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帮帮我……”
“好!我帮你!”
魏长嬴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山体内沉默了几瞬。
“帮帮我…帮帮我…”
祈求之声再次响起,更急迫的语速带着难以言喻的颤抖。
圣灵巨鼎内发出指甲扣刮青铜内壁的声音,此刻魏长嬴才意识到,亦蓝的一魂一魄是有实体的!
上次凌拾掉入圣灵体内时还砸到了他,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忘记询问韩情了!
她倒是在书上见过,世上有鬼修,以魂魄修炼,修行到一定境界能产生实体,可鬼修皆是魂魄健全之人,这一魂一魄竟也能修出实体她真是闻所未闻。
此刻,她脑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亦蓝魂魄终于爬到了巨鼎顶端,露出了头颅,他恢复安静,睁着寂静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魏长嬴。
魏长嬴被盯得心里发毛,她一刻不停地后退躲避圣灵的捕食,“你是亦蓝吗?”
亦蓝?
那如死水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别的情绪,似有疑惑,又有茫然,他似乎在回忆,却似乎又什么都没想起。
“叮!叮!叮!”
三声铙响,魏长嬴意识到是圣灵发功了,与此同时,无形的束缚之力再次缠上她。
“破!”魏长嬴周身魔气萦绕,暮夜似的长发随魔气飘扬,她没有任何动作,属于强者的天然威压一览无余。
圣灵被震得后退两步,魏长嬴如常站在原地。
如她所料,圣灵的战斗力并不强,起码不会强过大乘期的修士,不然也不会被亦蓝囚于雅山数百年。
当然,若她贸然进入圣灵体内就另当别论了,那时圣灵可能会显示正在属于邪器的力量。
她继续看向亦蓝魂魄,“亦蓝,我知道是你,你让我帮你,你要告诉我,我如何才能帮你?”
巨鼎中的人终于有了回应,“进来…进来…”
不愧是亦蓝魂魄,和亦蓝一样一肚子坏水,竟想诱她进鼎。
“进去干什么?”
“进来…帮我…”
算了,看来这残缺魂魄到底无甚思维能力。
她放弃与残魂交流,打算先设法收服圣灵,这圣灵的主体应该依旧是证途鼎,若是她能炼化此鼎将其收入囊中,其中奥秘她自可日后一一探索,可证途鼎出自大乘期的天下第一器修之手,想要炼化谈何容易。
“求求你进来!救救我的子民!”
残魂终于能说出完整语句,声音似涕似泣,似乎用尽了他全部力量!他摔下鼎顶,消失于魏长嬴眼前。
子民?残魂的意思是鼎里有个小世界吗?可上次凌拾进去出来后,明明说鼎内只有一片漆黑。
凌拾骤然从井口轻盈下落,“你是魔族新出的混沌神魔体?”
魏长嬴还未收敛刚刚散发的魔气,就被突然出现的璆锵撞见。
璆锵落地后信步走来,魏长嬴才注意到他行走如常,双腿无任何残疾,仿佛那个小瘸子已经彻底从他身体内消失。
魏长嬴捏紧双拳,肌肉绷紧,保持战斗状态,“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璆锵对魏长嬴并无兴趣,他饶有兴致地绕着圣灵转圈欣赏,阴郁的眼睛倒是有了几分神采,“几百年前我就听闻奇澜那不自量力的小子想炼神器失败了,没曾想今日会在此处见到这个怪东西。”
几百年前?魏长嬴真想提醒他自证途鼎现世起码已经过了上千年,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然沉睡七百多年。
璆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转头提问魏长嬴,“如今距仙煞大战多久了?”
“整整七百五十年。”
他动作僵硬一瞬,似乎也为这漫长的时间惊讶。
“仙盟如今是何状态?”
魏长嬴不知他为何要关心仙盟,明明他们并无关系,她如实答道:“自然是好得很。”
璆锵不再说话,思考了片刻纵身钻入圣灵体内。
“唉?”魏长嬴来不及阻止,站在原地等着圣灵将他吐出。
她与懵在原地的圣灵相对无言,约莫着半炷香时间过去了,璆锵还未被吐出来。
她闭眼把心一横,也钻入了圣灵体内。
魏长嬴先是跌到了证途鼎底部,这里的确如凌拾描述般漆黑宽阔,奇怪的时,她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亦蓝残魂与璆锵。
“哈哈哈哈……”
众人的欢笑声不知从何处穿来,魏长嬴四处张望寻找,她眼前风景变换,下一瞬来到一片楼轩巍巍鎏金重檐之地,远处似有许多人在寻欢作乐,想必是那欢笑声的来源,魏长嬴定睛瞧去,心中发凉。
那座座金屋中推杯换盏酣歌恒舞的竟都是些纸人。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灵气挤压着她,压制着她的魔气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这地方的灵气怎么会如此充裕!简直是鼎外世界的百倍不止,她终于知道那残魂是如何凭一魂一魄修炼成实体了。但璆锵是靠煞气修炼,他进这鼎中作甚?
