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梦中如出一辙的答案。
只是他语调拖长,显然带了戏弄的意味,瑶夭没听出来。
她盯着哪吒嘴巴翕动看。
薄而红润,精丽丰泽,但是这坏神仙,一张嘴不止会亲人,还会说不讨喜的话!
趁她怔愣,哪吒反手扣住她的细腕,将她往身前拽了拽。
圆凳发出微响,被他的力气带得向前,直至瑶夭在他近处,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理所当然说道:“再教教我。”
瑶夭闭紧嘴,悻悻然,显然不敢再挑起那个危险的话题。
她接过手机,发现哪吒自己竟已安装了许多基础的软件,上回说的他其实听了,里面有通讯的、娱乐的、还有很正经的新闻频道。
她“咦”了声。
哪吒疏淡的音色,透出分得意,“此物简单,稍作琢磨,也能通解大半。”
“哦……”瑶夭语气拉长尾调,“那看来也不用我……”
余光瞥见哪吒的目光,瑶夭果断噤声,继续查看手机,发觉他都自己注册好了社交账号。
她忽地有些想笑,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坐在神话传说中的哪吒大神身边,教他如何用手机,还能……
与他加个好友。
瑶夭也掏出手机,扫码,通过申请,一气呵成,还教了哪吒些其他的操作,即将要将手机递还给他时,又听他问:“你这上面……是在与谁聊天?”
“什么?”
顺着他目光,她看见他在看她手机上的置顶聊天框。
不似窥视,更像好奇,于是瑶夭坦然解释:“是我爸爸,然后下面这个是我妈妈。”
哪吒目色微凝,意会,“父母?”
瑶夭顿了顿,并未避讳,“养父母。”
因着瑶夭不时会失去五感,她怕某日在陌生的环境下出事,是故,习惯给每个人都备注上正式的名字,方便旁人联络她的身边人。
爸妈是称呼,名字旁边额外用括号添了真名。
“李……”哪吒眯着眼,“你养父姓李?”
她点头,“对。”
哪吒若有所思,没有接话。
瑶夭也没在意,见彼此已通过好友申请,她下意识点开哪吒的朋友圈,果然空无一物——他头像还是黑漆漆一片,好沉闷。
心思一动,瑶夭又夺过他手机,拎着裙摆往殿外的水榭处走。
赤裙翩飞,如一只难得活泼的红蝶。
哪吒没拦她,只看着她的背影。
瑶夭在外头对着莲池咔嚓拍了好几张照,又噔噔噔跑回来,举着手机给他看自己的大作:她给他换了个池中红莲的头像。
她没说话,但眼睛眨动,邀功的意思明显,仰起的下巴都在说着——看,好看吧!
但哪吒行事一贯“公正”,犀利点评:“一般。”
“很好,明明非常好!”瑶夭不吝给自己极高的评价,“这个头像寓意超好的。”
“怎样好?”
瑶夭表情坚定异常,“花开富贵,见者暴富。”
哪吒不予理会,她却笑得欢。
笑了几声,他还不应,又令她觉得无趣,于是凑去他身边,“三太子,这个莲花在我们这里还有个说法呢,叫,‘我想开了’……”
因凑近他,瑶夭压下腰肢,压低的声音也随之变得极为柔糯,像是春日的湖水,潺潺流动,自有雅色。
哪吒喉结微动,这下,唇边终现一丝淡笑。
不等她反应,他攥住她倾身压来时撑住的手,反问:“你想开了,你想哪里开?”
另外,又懒懒地翘起一条腿,若不经意,以膝顶开她合拢的双腿。
“……”
有时,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瑶夭自觉自己是现代人,就算住在道观里,也肯定比古代的神要见识多且更开放,但与哪吒相处了一阵子后,仍觉得他难招架。
她发现了,他应该暂时不会和她更进一步。
但他很爱捉弄她。
她乍然回神,惊觉此刻距离太近,已显得暧昧,要躲,可已经被对方捉住缠上。
少年温凉的指腹不经意摩挲过她的唇,空气里氤氲暗香。
在一瞬间,瑶夭觉得他凤眸幽昧,明明穿在身上的裙子有所遮掩,可当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眼底时,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意味黏稠。
她忙要起身,却被哪吒横出手揽着腰,抱坐在他腿侧,“别动,怕什么?今日还有正事。”
“……正事?”听到这个词,更古怪。
哪吒道:“教你画符。”
瑶夭:?
眼前灵光浮沉,再眨眼,桌案上出现一沓符纸与朱笔。
这纸与笔,和道观中的不同,纸薄清透,隐泛流光,笔杆也如上佳暖玉,画下来的笔墨色泽妍亮。
哪吒给她打了个样,教她吟诵口诀:“天地玄黄,吾道玄之,律令五行,成!”
笔走龙蛇,符画入纸三分,收尾也苍劲有力。
瑶夭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教我作符……”
额头被轻敲一下,力道不大,哪吒叫她凝神。
“不是想学?”
“想,可是……”从没学好过。
“没有可是。”哪吒打断她,不容置喙,“我教了,你便会。”
瑶夭是想学画符。
或者说,其实师兄弟姐妹们学会的,她都想学。
可她没有天赋,师父也安慰她这些学来也不过修身养性,所谓玄道,只是心理效应。
于是她便对自己心说,没错,她要科学信道。或许她只是笨,所以暂时学不会,但不会永远都不会。
勤能补拙的鼓励,比永无天赋的判决更温柔。
但一切,又在召唤出哪吒的那一刻,悄然改变了。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仙有妖,有玄妙道法的啊。
原来,的确唯有她参不透。
瑶夭心里又开始难受,却也期待过,能召唤出哪吒……除开那些梦,是不是也说明她还是与玄道有缘?可是,之后再画符,依旧一无所成。
“再走神,瑶夭……”胡思乱想被人打断。
哪吒捏了捏她的手,拿起朱笔在她额间一点,印在眉心冰凉湿润的感触叫她回神,下意识缩脖子,又听他道:“下一次,我就亲你。”
这下瑶夭震惊,被他噎得没话说,老实起来。
朱笔纵横游走,虎口处被对方捏住,他宽大的手掌贴在她手背,温热体温渡来,引着她一笔成符。
两人相依,身影交覆。
“成了!”
