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昼短夜长,来到南湖城时,天色已黑,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马车顺利驶入,江寒月困得眼皮上下打架,整个人昏昏欲睡。
街道人迹罕至,各个店铺大门紧闭,偶尔窜出路人,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一行人就近找了家亮着灯的客栈,敲门却无人应声,又耐心等了一会儿,门内才传来脚步声,随着一声‘咯吱’,一神色警惕的少年探出脑袋。
“你们要住店吗?”
“对,”南雀说道,“三人。”
少年抬手关门:“那不行,只剩一间房了。”
“啊...?”江寒月睁大眼,这几日忙于赶路,她几乎从未睡好过,此刻心力憔悴,得知此消息不禁心中拔凉。
听到她的声音后,南雀顺势抓住门,少年奋力关门,甚至使上吃奶的力气,却于事无补,他神色顿时警惕:“你们要干什么?”
“没事!让他们进来吧。”门内传来一妇人的声音,少年回头,在对方的示意下才不情愿地将门打开,门内,一穿着简朴的妇人抱着孩子面露笑容。
“几位从远处来的?我是这儿的掌柜,”妇人说道,示意三人进门,“这几日局势紧张,鲜少有人特地跑来南湖城。”
“在下携妻来探亲。”宋愿说道。
“边城战乱,满是逃难的百姓,南湖离得近,附近客栈都满了。”妇人说道,“这大晚上的,除了我们这儿,你们大概也没地方去。”
“近期战况如何?”宋愿问道。
妇人苦笑一声:“不过是苦撑罢了。”
“真是可笑,”少年义愤填膺道,“皇上不让宋将军出征,找了个那听都没听过的将军,打得过就怪了!”
“哎!”妇人不赞同地看向少年,“小顽,你搬到娘屋里住,腾出一间房来,这样房间就够了。”她默认了夫妻二人会住一间房。
“多谢掌柜。”宋愿说道,示意南雀付钱,此次出行,江寒月三番四次说要低调,连服侍的下人也不要,因此他只带了南雀一人。
江寒月困急,小顽先带她去了楼上,南雀走到宋愿身边:“将军,您去另一间....”
他话还没说完,宋愿便抬手制止,然后跟在江寒月身后:“赶车疲乏,你好生歇息。”
江寒月简单梳洗一番,一转头却看到宋愿正坐在床榻边,她怔了怔,思考片刻后并未多言,只是转身出门,片刻后,抱着一床被褥和些许稻草回来。
她清扫了地面,将稻草整齐铺好,正准备拿褥子时,宋愿却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臂,她猝不及防,褥子落在地上,整个人被拽着跌跌撞撞倒在床榻。
“你做什么?”江寒月瞪大眼睛,却见宋愿将她往里侧推,然后转头熄灭桌上的蜡烛。
顿时,屋内一片漆黑,江寒月贴着墙,听到他翻身躺到床边沿的声音:“赶紧睡吧。”
江寒月安静下来,她心中防备着,直到眼睛适应眼前的黑暗,逐渐能看清些许事物,才发现宋愿缩成一团,离自己距离很远。
他呼吸绵长,起伏均匀。
“睡得真快...”她心中想到,却也松懈下来,索性转身闭上眼睛,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困意迅速袭来,她顾不上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楼下突然传来哐当响的声音,江寒月迷迷瞪瞪睁开眼,却听到耳边传来宋愿的声音:“嘘....”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粗暴踹开:“都别动!否则我杀了这小子!”
江寒月从床上坐起,却见宋愿挡在她身前,按在床上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别怕。”他低声安抚。
门边,站着四五个拿着大刀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怀里抱着小顽,匕首抵住他的脖颈,他面色惨白,浑身发抖,□□湿了一片,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一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手执灯笼走进来,屋内顿时灯火通明,他打量着床上的两人,脸上露出笑意:“哟,这脸皮一看就是有钱人,这次赚大了。”
胡子男拿着麻绳走过来,言语威胁:“老实点,否则砍死你!”
江寒月和宋愿配合地被他绑住,来到一楼大堂时,只见堂内乌泱泱一片,男女老少皆有,满是压抑的哭声,还有不少人正被按着从楼梯上走下来。
不远处,倒着几具淌血的尸体,脑袋朝着大门的方向,大概是试图逃走,被拿来杀鸡儆猴的人。
江寒月眼神微暗,牙关轻轻咬住,她看得出来,那几个人已经断气,即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来。
人群里,宋愿看到角落的南雀,他悄悄走过来,低着头,语气满是愧疚:“公子,他们一直押着人质....”
“没事,人命关天。”宋愿不在意,“这都是什么人?”
