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达康已经表示效忠,但沙瑞金依旧心存疑虑。
他觉得对李达康而言,拥有某些牵制点是必要的。
“沙书记,蔡成功并未提供实际证据,不过我认为,只要将蔡成功控制住,就能等同于获取了人证。”
侯亮平答道。
沙瑞金轻轻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思路。
一旦蔡成功被拿下,那么李达康妻子受贿的事实,便无可辩驳。
“亮平同志,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以后有任何情况,请务必第一时间知会我。”
沙瑞金对着侯亮平露出微笑。
侯亮平也报以一笑,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
侯亮平明白,自己已基本赢得沙瑞金的信任。
“亮平同志,事情就到这里吧。不过要说明的是,向上级汇报并非我的初衷,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我有所误解。”
沙瑞金笑着解释。
侯亮平同样笑着点头回应。
此时,这些细节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取得了沙瑞金的认可。
与此同时,检察院内也在进行一扬对话,陈海正在向季昌明汇报。
“领导,实在太过分了,简直像大爷一样!”
陈海愤愤不平地说道。
季昌明则不为所动,悠然自得地品茶。
“你说的是谁?”
季昌明眼中藏着笑意。
他当然清楚陈海指的是谁。
“领导,您就别装糊涂了,除了侯亮平还能有谁?”
陈海抱怨道。
听到这话,季昌明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你和侯亮平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季昌明打趣道。
“唉,领导啊,我真是看走眼了。侯亮平根本就是个野心家,简直败类!”
陈海愤怒指责。
“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季昌明摇头问道。
“这人做事从不打报告,今天我找他谈话,要求他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先知会我一声。”
陈海陈述道。
“我也知道,因为他的行为,您没少挨批评。政法委那边、沙书记那边,甚至纪委那边,都把责任推给我们,这不是让我们陷入困境吗?”
季昌明轻轻点了下头,面容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你明白这点就对了,这段时间我可没少被人指责。”
“你跟他聊过之后,他怎么回应你的?”
听到这话,陈海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他说他是从反贪总局下来的,根本不归我管。我只是一个反贪局长,哪里能约束得了他。”
季昌明听后冷冷一笑。
“我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从总局来的,就可以肆意妄为。”
陈海点了点头,语气略显沉重。
“以前我没看清他的为人时,即便他这样跟我说话,我也以为是在开玩笑。”
“可这次我总算明白了,他就是这么想的,完全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季昌明再次点头。
“陈海啊,你能认清就好。这个侯亮平,我看透了,根本不是个好东西!”
陈海叹了口气,流露出些许懊悔。
“我以前太单纯了,总以为咱们关系不错,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在把我当傻子耍。”
“这也没什么,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才能懂得更多。”
季昌明笑了笑,望向陈海。
在他眼里,陈海虽然性格稍显天真,但本质不坏,能力也算不错。
这种性格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但并不妨碍什么。
“陈海啊,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不妨告诉你听听。”
“嗯?检察长,请讲。”
陈海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侯亮平留在我们这儿已经不合适了。”
季昌明皱着眉头说道。
“我已经忍他很久了,这人目空一切,对我们检察院毫无尊重,对你和我也不屑一顾。”
“做事全无规矩,行动毫无章法。如果再出类似的事情,他仗着他岳父的关系自然没事,可所有的麻烦,都会落在我们汉东检察院身上,这样的局面合理吗?”
季昌明实在难以接受这一切。
陈海听了这话,也表示认同。
“嗯,我也有同感。您是不是打算……”
陈海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季昌明笑着点头。
“没错,我想把他调走。他既然喜欢跟纪委那边合作,那就让他去个够!我准备向上级建议,直接把他调到纪委那边去!”
季昌明毫不留情。
他对侯亮平早已满腔怨恨。
侯亮平让他颜面尽失,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陈海沉默许久,陷入深思。
“检察长,我感觉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他似乎对纪委特别热衷,我觉得田国富才是他的上级。”
“他总是提到田国富,我对他的态度早有看法了。”
陈海也表达了不满。
“那么,我直接去向高育良SJ反映。他是省里的副SJ,同时担任政法委SJ,正好负责我们检察院的工作,我们可以尝试沟通一下。”
季昌明提议道。
陈海点头表示同意,“这样非常合适。”
随后,两人决定,由季昌明前往省里向高育良汇报情况。
在高育良的办公室内,季昌明显得有些拘谨,尽管两人曾是同事,但如今高育良已是他的上司,他一贯谨慎,因此表现得较为克制。
“老季啊!别这么客气,请坐!”
高育良笑着招呼季昌明坐下,并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季昌明整理好思路后回答:“高SJ,我想向您汇报侯亮平同志的一些情况。”
他边说边留意高育良的表情变化,而高育良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哦,是关于这位同志的事情啊?他最近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高育良语气淡然地问道。
虽然他表面波澜不惊,但季昌明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高育良对侯亮平显然已有所不满。毕竟,类似事件的发生,谁又能高兴得起来呢?
“您听我说,这件事,不仅损害了我们汉东省检察院的声誉,还让我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批评,我们的脸面全丢了!”
季昌明说道,“更严重的是,此事让汉东省副省长感到难堪。虽然对方看在同门的情分上并未计较,但他现在愈发肆意妄为了。”
听到这些话,高育良的眉头皱得更紧。
“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他又惹出什么麻烦了吗?”
“今天,陈海找他谈话,试图劝说他在行事时更加慎重,不要过于冲动。”
季昌明接着说道,“然而您猜他怎么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