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楼守门的弟子原本还面露惊讶之色,毕竟门派平日鲜少有外人光顾。
没想到此人找到隐秘入口,张口就要门中秘宝。
守门弟子闻言脸色一变,嫌恶道:“哪里来的满嘴胡话之人,速速离开。”
宴时清语气凉凉道:“你们掌门在何处,叫出来见我。”
守门弟子被他的胆大气笑:“狂口小儿,还想见掌门,识相点就尽快离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既然你们不客气,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宴时清语气平静,但在旁侧听着的沈昭月与小黑,都清楚他这是要动手了。
要是双方真的大打出手,且不说宴时清是否真的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门派,他们今日只怕就要公开成为修真界的公敌了。
沈昭月快步上前,想要阻止。
宴时清已经开始强行打破了入口结界,魔气与灵力激荡,掀起一阵罡风,向四周扩散。
为了偷偷跟着他,沈昭月特意隔了一段山路,此时连她都受到波及,这一段路走得艰难,若不是有小黑护着她,只怕已经被吹飞了。
只一个回合的交手,守门弟子便知晓此人修为深厚,他们这些小弟子根本不是对手,连忙分散几人,趁着结界的保护,低声交谈。
“快去请门中长老前来。”
宴时清只用了两击,便破了入口结界,他挥手将逃窜的小弟子抓回来,语气和善道:“狂口小儿,不是要对我不客气,往哪里走?”
守山的四名弟子修为不过筑基境,头一回遇到宴时清这样一言不合就打破结界闯山门之人。
方才出言得罪了他的那名弟子,脸都快青了。
“这位前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是需要寻掌门,容我们去通报一声。”
小弟子被骇得不行,声音都颤颤巍巍。
宴时清看着被他压制在地的小弟子,屈膝靠近,钳住他的脖颈,“我倒觉得,留你们无用,不妨都杀了,你们掌门兴许自己就出现了。”
他眼中的杀意不似作假,小弟子脸色发白,喉口受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其他小弟子眼见同门受难,却也挣脱不了宴时清的压制,悲愤之间,听见山林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冷冽嗓音。
“何人在我寒烟楼门前作乱?”
小弟子们面露喜色,“是大师姐,大师姐来了,我们有救了!”
一道寒霜剑气直冲宴时清压制小弟子的手臂而来,寒气逼人,他的血液都像是受此影响,减缓流淌速度。
宴时清松开手上的人,后退避让,抬眼望向凌空缓降的青色身影。
来人一袭青白衣裙,一手执剑,剑身缭绕寒冰雾气,落位于守门弟子身前,一手为身后弟子打入灵力,解了宴时清的压制术法。
有了靠山,方才还慌乱无措的守门弟子有了主心骨。
位于前方的弟子抚了抚青紫的脖颈,恨声道:“这可是寒烟楼大师姐云清岚,年纪轻轻便已是元婴境修为,寒霜剑气更是臻至化境,你这狂徒,休再猖狂。”
云清岚侧过头,问道:“你们再此争斗,所为何事?”
小弟子连忙将方才的事情说了,指着宴时清道:“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破了山门结界,还扬言要杀了我们。”
云清岚点点头,望向宴时清道:“这位道友,不知师弟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小弟子陈述的时候详略不尽,此时怕宴时清拆穿,心慌道:“云师姐,你难道还不信我,要偏帮外人?”
云清岚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等着宴时清回答。
宴时清见她竟然还会给自己说话的时间,挑眉道:“大差不差吧。”
不论过程如何,方才他的确有些看这些小弟子不爽,想杀他们不假。
云清岚手中灵剑嗡鸣,沉声道:“既如此,道友强闯寒烟楼,便要承受应有的惩罚。”
寒气引得四周气温下降,云清岚对着身后弟子交代道:“都退远些。”
她等待几息,确认几名弟子不会被误伤后,才提剑上前,迫近宴时清。
“道友,若是你心有悔改,自愿受罚,我便不会为难你。”
云清岚说这话,手下只用了七分力,没有对准宴时清的要害,刺向他的肩头。
宴时清轻哼一声:“你也配罚我?”
他徒手握住剑刃,寒冰剑气迅速从他的掌心入侵,蔓延速度极快。
云清岚心知这剑气有多厉害,一旦入体,便如跗骨之蛆般,蔓延四肢百骸,轻易难以根除。
她想要抽回灵剑,却被宴时清死死卡住,动弹不得。
“你疯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冰冻而死。”云清岚瞪大双眼,她的灵剑早已修炼出剑灵,此时被激发了战意,即便是她也无法卸去剑气。
怎会有人自找死路?
