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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四方会谈

作者:酸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方会谈成功地变成了四方会谈,黄笑笑用实力为自己为自己赢下一席之地。四方推拉,唯有黄笑笑坚定不让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使用鳄鱼翻滚绞杀严漌。


    几番拉扯过后,三人彻底投降。如果再不投降,严漌真的一点空气没有了。


    解救严漌行动暂时圆满完成,问题是,黄笑笑住宿问题仍需再议。出于对黄笑笑大魔头的屈服,众人决定今日暂且随着黄笑笑去。


    小孩子对捡到自己的人有雏鸟情节,是可以理解的。严漌也不是什么坏人,大家认识几年了,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只是终究男女有别,所谓男大避母,女大避父。


    黄笑笑大部分时候都很好沟通,今天不若放她一马。绝对不是几个大人没有小孩力气大,单纯是怕严漌死了而已。


    不值当。


    黄笑笑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于是变得很好说话,爽快地从严漌脖子上爬进了严漌怀里,她催促着严漌赶快回家离开现场,生怕几人承诺反悔。


    至于严漌的死活,嗐,身为她的种植员,她养的人可不能这么脆弱,严漌还需要进步才行,这么体弱。


    严漌被黄笑笑掐得面红耳赤,咳个不停,却对黄笑笑没有一点不满。他能理解这种被收留又被抛弃的感觉,他小时候经常经历这件事,被父母从一家亲戚送到另一家。


    明明承诺过,不会再抛下他的。他知道那种滋味,所以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抛下黄笑笑。


    黄笑笑拽他拽得这么紧,不过是没有安全感罢了。不过他心里还隐隐有一丝阴暗的开心,他被人需要了,他被人信任了,黄笑笑认可他,尽管他们才认识几天。


    他的眼眶和鼻头都泛着红,眼泪水都被掐了出来,看着倒是一副病弱美人抱着孩子的样子。


    齐怀英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内心感概道,如果自己现在要是个肌肉猛女就好了。齐明珠忽然体会到了久违的家庭的温馨感,自己刁蛮任性的女儿,孩子竟然也同她一个性子,还被好说话的人夫严漌惯得自我又霸道。


    而自己,就像是会宠溺孩子的奶奶,日日给黄笑笑无法无天的性子火上浇油。齐明珠忽地笑出声,眼睛却带着泪,她追求的也许就是这一刻吧。


    她的老式婚姻和老式家庭并不幸福,可此刻她似乎感受到了幸福。或许,自己的确该对女儿放手了,哪怕不结婚,就现在这样也很好。孩子不是女儿的,丈夫也不是女儿的,可快乐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东拼西凑的大家庭,已然初具雏形。


    严漌抱着死死拽着他胳膊,生怕被抛下的黄笑笑站起了身,同几人道别。


    黄笑笑松了口气,面色生动起来,欢快地说道:“再见,明珠。再见,齐怀英。”


    严漌揉揉黄笑笑的脑袋,弯着嘴角语气温柔:“笑笑,要喊齐奶奶和齐阿姨,知道吗?”


    黄笑笑吐了吐舌头,俏皮活泼,然后不好意思地缩进了严漌怀里,催促他快走。严漌同几人点点头再次道别后就转身离开了。


    齐明珠和蔼地笑着同黄笑笑挥着手,黄笑笑的小脸藏在严漌脖颈处,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也学着齐明珠的样子摇晃着小手。


    黄笑笑毛茸茸的头发蹭得严漌脖子痒痒的,严漌歪嘴一笑,用脖子和肩膀猛地一下夹住了黄笑笑的脑袋。她尖叫一声,却听见了严漌得逞的笑声,然后开始用头反向用力地顶着严漌。


    两人就这样笑着闹着,一路上了五楼。


    齐怀英叉着手,背靠在墙壁上和齐明珠一起看着这一幕,两母女难得安静地待在一块儿。


    齐明珠忽地生出了些懦弱,怯怯地又带着希冀,她看着女儿,问道:“英英,你今天留下来住吗?”


    齐怀英有些诧异地看着母亲,她很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房子里透出的灯昏黄发暗,映在母亲的脸上却是如此的清晰。母亲脸上是陈旧的斑点,是一道道皱纹,是浑白的发丝。


    她心下不忍却没有出声,母亲只是低了低头说道:“没事,你去忙吧,妈就问问。”


    母亲头发中忽然有一丝金色闪过她的眼睛,齐怀英拉住了转身回去的母亲,“嗯,今天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齐明珠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浑浊的眼珠带着水光。女儿的脸庞锋利,骨相分明,齐肩的短发,眼神坚定,都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她牵住女儿的手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背过身向前走去:“妈这就给你收拾。”


    齐怀英在齐明珠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叹了口气,说道:“不用了,妈。不嫌弃的话,我和你凑合睡一晚就行了。”