魏长嬴运功抵抗灵气,继续前行观察,这地方属实邪门,屋宇全非建在土地上,而是悬于浓郁的灵气团上,她跳下连接各个建筑的木桥,想探究那浓重灵气下到底有什么。
她向下落了许久,依旧是浓郁到有了颜色的灵气,这里似乎没有土地……
魏长嬴回到木桥上,此处毫无魔气,她的修为十分受限,根本无法向外借助魔气,只能硬耗自己的修为。
在重重楼阁之上,最顶处有一与证途鼎一模一样的青铜巨鼎,魏长嬴瞬移至鼎前,一个瘦骨嶙峋满身漆印的人颤颤巍巍从鼎中爬出。
……
魏长嬴还以为这残魂能在鼎中世界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在这方小世界,他依旧被囚于鼎中,也是凄惨。
亦蓝残魂从鼎中探出半个身子,竭尽全力才展现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能说利索话了。你说让我来救你的子民,就是这些纸人吗?”
他紧皱眉头,目露疑惑,“纸人?哪有纸人?他们明明都是正常人。”
看来残魂已经被这方世界同化了,她想唤醒他的记忆,便又问道:“你是亦蓝吗?”
“百年前你我相见之时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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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我这个问题,只是那时我身处界外世界,十分虚弱意识混沌,无法与你交流。我现在倒想问问你,亦蓝是谁?”
百年?这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吗?她知道有些幻境与小世界会与正常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可一刻钟与一百年的时间差未免有些太过夸张。
韩情说亦蓝残魂已经在鼎中困了上百年,如此计算,这残魂在这纸人世界已经待了几亿年!
怎么可能!那算来璆锵带着凌拾身体也进来了几十年了!
她失态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残魂呆呆摇头,“很久很久,这里是一片黑暗虚无之时我就在这里,我无法离开这尊鼎,后来这里出现了许多人,他们说说我是神,他们是我的子民,可是我已经有几十万年没有受过他们的祭拜了,他们如今只知享乐沉沦,已然成了一团团腐肉。”
“你让我进来救你的子民,怎么救?”
“杀了他们。”
“为何?”
“这里的人已经不算活着了,他们要不在杀戮中死去,要不在杀戮中清醒。”
“你为何觉得我能杀了他们?”这里有浓郁到恐怖的灵气,还有无边无际的时间,若那些纸人真能修炼,她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可我再找不到其他界外世界的人了……”他无助地低头,满脸落寞。
魏长嬴无奈摇头,决定先去找璆锵,“你有看见过一个额中有红痣的男子吗?也是界外世界来的。”
“五十年前来过,我想求他帮忙,他只瞧了这鼎一眼就离开了。”
“好吧,我先去找他,找到他后再回来找你。”
他欣喜若狂,癫狂地想往鼎外爬,却无论如何也越不出巨鼎的边缘,“真的吗?你还会来找我吗?”
虽说亦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亦蓝残魂这幅模样当真让魏长嬴有些心疼,“真的,我答应你,如果可以,我带你离开这里。”
纸人世界并不大,空中楼阁占地满打满算不超过千亩,不多时魏长嬴就找到了在一座八角楼顶楼内打坐的璆锵。
谢天谢地!凌拾的身体没有变成老头。
璆锵缓缓睁开双眼,嫌弃地瞟了眼魏长嬴,“为何跟着我?”
魏长嬴实在搞不懂这煞神为何要在只有灵气的小世界打坐修炼,他难道不是用煞气修炼吗?
“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跟着凌拾,你打算夺舍他吗?”
“夺舍?”他轻蔑地扬起嘴角,“这幅身体也配?”
璆锵抬眼瞧向魏长嬴,似是在细细审视她,“就算要夺舍,我肯定会夺舍你这样的。”
魏长嬴咽了咽口水,她知道璆锵说的是真话。
“你为何要进到证途鼎里?还在这打坐修炼,你又不靠灵气修炼。”
“与你何干?”璆锵到底是嫌魏长嬴一直跟着他讨嫌,耐着性子说道:“你放心,等时机到了我自会离开这幅身体,必不会抢了你小情人的身体,你莫要再跟着我了。”
什么小情人?魏长嬴懒得纠正他,兀自坐在他三步远处,静静盯着他。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