“我是想找死,但还不是现在。”
锐鸣声响起,灵剑在宴时清手下折断,他随手甩开断刃,看着手心中缓慢被魔气蚕食的寒气,颇为可惜道:“你的剑气不错,可惜没有修炼到至高境,还是不够。”
云清岚被折断本命剑,反噬自身,喉头涌起一阵腥甜,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小弟子见状,连忙赶过来扶着她,看向宴时清的眼神中再添了几分惧意。
竟然连大师姐都打不过此人,他到底是何许人?
云清岚咳嗽几声道:“前辈今日若是要强闯,纵然清岚不是你的对手,也要阻止你。”
宴时清道:“你要送死,我便成全你。”
“且慢!”
一道柔软又清亮的女声,令所有人都停顿下来,向着山下石阶望去。
只见一个女子,手上拉着一条细绳,靠着身前的小狗引路,颇为吃力地拾阶而上,眼看着就要走到宴时清身边。
她容貌昳丽,眼如幽谭,身上穿着薄绒外套,领口处都带着细小的绒毛,看起来怕冷极了,鼻头都透着微红色。
现下可是北境气温最高的时候,如此穿着,多半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云清岚猜测,她兴许是在山中迷了路,才会走到此处,又是个瞎子,瞧不清此处形势,还朝着宴时清直勾勾地看。
她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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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解道:“姑娘,别再往前了,此地危险,你快离开吧。”
像宴时清这样见人就想杀的恶人,只怕根本不会理会眼瞎与否,只当她冒犯了他,就要杀了她。
然而沈昭月罔若未闻,步伐不停,终于站到宴时清身边时,还欣喜地笑了笑。
山路石阶不知多久无人走过了,青苔遍布,走起来极易打滑,沈昭月一路上来,熬过了战斗余韵的罡风,此时已微微出汗。
她缓了缓气,抬手拉着宴时清的衣袖道:“分明是这些人先恶语在先,你为何不解释,任由别人误会你?”
宴时清垂下眼,看着衣袍上的手指,墨色相衬之下,更显得她的指节如削葱根般白润。
思绪脑子里转过了几个弯,忽然想到了这些时日她都能时常找到自己的所在,答非所问道:
“你能看见我?”
他的语气分明是平缓的,云清岚却紧张起来,认定他会如自己所想那般,将沈昭月当做一个无知凡人,就地格杀。
没想到这凡人如此胆大,偷听了这么久,还敢走上来,云清岚忍着痛,将沈昭月从宴时清身侧拉开,轻声耳语道:“姑娘,这是寒烟楼与这位前辈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为好。”
沈昭月正不知如何回应是好,就被云清岚拉开,还引回话题,她心中感激无比,“我应该参与的。”
“其实宴时清只是想来求药,他不善言辞,又被守门人恶语相向,事情才会发展成这样,云姑娘既然是大师姐,想必不会善恶不分,随意与人下定论。”
云清岚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替宴时清解释,言语之间两人颇为熟悉的样子,“你们认识?”
问过之后自觉多余,云清岚看她的眼神从和善变得锐利,声音也冷了许多,“既然有误会,先前我问他时,为何不说,要你现在又来替他解释?”
宴时清的视线冷冷从云清岚身上扫过,拉着沈昭月的手臂,带着她绕回自己身侧,以身躯隔在两人之间,背对着云清岚问道:“我何时让你解释了,方才问你的话,怎么不回答?”
沈昭月被他拉着手臂,被迫与他靠得极近,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但也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感。
她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明明是解释误会的好时机,他没来由地关心她看不看得见做什么。
“看得见,我看得见,”沈昭月被逼无奈,只能小声回答,“不知为何,我现在只看得见你,行了吧?”
宴时清见她仰着脸,望向他的眼中隐约有几分神采,不似平日里那般无神,像是明珠中透进了光。
若是她能够重见光明......
他心中一动,缓声道:“那你想不想,再看见......”
沈昭月回答完,忙不迭道:“我见云姑娘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只要好好交流,兴许我们能要到冰凌草。你虽然厉害,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四处树敌呀。”
她急促地说完,才发觉打断了他的话,懵懂道:“你说什么了?”
“无事,”宴时清将她带到身前,轻推她的后背,令她上前面对众人,“我累了,你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