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同伟,却直接要把他们赶出去。
侯亮平的脸色愈发阴沉。
“你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个被停职的公安厅长,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侯亮平彻底失去了防线。
祁同伟带着笑意注视着他。
看到侯亮平失去防御,他的心中满是喜悦。
他被停职的状况,不过是一扬误会罢了。
他对侯亮平的性格十分了解,因此故意捉弄对方。
“没错,我确实被停职了,但你们未经允许闯入我的住所,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吧?”
“进来之后,不谈正经事,只说我的菜多贵,我的酒多好!你们是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要是想吃的话,告诉你,就算我把这些拿去喂狗,也绝对不会给你们!”
“想吃就自己去赚钱买,若是没本事赚钱,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都不骂你一顿都觉得对不起你。”
“我警告你,再这样啰嗦下去,我就让公安厅的人直接把你轰出去!”
祁同伟火力全开,对侯亮平展开了一阵猛烈的责骂。
“学长,您似乎忘了,您现在已经被停职了。”
侯亮平冷笑着回应。
他的言下之意是,祁同伟既然已被停职,公安厅自然不会理会他的指令。
然而,祁同伟在公安厅深耕多年,重要部门的人员大多由他亲自提拔。
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只要他一句话,赶走侯亮平这样的小角色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的意思是,我被停职后,就完全没有权力了?要不要试试看?”
祁同伟的目光投向侯亮平,那眼神让侯亮平感到一阵不安。
此时的侯亮平,心中也泛起些许懊悔。
他回忆起之前那位队长,每次要见祁同伟,都得先请示对方。
假如祁同伟召唤那名队长,那人一定会带人将侯亮平他们驱逐出去。
侯亮平晃了晃脑袋,随即提起了正题。
“学长,我们怀疑您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现在需要对您展开调查。”
侯亮平一脸自信,甩出了一张搜查令。
看着侯亮平的样子,祁同伟几乎忍俊不禁。
侯亮平依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好吧,那你们搜吧。”
祁同伟随意地挥了挥手。
这里是单位提供的宿舍,以前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床。
他搬进来的东西也不多。
祁同伟对此并不在意。
他本可以将侯亮平赶出去,但现在,他更愿意陪着侯亮平把这出戏演完。
他知道,侯亮平最喜欢表演。
他的手机这段时间已经上交,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
但从侯亮平的表现来看,祁同伟大致能推测出事情的发展方向。
侯亮平敢来搜查他,显然是得到了沙瑞金和田国富的支持。
这两人本来就是为了到汉东找问题而来的。
祁同伟内心对侯亮平充满不屑,觉得他被他人利用却毫无察觉。
侯亮平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便开始四处翻找。
他说:“老学长,你可是我们汉东大学的骄傲啊!”
随后他随意找了位置坐下,面对祁同伟说道。
祁同伟一边吃饭一边回应:“我那算什么骄傲,你才真正是那个。”
接着他调侃起侯亮平。
“我怎能和你比,我现在不过是个副厅级,而你已经成了副部级的领导干部。”
侯亮平故意如此说道。
祁同伟又笑问:“有那么一位岳父,你现在都还只是副厅,是不是有些丢人?钟正国和钟小艾是不是经常责备你?”
侯亮平听后愤怒起来,脸颊发红,内心受创。
确实,钟正国和钟小艾常常对他职位之事多有微词。
此时他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在忙碌寻找,无人关注这边,这才松了口气,脸色渐渐恢复。
“我不如你,你看,你在汉东,高老师一步步提拔你,而我的岳父虽然清廉,可我也只是占了个虚名。”
侯亮平继续解释。
“清廉?呵。”
祁同伟毫不掩饰鄙夷之情。
若真清廉,为何侯亮平工作仅一年零两个月,就被迅速调往燕都呢?
“你别在这里嘲讽,平时看不起我们农村出身的孩子,我就告诉你,我从农村走到这里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并非依靠女人。”
祁同伟笑着反驳,“高老师也只是一位副部,他有何能耐让我成为副部?要是我有个F国级的岳父,现在起码更进一步了吧!老学长,你真是不够努力,侯亮平。”
祁同伟大笑,满是轻蔑。
“让我猜猜,这些年你既无功劳也无地方从政经历,钟正国即便想提拔你,也找不到理由吧,侯亮平?”
祁同伟戏谑道。
侯亮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受不了了吗?”
祁同伟注视着侯亮平紧绷的拳头。
“我警告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我可以立刻让人把你抓进去,关上几天完全没问题,就算你的岳父也救不了你。”
祁同伟脸上挂着笑容。
“你未必是我的对手。”祁同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威胁。
侯亮平感受到对方的气势,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事实摆在眼前,缺乏锻炼的身体怎能与长期训练的人相比?
“待会搜出赃款,看你怎么收扬!”
侯亮平语气强硬,称呼也从“老学长”改为直呼其名。
祁同伟却轻蔑一笑,“赃款?我哪有什么赃款?”他故作惊讶。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侯亮平指着桌上的佳肴和茅台酒。
“这些东西加起来将近一万了吧?”
祁同伟点头承认,“你还算有眼光。”
“你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怎么敢如此挥霍?”
祁同伟反驳道,“两个月工资就够了,难道你真以为我吃不起?”
侯亮平气愤地说道,“看来你在钟家没少吃苦,连这点消费都承受不了。”
面对质问,祁同伟满脸不屑,“那天在高育良家喝的茅台,你怎么解释?一瓶十几万,加起来几十万呢!”
祁同伟嘲讽道,“你不是也喝了?而且是我请你,你还说我!”
侯亮平冷笑,“是的,我喝了,但每喝一口都痛心疾首!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挣扎在温饱线上,而你却在这里肆意挥霍……”
祁同伟不耐烦地打断,“全世界的问题跟我有何干系?再者,他们又不会喜欢茅台,你这话说得真是可笑。”
他脸上满是轻蔑。
“你那价值十几万的酒,想喝就喝,一点都不觉得惋惜,这些是否来自老板的馈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