不知多久后,废了许多张符纸,终于,瑶夭惊喜道。
符纸无风而浮起空中,灵光微弱,却也玄妙。
哪吒嗤笑,“一张荧光符而已。”
“那也很好呀!”瑶夭已然极为满足,将手从他手心抽出,却没急着脱身,而是又拽着他的肩轻晃,“谢谢你,谢谢哪吒大神!”
这下哪吒轻啧,反手扣住她下颌,与她对视。
他音色很淡,却含了警示意味,“瑶夭,与你说了,别乱动。”
这回,他抵按在她唇上的手,不再似开玩笑,甚至略有恶念地伸指往里探,触碰到她湿热晶莹的舌。
晓得她想张口说话,又故意捏紧她的脸颊,叫她微张着嘴。
“谁叫你坐在人身上还乱蹭?”
瑶夭瞪大眼睛,似感受到身后的异常,但摇不了头,急得眼中浸起薄薄水光,眸子乱转,又像是疑惑。
她背着手要往后抓。
哪吒一僵,放开手。
便听她有些讶异的声音,“有东西硌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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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的眸色凝滞,没想到她能这副坦然的模样说些胡话,从牙尖挤出几个字:“……住嘴、放手、闭眼。”
瑶夭被凶,手缩回来,脸渐渐绯红,如雪上红梅,雾里霞光。
他应该是又要亲她了,她犹豫着,要不要闭眼……
“哪吒殿下!”
“砰”得一声门被推开,火尖枪大咧咧走进来,身影之外还投下一片明亮阳光。
哪吒眉心微跳,瑶夭激烈挣扎。
他顺势松手,瑶夭立刻从美人榻上腾地起身,跳开三步远,白皙脸颊红了透彻。
“你们在干嘛?”火尖枪瞧两人模样,神情狐疑。
瑶夭没理会,小跑去后殿将自己的道袍拢好,哀求似的看了哪吒一眼,得他默认,慌不择路离去。
火尖枪更觉得奇怪,还回头看瑶夭,“怎么了这是?我才来就走,哪吒,你……”
待触及桌案上的符纸,他一顿,“你在教瑶夭画符?”
哪吒转动着指节上的金圈,拨弄一圈,两圈。
他没说话。
“为什么?”火尖枪喋喋不休,几乎发出尖锐爆鸣,“我真搞不懂你,以前不是你说要把她挫骨扬灰?你说你恨她,可是现在你在干什么,予她灵力,顾她安危,教她画符?她根本画不出——”
掌心触碰过莹润脸颊的那片肌肤,还泛着暖意,哪吒顺着拨动金圈的动作,细细感受。
“她现在很弱。”微微曲指,想到方才他捏着她颊边软肉,顺势托握她细颈的样子,他轻笑,“弱到……一只手便能掌控,掐死。”
十足弱小,又十足好玩。
迟钝,又好似真有了些人的感情,他很好奇,在她懵懂的外表下,仿若真有了生机勃勃的样子。
却又逃不开,跑不掉,任他拿捏。
“嘶——”火尖枪发出一声阴阳怪叫,忽地,又悟了,“我懂了,殿下,您是不是想等她恢复妖力再杀她?也是,现下里她是不堪一击,直接杀了,也没意思。”
虽然这样,怪变态的。
可火尖枪一想到这是哪吒的想法,这神仙疯起来能生刮自己的肉,一次不够,还刮第二次……他想什么都正常。
哪吒凉淡地乜他一眼,未置可否。
“事办妥了?”他指在观中散播神力受限一事。
火尖枪点头,拍胸脯,“那是自然!我办事您放心,我保证不止是山中的人,就算有妖也晓得了——”
“那便回枪身之中吧。”哪吒不咸不淡打断。
火尖枪不可置信看着哪吒,“为何?我做错什么了?!”
他还没玩够呢!
“你是因为我身上有瑶夭的怨气,才能那么快找到她的!”见对方一派决定毫无扭转可能的意思,火尖枪急了,“万一她又丢了呢?我要是沉睡在枪身之中,谁再替你找她……”
“你很聒噪。”哪吒冷道,“我听烦了,叫你暂时回去,听不懂?”
一听是暂时,火尖枪才松了口气。
又听哪吒警告道:“再多出现,我保不准再叫你经脉寸断……火尖枪,瑶夭的怨念为何在你体.内,你比我更清楚。”
疯神仙,疯起来连自己最忠诚的法器都杀。
上回将他打成重伤,经脉寸断,在业火下淬炼了许久。
一听哪吒翻旧账,火尖枪抖了抖,这下老实应下:“我知道了,我去……不过,临回枪身前,你让我吃顿好的!”
原是他盯住了桌上的斋点,开始发馋,刚要伸手去拿,猛地被一阵灵风掀飞撞在梁柱上。
与此同时,烈火席卷桌案,斋点化为灰烬。
“啊啊啊啊啊,你个坏神仙,你自己又不能吃,你还不给我吃!”
哪吒含笑,似觉得逗弄他有趣,可音色已彻底寒下。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