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几个人打包了食物在班上吃。
饭后
“妹啊,这外面是不是还下着雨呢。”祁亦宁站在窗前,煞有介事地说。
“哦,我亲爱的哥哥,这可太糟糕了。”任招提用译制腔来附和。
“哦,我的上帝啊,这可真是个大麻烦,我要留在这个学校上这个该死的晚自习,没办法送我亲爱的妹妹回家。”祁亦宁被她带过去了,两个人对着窗外飙戏。
“这俩干嘛呢?”一直在嗦泡面的时凌声看着两人,一脸茫然。
“犯病了。”白桓一脸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哦,我亲爱的哥哥,那我该怎么回家呢。”这句话看似是在问祁亦宁,其实是对着白桓说的。
“这简直糟糕透了,比隔壁本杰明老爷爷的旧轮胎还要糟糕。我想,我的妹妹,你是否可以一个人回家。”祁亦宁皱了皱眉,一脸纠结。
“你俩闭嘴,我送阿任回家。”白桓马上get到任招提的点,很快接话。
“哦,亲爱的白先生,这是否有点麻烦你了?”祁亦宁转过身看着白桓。
“好好说话,我不上晚自习,在寝室也是无聊。”白桓拿起语文书就要砸他。
“哦,那就麻烦白先生了,上帝保佑你。”祁亦宁稳稳接住,放在桌上。
“……”
白桓和任招提早就注意到,一向活泼的许庭柯现在却一言不发。
“宁哥,帮我请个假,我晚自习不上了。”这是许庭柯从回来以后说的第二句话。
“咋了?”
“没事,出去透透气。”说完许庭柯就收拾了垃圾,径直离开。
“嗷,行。”
白桓和任招提交换了个眼神。
“饱了,走吗现在?”
“好,等我收拾一下。”任招提把桌上的书塞进书包。
“你别折腾了,作业写完了吗?写完了我到时候给你带回去。”祁亦宁看她有点困难。
任招提想了想,点了点头。
“要不要叫司机?”祁亦宁问。
“不用啦,太麻烦了,我和白桓慢慢回去就好。”
祁亦宁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很快消散。
“好,慢点。我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告你。”后面那句是对白桓说的。
“什么什么?告我?”白桓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宁哥是我助理。”任招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无语。走了。”白桓单肩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宁哥拜拜。”任招提小跑跟上。
白桓用余光看见时,脚步也同时慢了下来。
雨还在慢慢地下着,细细的雨丝落在地上,两个人撑着一把透明伞,慢慢走在校园里。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放个书包。”白桓把伞给任招提。
“好。”
任招提站在楼下,朦胧的路灯透过雨丝照在她的身上,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为她驻足。
三分钟后,白桓下来了,看了看周围,无所谓地动了动嘴。
“吃糖。”白桓从口袋里拿出薄荷糖,白桃味的。
“哦,谢谢!”任招提回过神来,把伞递给他,接过糖盒。
“先放你那吧。”白桓说,“等的不久吧?”
“不久,我们走吧。”
任招提能很明显的感受到,白桓会有意无意地把伞偏向自己。但是脸上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好像对自己落雨的肩膀毫不在意。
“哦对,你和我说许庭柯会在什么位置来着?”
“跟我来吧,一抓一个准。”白桓慢慢走慢慢说,“其实我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事,估计是他那个狗屁家人又来找他了。”
“他家人?怎么了?”任招提有点震惊。
“这个要他来说,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你看看到时候他愿不愿意说吧。”
“哦哦。”任招提点了点头。
“滴——”喇叭带着车灯的光一起刺了过来,任招提下意识地用手挡。
“什么人啊,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干嘛还按喇叭。”任招提不喜欢突然被吓到,她有些生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白桓一脸厌恶地看着远去的车。
两个人往学校旁边的公园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公园建在海边,走下楼梯就可以面对大海。
许庭柯坐在台阶上,身旁烟雾缭绕。
他身上就穿着一中的校服,左手撑地,右手夹烟,看背影竟生出几分不可一世来。
“许庭柯。”任招提叫了他一声。
许庭柯猛的回头,看见任招提时直接用手指掐灭了烟头。
“姐姐……”许庭柯显得有些慌乱。
两人很快来到许庭柯身边。
“怎么不回家?”任招提马上蹲下,拉了拉他的衣服。
“都湿透了,没带伞吗?”她眉间拧成一团,眼里透出厚厚的担忧。
白桓站在一旁,一把伞撑了三个人。
“姐姐,我没事。”许庭柯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任招提。
“把衣服脱下来,你这样会感冒。”白桓发话了。
许庭柯乖乖地把湿透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短袖。
白桓气的青筋直跳,“你这么冷的天就穿两件衣服?”
