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有仙修灵根?有意思。”金玉书嘴上说着有意思,心中杀意更浓,仙魔双法同修的混沌神魔体,她倒的确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放着这样的魔修存活于世,他怎能安枕而卧?
上次在上弦宗,魏长嬴魔气太盛,将她身上的灵气掩盖去了,他竟现在才发现。
魏长嬴担心金玉书暴露她的身份,恨不能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她退而求其次,捂住纪行月的耳朵。
纪行月眨眨眼睛,满脸迷茫,她意识到魏长嬴不想让她听他们的对话,施法屏蔽了外界声音,她冲着魏长嬴指指自己耳朵,“我屏蔽了声音,听不到你们对话。”
魏长嬴撤开手,纪行月站至魏长嬴身侧,戒备地看向凌拾。
金玉书察觉周围环境异常,暂时没有继续动手,“你真是不怕死,还敢待在本尊身边?”
魏长嬴食指轻贴嘴唇,示意金玉书噤声,她传音入密对金玉书道:“这里是提扶学院的入学考试,说不定有仙盟的人在监视我们,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暴露了身份可不要怪我。”
容与对她说过,金玉书暂时不能被仙盟发现,还让她帮忙遮掩。
“别想着威胁本尊。”金玉书怒气更盛,右手手心向下,手掌疾速向上抬,一枚黄豆大小的透明小球猝然出现在魏长嬴额前,魏长嬴头猛猛向后仰,堪堪躲过速度超神的小球,小球撞到她身后不远处的矮山,没有任何声音,整片山脉化为齑粉。
那山脉绵延数里,山上还有不少找黑沙的修士,眨眼间全都被埋在齑粉中,那些人狼狈爬出,一时心惊肉跳,他们竟毫无反应时间,难道秘境试炼现在才正式开始吗?
魏长嬴此时只觉得比起璆锵,金玉书更像煞神,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只要她的命。她现在只期望提扶学院的督事从天而降,缠住金玉书,好让她有逃跑机会。
可惜没有任何人救她。
“你当真是不讲道理!”这金玉书和她成年试炼所入幻境中的仙修别无二般,只因为她是魔族,不管她有没有干过坏事,只想着杀她。
魏长嬴现在只有筑基修为,和金玉书正面交锋与送死没有区别,可筑基期无法瞬移,她只得偷偷捏碎袖中令牌,比起上学,还是命重要。
令牌捏碎,魏长嬴却没有被拉出秘境,她终于确认这秘境已然脱离了提扶学院的掌控。
料想如今也没有人监视他们,她正打算让纪行月先行离开,四周突然出现无数根白色粗绳状的不明物体,白绳表面都是正方体状的突起,自白绳出现,在场除金玉书之外的人都动弹不得。
白绳在空中婉转游动,毒蛇般缠上了秘境中每一位修士,唯一能行动的金玉书也没有反抗,看似顺从的任白绳缠绕。
被白绳缠上的人缓缓闭上眼睛失去意识,魏长嬴在闭眼前想着,不管你是谁,都要谢谢你。
她再睁开眼,与许多人一同被白绳绑在位于山谷里的木栅栏中,这栅栏中约有三百人,在他们的栅栏周围,同样的栅栏还有几十个,秘境中所有修士都被抓了过来。
三百多人被紧密地攒在一起,魏长嬴左侧是纪行月,右侧是神色不动的金玉书,纵然此刻空间十分拥挤,魏长嬴还是卯足劲想离金玉书远一点。
左侧被挤到的人骂骂咧咧,“谁啊!挤什么挤?这么想挨着小爷吗?”
魏长嬴循声看去,她左边不远处就是谢传宁谢传星一行人。
醒来的修士使尽浑身解数想挣开白绳却徒劳无功,想逃离栅栏却在碰到栅栏时被无情弹回,在场无一人捏碎令牌,他们依旧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考试。
一阵清风游来,山谷中响起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女声,声音威严又坚定,“你们这些次品,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闯入界外界?”
“你是谁啊?”
“我们是来考试的修士!”
“谁啊装神弄鬼?这还是考试吗?”
“我去说谁下等人呢!我们可是修仙的!”
胆子大的修士七嘴八舌应声,却没一人真正回答那个女声的问题。
女声再次响起,“我已经放过了前些日闯入界外界的次品,为何你们又来?甚至无所顾忌搞破坏?”
说起搞破坏,许多修士因心虚没了声响。
唯有魏长嬴声音响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出现?”
