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忆一将头探出窗外,对着身后紧跟着的车辆轮胎开了几枪。
好几辆车瞬间失控,横七竖八地撞在了一起,阻挡住了后面车辆的追击。
但坐在直升机门口上的莫曲却不为所动,依旧带着那副欢喜的笑容,甚至嘴角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对着驾驶员左喻疯喊道:
“别让大哥哥跑了。”
带着耳麦的左喻疯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他跑不掉的。”
直升机继续紧追不舍,傅少泽加大了油门,在车流中左冲右突,试图摆脱直升机的追踪。
然而,直升机的速度和灵活性始终难以甩掉。
方随阳目光在外面四处查看,突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大型的建筑工地。
方随阳连忙道:“朝建筑工地开!”
傅少泽非常信任地迅速调整方向,车子朝着建筑工地疾驰而去。
建筑工地内,吊车与搅拌机等大型设备林立,施工车辆来来往往,用来遮挡直升机的视野再好不过。
左喻疯将直升机降低高度,紧紧跟在车子后面。
直升机在建筑工地复杂的环境中行动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但左喻疯却依然能够保持着与车辆的距离。
不一会儿,左喻疯将直升机调整为自动驾驶模式。
莫曲注意到他这举动,问:“开不动了?”
左喻疯轻轻摇头,他将耳麦取下:
“我要亲自抓人。”
陆子谦没法精准瞄准直升机开枪,“这也太能跟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后面的车已经没有出现了,估计等会权市就会派新的车追过来。”展忆一把身子收回车内,他将车窗调上。
忽然,一阵微小的声音传入方随阳耳中。
方随阳抬起头看向车顶。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车顶上是不是有人?”
展忆一和陆子谦猛地看向车顶。
“叩叩——”
一只手突然从方随阳身旁的车窗出现,是从上面伸下来的,那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像是在问好。
方随阳身体僵硬。
这个手的大小很明显是成年人。
那只手忽然收了回去,但下一秒他便在车窗的一角安上了一个小装置。
红灯闪烁,车窗瞬间裂开破碎。
不等方随阳和陆子谦反应,一位男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快速行驶的车辆上。
男人整个身子都在车窗外,腰间系着绳索,他的双手抓住车窗边缘,风呼啸着,发丝凌乱地飞舞划过那兴奋俊美的脸庞,衣摆也被狂风吹响。
在凌乱的碎发下,那双淡金色的眼眸如同看待猎物一般紧紧看着方随阳,左喻疯睁大了眼睛,咧开的嘴角到了极致。
“方随阳,怎么回事啊,我感觉你好像越来越好玩了。”
极速兴奋下的瞳孔甚至颤动了起来。
“我靠你不要命了啊?!”方随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身体往陆子谦那边后退。
陆子谦将枪口对准了左喻疯,沉声道:“别靠近他。”
坐在副驾驶的展忆一也将枪对准了他。
左喻疯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从方随阳身上离开过,他偏头低低地笑了一声:
“我在你们的车上安装了爆炸装置。”
车上四人神情一僵。
“要么停下来,要么死。”
左喻疯对着方随阳伸出了手,作势要把他从车内拽出来,方随阳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他的手臂刺去。
但因为双手受手铐的限制,动作不够快,短刀只能擦着左喻疯的衣袖划过,只割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方随阳,你知道我后知后觉发现我好像被你骗了,有多么开心么?”
左喻疯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方随阳,看上去深情而温柔,却在下一秒变得昏暗与阴鸷。
但是声音却非常柔和,像情人间的低喃: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方随阳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态的左喻疯。
比平时恐怖了不止一星半点。
“因为你。”左喻疯叹息道。
傅少泽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再次加大油门,车子在坑洼的地面上跳跃着,左喻疯的身体被甩了下去。
“……”方随阳看着消失的左喻疯,过了一会儿探出头看向窗外。
这么快的车速这家伙还能活着吗?
“你在担心我吗?”
“??!”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方随阳被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左喻疯脚踩着吊梯,在空中跟随着直升机移动。
方随阳: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陆子谦把方随阳从窗边拉了回来,他看向傅少泽:“距离机扬还有多远?”
“马上,坐稳了,我要把油门踩到底了。”傅少沉声道,在超高速的行驶下,他表情依然沉稳,甚至一滴汗都没有流。
方随阳睁大了眼。
现在还不是最快速度???
恐惧还没来得及上来,方随阳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推背感。
方随阳看见太奶奶在向他招手。
车子驶出建筑工地,朝着机扬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了直升机的影子。
四人终于抵达机扬,一架私人飞机已经在跑道上等候。
展忆一抹了把头上的汗,松了口气道:“幸好逃出来了,左喻疯耽误我们不少时间。”
傅少泽却没有恢复轻松的表情,他皱了下眉,“我有留意后视镜,除了最开始那几辆跟着的车,权市现在还没有派新的车过来。”
“可能是我们的速度更快,所以他们跟丢了?”陆子谦道。
方随阳紧绷的精神终于得到缓解,就在他们即将要上机时,他听见了一声巨响。
爆炸的声响大到方随阳耳膜都要震碎了。
他们扭过头,就在飞机的不远处,站着两名长相身形一致的男人。
方随阳当扬掉色。
火箭筒???
不至于吧!!有必要吗???
来自武市军火的一柄便携式火炮,被扛在其中一个男人肩上,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完全看不出吃力感,脊背依然笔直。
他戴着透明的护目镜,另一只手甚至悠闲地叉着腰,远远地注视着还未上飞机的方随阳。
游纵将护目镜拉到额后,勾起的唇弧带着戏谑与散漫,甚至沾染上了一丝和左喻疯一样的疯狂。
“再不远离,你们就跟着飞机一起拜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