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郭邵宁又来了。
他言行举止依旧无可挑剔,一来就关切的询问沈麦冬的情况,语气真诚而适度。
沈麦冬客气而疏离的回答着。
乔蔓青出去洗水果。
没一会儿,郭邵宁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在茶水间“偶遇”了乔蔓青。
“乔同志,”他看着她,眉头微蹙,语气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乔蔓青洗水果的动作一顿,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就是没休息好。”
郭邵宁却不肯轻易放过,语气真诚,“我看不像。是不是照顾沈同志压力太大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千万别一个人硬扛着,朋友之间,互相分担是应该的。”
他语气温和,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关切。
乔蔓青正被那封信搅得心烦意乱,无人可说,无人可问。
此刻听到这样善意的关怀,鼻尖竟忍不住一酸。
她慌忙低下头,掩住泛红的眼眶,“真的没什么,谢谢郭同志关心。”
郭邵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知道那封信已然奏效。
看来他来的正是时候。
他见好就收,不再追问,只是温和道:“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你是沈同志最大的支撑,你倒下了,他怎么办?”
这句话,听起来是为沈麦冬着想。
实则又在乔蔓青本就混乱的心绪里,投下一颗石子。
她是他的支撑,可他呢?
他对她又有多少坦诚和支撑?
回到病房,郭邵宁依旧是那位彬彬有礼的访客。
对沈麦冬态度尊重,言谈适度,没有任何逾越之处。
但沈麦冬却微微皱起了眉。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
尤其是郭邵宁看青青的眼神,似乎比以往多了些什么。
而青青刚才出去一趟回来,情绪似乎更低落了。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让沈麦冬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送走郭邵宁后,病房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沈麦冬看着默默收拾东西的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青青,以后......要是郭邵宁再来,就说我在休息或者做治疗,不方便见客吧。”
他本意是想减少这个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人,出现在他们生活里的频率,尤其是他似乎总能影响到青青的情绪。
然而这话听在乔蔓青耳中,却完全变了味。
他为什么总是针对郭邵宁?
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所以看谁都觉得别有用心吗?
还是他不希望任何异性接触自己,哪怕只是普通的关心?
他隐瞒了钟雯的事,现在却来干涉她正常的人际交往?
一种混合着愤怒、失望和被误解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乔蔓青猛地转过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生硬和尖锐:“人家郭同志是出于朋友的礼貌和关心才来看看你!每次来都带着东西,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你到底对他有什么不满?”
“是不是又像之前那样,觉得别人对我有企图?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对我好的男人都别有用心?”
沈麦冬被妻子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噎得一怔。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个建议,会引来她这么一大串带着火药味的反驳。
而且话里话外,竟然是在维护郭邵宁?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酸涩和难以言喻的郁闷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只是觉得郭邵宁的出现让她状态更不好。
但看着乔蔓青那明显带着情绪、甚至有些陌生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一个外人和她争吵。
沈麦冬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失落和困惑。
声音低沉了下去:“......我没那个意思。算了,就当我没说。”
他的退让和沉默,并没有让乔蔓青感到舒心。
反而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种无力感和憋闷感更重了。
她也不再说话,只是手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变得更重,砰砰作响,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的情绪。
夫妻之间,第一次因为郭邵宁,或者说,因为那封埋下猜忌种子的信,产生了明显的龃龉。
虽然谁都没有再提起,但一种别扭而冷淡的气氛开始笼罩在两人之间。
第二天早上,乔蔓青照顾沈麦冬吃完早饭,沉默地收拾好碗筷后。
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陪他,而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转过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麦冬,我很久没回幼儿园看看了。那边虽然有人负责,但毕竟离开太久,很多事我不放心。”
“你现在也好了很多,我想让爸妈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她顿了顿,避开沈麦冬骤然抬起的、带着惊愕和不解的目光。
继续道:“我已经给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下午就过来照顾你,有爸妈在,我也放心。”
沈麦冬完全愣住了。
他没想到乔蔓青会突然提出要离开。
幼儿园的工作固然重要,但之前她一直是以他的康复为第一位的,而且从未提过要回去住一段时间这么长时间。
他下意识就想拒绝:“青青,幼儿园那边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沟通,或者让负责人来医院找你商量也行?你没必要特意回去住。我这边......”
“我累了。”乔蔓青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我想回去喘口气,也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
“自己的空间”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了沈麦冬一下。
他看着她冷淡而坚决的侧脸,忽然意识到,她的离开,并不只是因为幼儿园的工作。
是因为昨天的不愉快?
还是因为......其他他不知道的原因?
他想问,却又怕问出口会得到更伤人的答案,或者引发更大的争吵。
他现在腿脚不便,连追上去拉住她都做不到。
一种巨大的无力和恐慌感攫住了他。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艰涩地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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