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怎么知道我爸爸的名字!”布布瞪大了眼睛,仿佛真的是个人类小孩儿。
“有什么问题吗,长官?”江莱歪了歪头,迎上傅从闻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不好意思,因为某些原因,我是去了一部分记忆。你……认识我?”
傅从闻干咳两声,好似江莱的问题难以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了,现场安静的可怕。另外三名队员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状况,目光在傅从闻和江莱之间来回扫视。
“江莱?你真的是江莱?”吕一帆像是被两个字烫到了一般,猛地退后一步,眼睛瞪得溜圆。
江莱更加困惑了,这几个人都认识自己吗?
“傻子!”冯家骏一眼瞧出吕一帆“信息过载”的呆样,这小子肯定想歪了。他对着吕一帆的后脑勺,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不轻,打得他一个趔趄,“脑子里的水倒掉没?这是布布的妈妈!”
“哦!对对对!”吕一帆捂着后脑勺,长长得舒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认错人的尴尬,“原来是女孩子!对不起,是我眼睛瞎没看出来。我就说吗,小豆丁的爸爸,怎么这么矮……呸呸呸,我不是说你矮啊……”
他话说到一半,余光瞟到傅从闻,脸色阴沉,像极了末世第一年遍布大街小巷的丧尸,硬生生打住了话头。
找了多年一无所获,原本已经失望了,以为对方遇难了,没想到出任务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她活得好好的,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剧情,只是没想到,对方身边还多出了一个孩子。
十年没见,对方这个孩子顶多五岁……
吕一帆已经不知道怎么安慰队长了,只能转移话题:“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是啊,起码她还活着,不是吗?
闻言,傅从闻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只是下颌线依然绷得死紧,语气也十分生硬:“以前,我们是邻居。”
“哦。”江莱点点头,没再多问,好像对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点兴趣没有。就像出门散步遇到熟人,打招呼时随口问出的一句“你吃饭了吗?”,只是一种友好的搭讪方式,至于对方到底吃了还是没吃,并不在她的关心范围。
傅从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瞬间被更深的阴霾覆盖,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周身的气压低得让旁边的吕一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然而,江莱对他不感兴趣,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深究她的一切。对她,他从来没有自控力。多年军旅生涯磨砺出来的沉稳和冷静,在她面前轻易瓦解,仿佛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情窦初开,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笨手笨脚跟在她身后转悠的毛头小子。
傅从闻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心底翻腾的心绪:““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是末世之后……遇到的人吗?”
“嗯?”
“我说孩子的父亲,是你末世之后遇到的人吗?他现在在哪里,不跟我们一起去十三区?”
“他不在这里,我们走散了。”江莱回答得毫不犹豫,顺水推舟地接受了这个新设定,“我们还要等什么人吗?”
言外之意,几个人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叙旧吗?末世里,极端天气频发,万一出点状况,几人又得停下来休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十三区?
她急着走,对此地没有一丝眷恋。也许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也许孩子的父亲因为什么原因和她分开了,总之,这一路上,孩子的父亲不用跟他们一起。这一消息,像一阵清凉的晚风,吹散了傅从闻心上的阴霾。他的面上缓和了不少,气氛也不再那么压抑。
傅从闻不再多言,果断转身带领队伍朝着废墟外围走去,声音也恢复了惯常的沉稳:“既然你……既然小朋友的爸爸不在,那我们也不用再等了,出发吧。”
吕一帆落在队伍最后,悄悄凑到冯家骏耳边:“傅队不是疯了吧?”
冯家骏顺手给了吕一帆一肘击:“去去去,之前你不是还说人活着就好吗?”