边气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丢给他。
许庭柯有点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怎么办,不能在外面呆着了,这样我们都会感冒。”任招提抬头看着白桓。
白桓经过了一系列左脑反驳右脑的思考后,最终还是决定给祁亦宁发信息。
“阿任,拿一下。”白桓把手中的伞递给任招提。
任招提连忙拉着许庭柯起来。
她拿着伞站在中间,左边是一脸严肃的白桓,右边是一脸可怜的许庭柯。
有点搞笑。
祁亦宁那边正在晚自习,放在桌洞的手机响了一下。
私信——恐怖分子白桓
白纸画完黑纸画:出事了,来不及解释,小公园见。
白纸画完黑纸画:你看看要不要叫上时凌声。
宁好:收到。
一中很人性化,有专门的自习室,不强求晚自习,并且中途可以离开。这导致一中的学生大部分都很自觉。规则和学生相辅相成,很有奇效。
“那个……”祁亦宁碰了碰边上的时凌声,“他们好像出事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走。”时凌声很干脆地收了书。
两人和门卫说了一声,门卫认识祁亦宁,再加上是周五,所以很快就放他们出去了。
“猜对了?”时凌声说。
“是,应该是许庭柯的事。”
两人来不及打伞,在细雨中狂奔。
两分钟后就到了小公园。
“怎么回事啊?”祁亦宁搭着时凌声,气喘吁吁。
时凌声也没好多少,哆嗦着从自己包里和祁亦宁包里拿出雨伞递给许庭柯。
“说来话长,换个地方说话。”白桓说。
“去我家吧,我打电话叫我家司机。”祁亦宁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白桓给许庭柯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自己撑伞。
许庭柯一脸不舍地离开了任招提的伞下。
“我来拿吧。”白桓看着任招提一直举起的手,拿过雨伞。
一时间的寂静,只剩下喘气声和电话声。
“行了,等着吧。”祁亦宁收起手机,对着大家说。
“这么多人,会不会麻烦到叔叔阿姨。”
“不会,他们又出去旅游了。”祁亦宁说。
“啊?我怎么不知道?”任招提问。
“早上出门太急忘和你说了,骚瑞啊。”祁亦宁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
几个人坐上了祁亦宁家的七座车,车子很快行驶而去。
任招提一坐上车就开始昏昏欲睡,副驾的祁亦宁很快透过内视镜看了一眼任招提。
宁家
祁亦宁打发许庭柯去洗澡了。
“今晚都能在外面过夜吧?”
“嗯。”
“行。”
“能。”
“妹啊,你就不用说了吧。”祁亦宁脱了外套,随意地放在沙发上。“累死我了。”
沙发上很快七横八竖地躺了四条人。
“哦哟,吓我一跳。”刚洗完澡的许庭柯穿着病号服一样的睡衣,从卫生间里边擦头发边走出来。
“这什么鬼,你穿的啥啊?”时凌声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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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
任招提已经没力气笑了。
“行了,都去洗洗吧,又冷又热的,八点三楼阳台见。”祁亦宁说完之后起身去了房间拿衣服。
白桓,许庭柯和祁亦宁认识挺久的,在宁家也有常睡的房间,于是白桓和任招提并肩往楼上走去。
“等等宁哥,我没衣服啊!”时凌声叫住祁亦宁。
祁亦宁思考了一下,面露为难,“这里有,不过也是病号服。”
“什么?!”
“没办法,当初许庭柯硬说病号服质量好是纯棉的,买了一堆。”每个房间都有一件,你去楼上随便找一个空房间拿吧。”祁亦宁给了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
八点三楼阳台
任招提坐在阳台的户外秋千上,白桓站在栏杆旁,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祁亦宁坐在小沙发上泡茶,时凌声躺在摇椅上。
许庭柯看了四周一眼,最后选择抱着任招提所在的秋千柱上。
几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室内暖气开的很大,但半室外的阳台还是有点冷。
祁亦宁走到楼下拿了件外套,上楼披在任招提的身上,然后一下一下地推着秋千,让它稍微动起来。
画面异常诡异。
许庭柯觉得身临酷刑中,沉默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安。
“你说,怎么了?”白桓没忍住,走到许庭柯面前。
许庭柯看着白桓,知道面无表情的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错了。”许庭柯低下头。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说你到底怎么了!”白桓面带一丝怒色。
“你温柔点。”任招提皱了皱眉,拉了拉白桓。
白桓略有不悦,但还是放缓了声音。
“你说。”白桓搬了把椅子放在任招提对面,对着许庭柯说,“坐下来啊,我看你在她面前怎么撒谎。”
“没事,说吧柯柯。”任招提安慰地拍了拍他。
“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啊。”祁亦宁说。
“呼……”
什么声音?
几人看着躺在摇椅上的时凌声,睡的安详。
温柔的姐,暴躁的白,息事的宁,睡着的凌和弱小的柯。
许庭柯坐在任招提面前,两个哥在一左一右站着,许庭柯低下头,似乎在纠结。
“这次被班主任叫去是因为我家里的事情。我父亲又过来找我要钱,你知道的,我一个高中生,身无分文。我的学费和餐费都是我哥哥在交,我爸应该是找过我哥了,被我哥赶了出来,这个人渣说我哥不给他钱他就找到我的学校来。我哥说他要是敢的话,就让他等着。我爸根本不放在眼里。那个酗酒赌博的人渣,连死都不怕,还怕我哥找他麻烦吗?”
许庭柯抬起头,眼眶有些红。
“他来,无非就是为了来威胁我哥,班主任找我也是因为我爸真的来了学校,吵着要见我。”
“他不能怎样,但是班主任一定会通知我哥,那这就够了。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任招提有些不忍地偏了偏头,正好看见他右脸的伤疤。
“你打架了?”任招提眼里是挥之不去的郁色。
“嗯,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周和,他嘲讽了我两句,我没忍住就动手了。”
“没事吧?”祁亦宁也紧紧皱着眉。
“没事。”
“我是说他们没事吧?”祁亦宁看了他一眼,“你学完散打学泰拳,他们又正好在你气头上惹怒你。哦,我的上帝,我希望他们别被打成隔壁苏珊婶婶做的苹果馅饼。”
祁亦宁突然的译制腔缓和了不少气氛。
许庭柯被逗笑了,“没有,我懒得和他们掰扯。”
“急着去抽烟吧?”白桓看也没看他,手却伸下去给他递了张纸。
“嗯……”许庭柯的头又低了下去。
任招提想起什么似的,拉起许庭柯的右胳膊,抓住他的手看了看他的手指。
中指食指和大拇指微微发红,是他一急之下用手灭烟的证据。
“你还有这一面呢?”
任招提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远方传来。
比起大吼大叫,怒目圆睁,任招提这句温柔的,轻飘飘的话,似乎更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