“我是界外界的守护灵,我已经出现了,你很不错,是接近完美的次品。”女声认真回答魏长嬴的问题,似乎对她印象十分不错。
魏长嬴忽略她话中的“次品”一词,不由暗喜,她果真到哪都讨人喜欢,她压下不由翘起的嘴角,却见金玉书狠狠地瞪着她,魏长嬴的小小雀跃瞬间消失,她冷哼回瞪。
“你们说你们在考试,那我便也给你们一个考试,通过考试的人便能离开界外界,你们如今还剩一万两千人,每两人一组,与你一组的人便是你的同伴。”
众修士身上的白绳涌动调整,随机将两人绑在一起,好巧不巧,魏长嬴和金玉书被分为一组,她努力后撤上半身,丝毫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
一根白色长针出现在一名女修头顶,守护灵问道:“你活还是同伴活?”
此刻大部分修士仍旧认为这是学校考试关卡之一,她试探道:“我想我们两个……都活。”
“好。”
守护灵显然很好说话,女修还未如释重负,一根长针变为二百九十八根长针刺入此栅栏中除女修与同伴外其他所有修士脑中,那些修士被长针刺入瞬间先是呆滞,而后从内至外化成了一堆堆黑色碳粉。
饶是许多修士见惯了生死,此刻也不由魂惊胆落,胆小者更是尖叫不停,坐在碳粉中的女修与她的同伴尖叫着想要逃离,却始终无法逃出栅栏。
魏长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守护灵视人命如草芥,她身旁的金玉书依旧不动如山,她不懂金玉书为何对此视而不见,难道其他修士的命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吗?他不是仙尊吗?难道说金玉书也无法抵抗守护灵的力量?
众人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考试,有些将令牌藏于袖中的修士当即捏碎令牌,却惊觉令牌并无用处,眼露绝望,毕竟在场之人皆无法挣脱守护灵控制。
一根新的白针又随机出现在一个男修头顶。
“你活还是同伴活?”
他不顾同伴恳求的目光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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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扯拽,颤抖着声音,“我活。”
选“两人都活”等于选“杀死其他二百九十八人”,他不能承担这样的孽果,与其死大部分人,不如死一人,若是牺牲同伴一人能救栅栏中其他人,那他的同伴也算死得其所了。
“好。”
长针变为二百九十九根,插入此栅栏中除此男修外所有修士脑中,那些修士也同样化为碳粉。
竟是这样的规则!
在场之人不由企盼长针出现在自己或同伴头顶,毕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没人敢选“同伴活”这个选项,若是真的只有自己死了,那还不如让其他人都死。
后来所有被长针指到的人都选择了“两人都活”这个选项,在场修士人数开始锐减。
长针渐渐朝魏长嬴所在的栅栏逼近,金玉书依旧没有行动,直到长针悬于魏长嬴头顶,金玉书眼中终于露出几分兴味,栅栏中的其他人皆面如死灰,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魏长嬴。
魏长嬴额前渗出细汗,心如擂鼓,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两人都活”,她和凌拾都能活下来。反正她是魔修,其他仙修死了于她无关,她和仙修本就是敌人。
她将这个念头重复数遍,却依旧无法说服自己,她不由四望,纪行月已然闭眼,静静迎接死亡到来;纪行月旁一个扎着双丸子头只有炼气期的小女孩不住抽泣,那女孩看着不足十岁,正是该在大人面前撒娇的年纪;谢传宁将头靠在谢传星的肩上,瘪着嘴不知在和自己的堂哥说什么。
众生百相,皆是绝望。
“自己活”与“两人都活”这两个选项对他们来说都是必死的结局,“同伴活”这个选项也许能为他们带来生机,可没人会这么选。
魏长嬴最后将目光投向与她相对的金玉书,却见他眼露讥嘲,似在鄙夷她的灵魂。
见他这副讨厌样子,魏长嬴蓦然生出一股选择“自己活”这个选项的冲动……
“你活还是同伴活?”
“除了自己活、同伴活还有两人都活这三个选项,还有别的选项吗?”
守护灵显然对魏长嬴多了几分耐心,她答道:“只有这三个选项,你若说出其他答案都算作废,需要重新选择。”
魏长嬴想要赌一把,“同伴活”中的同伴不一定只单指金玉书,可能指得是栅栏中除魏长嬴外的所有人;甚至魏长嬴觉得这三字有另一层意思,“同伴活”也可能指的是“同同伴一同活下去”。
如果她有机会救其他二百九十八人,试一试又何妨,反正她是大乘期体魄,针不一定能穿过她的皮肉,若针要落下,她可在瞬间恢复大乘期修为,利用修为暂时抵挡白针。
魏长嬴攥紧双拳,指甲嵌入皮肤,她绷紧全身肌肉做好随时解开魔修封印的准备,坚定道:“同、伴、活。”
此话一出,场上存活之人皆惊,与她同栅栏的修士眼中燃起希望,纪行月睁开眼睛喃喃道:“你可真傻。”
金玉书也终于不是面无表情,脸上竟有几分纳罕,望着魏长嬴因紧张发白的脸庞,心重重跳了两下。
他有些可惜,可惜魏长嬴是混沌神魔体。
因为,他必须杀了混沌神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