只是没有等她继续往下想,众人都已经各自落座了。
帝王亲自参加狩猎,与百官同乐,热闹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天黑,这才结束。
等着宴会结束,她等着与沈季泽一同回去的时候就发现沈季泽已经有些醉汹汹了。
苏若萋虽然心底格外不待见沈季泽,可作为世子妃在这种场合上,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表面功夫。
因此只能笑着上前,关切的扶着沈季泽,担忧的开口:
“世子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来人,去准备一些醒酒汤备着,等到世子回去以后喝。”
听到苏若萋的吩咐,伺候在沈季泽身旁的贴身侍从连忙应了一声,而后去给沈季泽准备醒酒汤了。
苏若萋则亲自搀扶着沈季泽到了营帐中歇息,沈季泽因为醉酒,平常冰冷的面色变得有些迷离,目光落到苏若萋身上的时候恍惚了一瞬,而后突然朝着苏若萋抱了过来:
“若绮,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爱意和惊喜。
苏若萋则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而后沉着脸瞬间向旁边躲开。
若是平常,苏若萋自然是躲不过沈季泽的,可是现在他喝醉了,自然不像平常那般动作灵敏,苏若萋一下就躲开了,同时看向沈季泽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居然躲着自己,沈季泽眼中露出了不悦,眉头微微一皱,像是还想继续扑过来。
苏若萋用力捏紧拳头,看着沈季泽眼中那志在必得的占有欲,她冷声开口道:
“世子,我不是苏若绮,苏若绮是我嫡姐,我是苏若萋。”
她声音没有收着半分,可以确定沈季泽一定听到了。
而果不其然,原本眼神暧昧的沈季泽在听到苏若萋的话以后脸色瞬间就变了,从呆愣变成了不解,而后是愤怒:
“是你?谁给你的胆子冒充苏若绮的,给我滚出去。”
苏若萋简直被沈季泽的无耻气笑了。
原本是不想和沈季泽争辩的,可是这一刻还是没忍住,捏紧拳头开口:
“世子,我从来没有冒充过嫡姐,我一直都是苏若萋,是你……认错了。”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沈季泽。
沈季泽对上她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就恼怒了起来:
“本世子说了,滚出去,我身边不用你伺候,来人……”
苏若萋呼出一口气。
真当自己愿意看着他这张脸,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侍奉,自己正好轻松。
只是面上,苏若萋依旧做出了一副委屈不甘的模样,最终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而等到她走出去,正好见到外面几个下人面色同情的看着她。
苏若萋苦笑了一声,冲着那几个下人吩咐:
“世子今日醉了酒,你们几个在身边伺候的要尽心一些,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苏若萋指了指一旁的小帐篷。
一时间下人们面上的同情之色更甚了。
外人都说世子宠爱世子妃,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无所出,可是只有侯府的下人知道,其实世子对世子妃并没有外人所说的那般宠爱。
就像这一次,旁人家夫妻基本都是一同住在主帐之中的,也就只有自家世子竟然直接将世子妃赶到了隔壁的小帐篷住。
只是他们做下人的,主子的想法不是他们能管的了的,因此忙将心底的那些情绪压下,忙应是。
苏若萋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又招呼着几个下人烧热水的烧热水,拿衣服的拿衣服。
给每一个丫鬟都分派了要做的活,唯有乔兰,她没有安排任何事情。
苏若萋做完了这些,这才起身,朝着隔壁的帐篷而去,而临走之前苏若萋见到乔兰悄悄地进了沈季泽的帐篷。
苏若萋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事情能不能成,那就要看乔兰的本事还有自己研制出来的那药是否能真正有效了。
苏若萋没有再去理会沈季泽的事情。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以后,她便带着琥珀悄悄离开了营帐,朝着今日引蛊虫的方向而去。
用了整整一个白天的功夫,这会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等到了地方,还没有走到近前,就已经看到了不少虫子的尸体。
琥珀最是害怕这些蛇虫鼠蚁,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后背被吓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紧张的抓住了苏若萋的胳膊,咽了口口水开口:
“主子……这……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尸体,也太可怕了。”
苏若萋见状,只是笑着将她护在了身后,而后安抚的道:
“别怕,只是为了筛选出来最强的一只罢了,而且你也说了这些只是尸体,自然是伤害不了咱们的。”
苏若萋虽然这般说,可琥珀惨白的面色依旧没有好转。
无法,苏若萋只能让她留在外面,自己到了那装着药粉的罐子旁边。
罐子周围虫子的尸体越发多了,几乎密密麻麻有些下不去脚了,苏若萋自小就不怕这些,因此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将目光落到了罐子里面。
让苏若萋有些意外的是罐中居然难得的十分干净,里面的药粉几乎已经空了。
偌大的罐子底部空荡荡的,只留一只浑身漆黑的甲壳虫躺在里面翻着肚皮,若不是它还能动,苏若萋几乎以为自己大费周章养出了一只死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