“听几个富商说,大概是边城的逃犯,趁乱逃到这边的。”南雀说道。
“真是狗胆包天。”宋愿低声骂道,方才,他本想在那些人进门的瞬间用袖中暗器置其于死地,却听到了小顽凌乱的呼吸声。
刀疤男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转头问身后的小喽啰:“人都齐了?弄了多少?”
“回大哥,上百两银子!”小喽啰兴奋地说道,“这回发达了,那对儿俊夫妻还有首饰,估计能当不少钱。”
“没出息的东西,”刀疤男冷笑,“几十个兄弟,这哪儿够分!”
几个抱着酒坛的大汉摇摇晃晃走来:“大哥,这儿还藏着好酒!”
掌柜的发着抖从后厨走来,端着几盘肉菜放在桌上,她身后跟着一个大汉,怀里抱着大哭的婴儿,表情不耐烦:“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吵,大哥,能不能直接摔死!”
此话一出,掌柜的眼泪直流,她冲到大汉身边:“不要!把孩子还给我!”
“滚到一边去!”大汉一脚将她踹开,她跌跌撞撞向后方倒去,几个住店的客官急忙避开她。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掌柜的有气无力哭道。
“一点仁善之心都没有!”刀疤男摇着头,他伸出手,示意大汉将女婴递给他。
那双肌肉纵横的手臂抱起啼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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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凶神恶煞的脸上做出一个滑稽的鬼脸:“哦哦哦,乖孩子,不哭!不哭!”
他眼睛对成斗鸡眼,舌头吐出来学狗叫,这一下,女婴果然不哭了,笑呵呵伸着手抓他的脸。
“我看这孩子跟我有缘,”刀疤男大笑,“等她娘死了,当我干女儿正好!”
掌柜的听了这话,白眼一翻,整个人直接昏死过去。
数十个大汉哈哈大笑,他们开酒坛,吃肉喝酒纵情欢闹,刀疤男将婴孩放到桌面,眼睛在人群里转悠,最终停留在江寒月脸上。
“老子就记得有一个貌美的娘们,”刀疤男一指江寒月,“过来,给老子斟酒!”
江寒月心思微动,她抬腿欲走,宋愿却挡在她身前,表情阴沉。
刀疤男正欲开骂,江寒月却给宋愿使了个眼色,用肩膀撞开他,加快步伐走到刀疤男身前:“替我松绑。”
“好,有胆色,不怕老子的女人,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刀疤男大笑,示意另外一人拿刀劈开麻绳,“美人配酒,今夜真是值了!”
这帮亡命之徒,有人正给整个客栈到处泼酒,有人拿刀指着人,有人聚在一起说笑,竟无可乘之机。
桌上摆着数十个酒碗,江寒月低下身,抬手解开酒坛红布,酒香四溢,她衣袖迅速摆动,然后无事人一般开始斟酒。
几个性急的大汉抱着酒坛狂饮,江寒月拿起一碗酒走向刀疤男,刀疤男将她上下打量几眼后,接过碗一饮而尽,随后将碗摔到地面:“再来!!”
有妇女受惊发出尖叫,江寒月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几个原本驾着人质的大汉走来喝酒,除去那个压着小顽,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黑脸大汉......
她思索片刻,拿着酒碗走到黑脸大汉身边,低眉说道:“壮士,请饮酒。”
黑脸大汉一动不动,江寒月正欲放弃,却听到刀疤男哈哈大笑:“二弟,你就给美人点面子吧,这酒经过她的手,更醇厚清甜了!”
或许是因刀疤男的话,黑脸大汉放下刀,抬手接碗,小顽顿时倒地,屁滚尿流朝一旁爬去。
大汉喝完酒,将碗递给江寒月,江寒月接过,转身拉着地上的小顽朝宋愿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那酒桌旁兴高采烈的大汉开始一个接一个倒地。
“一群菜鸟,这点酒就把你放倒了!”刀疤男不屑地说道,话音刚落,他却浑身失力,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一尖头暗器自人群窜出,直直射入他胸口,鲜血喷溅,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大哥!”黑脸大汉喊道,他双目赤红,抬刀向着江寒月追赶。
“这酒被下毒了!!”有大汉看出不对,“兄弟们,杀了这娘们!!”
十几个避开毒酒的大汉挥刀冲向她,她神色凛然,衣袖发丝狂乱飞舞,拼尽全力向前跑,直接冲进人群前的宋愿怀中。
宋愿抬臂搂住她的腰,身形纹丝不动,另一手执长刀,挥向那些凶神恶煞之徒,江寒月将头埋在他胸口,耳边除了他的心跳声外,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