    齐明珠在前面笑着说:“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女儿。”只是声音的哽咽,和在脸庞擦拭泪水的手,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严漌带着黄笑笑进行了简单的洗漱,陪着她刷牙洗脸洗脚,还帮她擦了擦手臂。又把黄笑笑放在床上,两人合力换上了新的三件套,虽然黄笑笑全程只起副作用。


    严漌下午下了田,于是在把黄笑笑塞进被窝里之后,就又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一个问题,他的床可能有点小,黄笑笑大字似地睡在正中间,严漌似乎一点空间没有。他擦着头发,在阳台晒了会月亮,看着自己的研究记录,等头发风干得差不多了才回到房间里。


    好消息,黄笑笑换睡姿了。坏消息,只是头和脚调了个方向,空间依旧是一点不给严漌。


    严漌把黄笑笑连着被子一起团了团,推进了靠近墙的一侧,然后又拿出一套新被子。他躺在床的一侧,身旁是被裹得跟只蛆似的黄笑笑。在全方位无死角的包裹下,黄笑笑果然是再无动手脚之地,均匀地呼吸,看起来老实极了,比白天张牙舞爪的时候可爱不少。


    严漌艰难地翻了翻身子,牢牢注意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压到黄笑笑,也怕自己直接翻落在地。好在严漌睡姿老实,黄笑笑现在也被迫老实,两人辛苦一天,酣睡一夜直到天明。


    而另一边,母女两人竟然有些辗转反侧。齐怀英已经很多年没有和母亲同床共枕过了,自从参加工作开始,齐怀英就没和母亲这么亲密过了。因此两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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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也和黄笑笑她们一样,一人一个被窝。


    不同的是,两人此刻都在瞪着眼睛看天花板。齐怀英显然十分不适应,她搓了搓手指,有些想抽烟,后悔自己头脑一热竟然就答应了要住下来。


    “怀英,你睡了吗?”身后,齐明珠轻声开口问道。


    “还没。”


    ......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严漌...”


    “笑笑...”


    两人同时开口。


    齐怀英伸展了一下身子,接着开口:“你对严漌和黄笑笑这事,怎么打算的?”


    齐明珠:“我挺喜欢严漌和黄笑笑的,严漌人挺好的。”


    齐怀英认可道:“严漌人是挺好的,不过,妈你不觉得严漌好得跟模板似的吗?”


    “就好像...是带着面具一样。”


    齐明珠不置可否,“君子论迹不论心,而且,我看严漌现在带着黄笑笑,人要活泼多了,看着都要亮一点。”


    “你是没看见,严漌带孩子可认真了,就是还有很多东西不懂,得教而已。”


    齐怀英眨了眨眼睛,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说道:“的确,严漌带着黄笑笑的确更像个活人了。”


    两人借着严漌和黄笑笑,聊了起来,似乎母女间的隔阂也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透着细弱的光芒。


    第二天,齐明珠早早地起床给几人做了早饭。一做好,就把亲爱的女儿叫起了床,让她上五楼去叫严漌和黄笑笑下来吃饭。


    齐怀英睡眼惺忪地爬上了五楼,敲醒了501的门。房间里,黄笑笑不耐烦地动了动,严漌才发现自己身上趴着一只黄笑笑。怪不得他昨天晚上总感觉自己喘不过来气,做梦都在表演胸口碎大石,自己还是睡得太死了一点。


    严漌把黄笑笑从身上扒了下来,起床出去开了门。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汗衫,和一条老式的蓝黑格子大裤衩子,趿拉着一双灰黑色拖鞋,迷蒙着眼睛,一手扣着后脖颈,一手打开了门。齐怀英一脸死相地等在门口,耷拉着脖子,双手叉着腰,一只脚不耐烦的点着地面。


    两人都睡得头发炸毛,加上带着起床气,倒是显得年轻了很多。


    齐怀英扬了扬下巴,嗯了一声。严漌张着嘴,啊了一声。然后两个人一齐打起了哈欠。


    齐怀英翻了翻眼睛,就下去了。严漌关上门,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愣了一会,一边愣一边伸手进被窝把黄笑笑薅了出来。黄笑笑虽然被薅出来了,但是一点要醒的动静都没有,她只是换了姿势趴在严漌怀里继续睡着。


    严漌伸手拍了拍黄笑笑的背,一点反应都没有,黄笑笑睡得跟小猪似的。严漌又捏了捏她的脸,黄笑笑用起一招缩头乌龟,把脸藏进了严漌胸口。


    严漌认命,他抱着黄笑笑进了卫生间,强行给黄笑笑洗漱开机。效果显著,黄笑笑从软塌塌地瘫在严漌怀里变成了僵硬的一条。


    严漌抱着炸毛瞪眼的小朋友下楼时,嘴边的笑意一点都憋不住。好爽啊,这种自己睡不了,别人也没得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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