傅队找了江莱这么多年,每次出任务都会特别留意有没有叫“江莱”的女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别说她已经结婚生子,即使她老公在这里,傅队也应该是高兴多于难过。
他只不过是一时之间,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罢了。
十年,不是一个小数字。
再多的感情,都要被这漫长的时间消磨掉。但傅从闻不一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憋着一股气。现在人找到了,他也该放下了。
没准他以后成为了这孩子的继父也未可知。
不过再次之前,最好还是别招惹他,免得被当成出气筒了。吕一帆这小子,嘴上不把门,脑子里缺根筋,冯家骏要是不提醒他,估计他得惹出祸来。
**
出城的路况的确如冯家骏所说,十分糟糕。别说四轮越野车,就是摩托车也开不进来。
所谓的两公里,是在倒塌的屋墙、深陷的裂缝和堆积如山的石子瓦砾中艰难穿行,比爬山还要吃力。
要不是基因改造之后,江莱的技能拔高了几个等级,以她之前的身体素质,还真跟不上这四个人的速度。
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洒下来,将断壁残垣烤得滚烫,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废墟腐朽的气味。
“你的背包重不重,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会儿?”吕一帆是队伍里年级最小的,他的性子也最跳脱,看到江莱背上的包鼓鼓囊囊的,担心她吃不消,连忙上前询问道。
另一边,冯家骏注意到布布小小的身子,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走得磕磕绊绊,一把将他拎起来,抱在手上。他肌肉虬结的手臂,在黑色紧身作战服下鼓起流畅的肌肉线条,布布坐在上面小小一只,听话地搂住了冯家骏的脖子,看起来分外和谐。
江莱摇摇头,拒绝了吕一帆的好意:“谢谢,我自己能行。”她的背包很沉,里面放了不少营养液和枪支弹药,是绝对扎实的重量。如果不是背包太重,她再抱一个布布也不成问题。
她又偏头谢过冯家骏:“布布就麻烦你了,这样大家行进的速度也能快一点。”
“布布,要听叔叔的话,别乱动。”
“哦。”布布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确实跟寻常孩子瞧不出两样,最多就是觉得他过分乖巧懂事了些。他看着冯家骏,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句“谢谢叔叔”,之后便乖乖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吕一帆看着他可爱的模样,突然咧嘴一笑,“刚才我就想说了,我这个年纪,似乎还是叫哥哥好一点。”
“也不是不行。”吕一帆看着约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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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六岁的模样,这个年纪的人,总是不喜欢被人称呼为“叔叔阿姨”的。
几人正低声交谈,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傅从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吕一帆:“吕一帆,让你拿最少的行李,是要你灵活机动,注意防范,不是让你在这里献殷勤。去前面探路!”
“是!傅队!”吕一帆一下就焉了。
傅从闻眼睛扫过江莱,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还有,江莱是我朋友,她的孩子自然要叫我叔叔,你做哥哥的,以后也要叫我叔叔吗?”
“报告傅队,我是叔叔!”他就说,明明是三个人一起交谈,怎么偏偏要拿他开刀呢!原来是怕拉低了自己的辈分。
说完,吕一帆脚下发力,灵巧的身影几个起落便冲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倒是傅从闻,步子放缓,慢慢跟他们落到了一条直线上。
走着走着,江莱额上隐隐透出些汗珠。
这天气,好像越来越邪门了。
三天来,除了最开始那天的暴风雪,后面几天的天气一直很正常。
没有狂风、没有暴雨、没有冰雹更没有暴雪。气温也回升到了镜南湾四月的温度,二十度,人体最舒适的温度。
路上积雪化得一干二净,好像之前那场恐怖的暴风雪只是一场噩梦。
没有一点征兆,她竟然又开始觉得热起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连赶路的声音都没有。
之前她就发现了,这几个练家子本事不小,大块头能做到走路没有一点声响着实不容易。而她走路也没有声音,估计与她体内的豹子基因有关。
江莱不想多事,默默用袖子蹭去额上汗珠,默默跟着队伍继续前行。
期间,傅从闻偷偷侧头看了她好几次,江莱视若无睹,装作没有发现。
很快便到了停车点。
断墙边,两辆越野车安静地等在原地。车身四周都装上了坚固的金属栏杆,有点像以前去动物园看老虎、狮子这种大型野兽的时候开的观光车。
“等一下。”江莱突然叫住大家。
“怎么了?”冯家骏停下脚步,“车不是就在前面吗,怎么不走了?”
他一手抱着布布,一手扛着行李,走在废墟里如履平地。这会儿额头却同江莱一样渗出汗珠,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在脸颊两侧汇成小河一路流淌进脖颈里。
因为江莱叫停,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江莱,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越擦越多的汗珠。
“这鬼天气,又开始了。刚才还挺舒服,这会儿又像要进蒸笼,浑身都燥得慌,骨头都要炖熟了。”
“你们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江莱皱紧眉头问道。
此刻她的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说不出来的怪异。像是被人盯上一般,如芒在背。
走在最前面的吕一帆,都已经快摸到车子了。听到她的话,在通讯器里问道:“哪里不对劲?第四区这一片我都看了,没发现幸存人员。”
“不一定是人,小心为上。”说着,傅从闻勒令队伍停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江莱,仔细说说你的感觉,哪里不对?”
能在末世活十年,谁身上没点本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想听听江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