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剑修是有门槛的。
非单灵根不得入。
灵根越纯,剑修天赋越高,越容易达成人剑合一的境界。
七灵根,想都别想。
剑是有脾气的,灵根不纯无法人剑合一,达不到剑修最高境界。
杜长老眉心一皱,试图将迈向歧路的天才弟子拉回来:“阵修斗法阵仗更大。”
他懂小孩子莫名的攀比心里,打算对症下药。
扶棠油盐不进,犟胜蛮牛:“云邶必须学剑,我也想学剑,杜长老,你真的不会剑法吗?可惜了。”
气血上头。
如果换做其他弟子,杜长老肯定不会多费唇舌。
但扶棠天分太高,且身份特殊,可不能让她误入剑修的歧途。视线一抬,看了几眼木呆呆的小配菜,少年容貌确实出色,啧,祸害,他眉头一皱:“你呢?剑修孤直,除了以力破之别无手段,你不想拜我为师,学习顶级的阵法吗?”
云邶面无表情,抱紧剑,答道:“不想。”
扶棠大言不惭:“我们两个都想学剑,不能换一个师父吗?杜长老要是能牵线,我愿意跟着你学阵法,不过只能委屈长老当二师父了。”
饶是杜长老活了几百年,养气功夫不错,此刻也暴躁上头,拳手梆硬。
一直当木头的云邶突然开口:“还有体修、丹修、法修……不挑,不是非要剑修不可。”
扶棠跟着小鸡啄米。
杜长老:“……”
看了看抱剑少年,又看了看啃鸡腿少年,脑袋冒出了青筋。
杜长老冷声:“不如我把你们逐出剑阁,外面那么大,总有你想要的。”
少年们立马立正站好,乖巧温顺。
杜长老啧了声,想到妖王阁下的传信,忽而觉得任重道远。
“想学剑是吧,”杜长老不知从哪里顺了根鸡毛,丢给二人,“攻击我。”
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二人手里,相视一眼,同步歪了歪头。
杜长老大剌剌坐在石凳上,捏着胡子,道:“我用剑招挡,你们用剑招攻,能碰到我,我就教你们剑术。”
杜孤同的万法通绝不是说说而已,剑术,也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
剑修云邶感触最深,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能感到手里的青竹剑在争鸣,是兴奋。
不再犹豫,少年们提着鸡毛,一前一后,像是配合千万次,以刁钻的角度同步刺过去。
杜长老纹丝不动,甚至不用灵力,用鸡毛将两个人抽成旋转陀螺。
“扶棠太软,你在挠痒痒吗?”
“云邶太偏,这就是天生剑心?杀气呢?”
“歧视羽毛?它也是剑!”
“蜗牛都比你们快,和稀泥吗?”
一抽更比一抽狠,从暮色四合到天灯璀璨,再到晨光熹微,红日彻底爬出地面的时候,杜长老才毫无斗志的啧了一声,铁嘴直断:“基本功都不扎实,好意思拜师?不过毅力不错。”
少年们叠叠乐般躺在院中,灰头土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已经听不见羽毛杀手的嫌弃了,只知道羽毛终于停止了虐妖的无道行径。
不知过了多久,扶棠气若游丝:“小……白白,烧……”
云邶发出沙哑的气声:“烧鸡味。”
啊对!扶棠心里回答。
他心通终于派上了用场,两个扶不起来的软骨人心里吵得热闹。
扶棠:“你刚刚挡了我的剑招!不然我肯定能碰到!”
云邶:“你确定杜长老不在意下三路吗?”
扶棠:“那上一次呢,我斜切长老后脑,你为什么拉着我躲?”
云邶:“只能用剑招,用其他术法会被反弹。”
扶棠想象了一下那招偷袭落在自己脑袋上,顿时炸毛,太可怕了!
扶棠愤怒:“他竟然想削我的毛发!我要跟他拼命!”
云邶:“是你想削杜长老的头发。”
扶棠:“头顶毛发三两根,和我能比吗!”
头顶忽然炸声响雷,倾盆大雨继而泼下。
注意,这不是形容词,这是写实。
落汤猫和落汤狼晃了晃脑中的水,眼底滑过清澈的智慧。
艳阳高照的,哪来的大雨?为什么只浇他们?
雨水有点甜,扶棠没忍住舔两口。
云邶拧头,拧不动,皱眉眉头,不太高兴:“你给我下定身符了?”
这锅不背,定身符太小儿科了,扶棠摇头否定,嗯…摇不动。
她躺得很平:“是杜长老。”
知道被限制行动的两个人无动于衷,眼皮慢慢合上。
在半空隐身看笑话的杜长老……
他现在好像是个笑话。
这届的妖都这么随遇而安吗?上届,上上届,上上上届,咸味没有这么重吧?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不!咸也不能阻止他收徒,几百岁的老头子了,碰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容易吗,杜长老老当益壮不放弃,抬手捏了个诀砸过去。
扶棠发现灵雨长心眼了,还有点硬,要不是她脸皮厚,恐怕要被砸成马蜂窝。
她吸吸鼻子:“小白白,鱼的味道,好香。”
云邶:“明明是鸡汤的味道。”
扶棠:“你鼻子坏了,是鱼。”
云邶:“鸡汤。”
心里大战一触即发,仗着修为高深连线旁听的杜长老沉默沉底飘不住了,想把灵雨进阶的雹子变成刀子。
他刚刚施的幻术,能让中术者窥见内心最渴望之物,通常考验弟子心智,绝不是开饭堂!
还鱼,还鸡汤!谁短了他们那点口腹之欲吗?这些不是随便都能吃到的?
“我都十年没吃鱼了。”
“我十年只买了一碗鸡汤,撒了,一滴不剩。”
咸猫咸狼突然扩散群聊,扶棠还贱嗖嗖的嘿嘿一声:“杜长老,一起聊天啊~”
杜长老……
大意了,妖族天赋技能他心通,和佛宗的不太一样。妖族版本更不讲道理,类似连连看,偷窥者心理活动稍微活跃那么些,想法便一览无余。
那怪妖王连夜来信,诉说这对一旦碰面可能产生的种种危害。
云邶作为妖王的亲儿子,也没见妖王用多少笔墨求照顾,反而再说扶棠时,隔着万里之遥,杜长老都能感受到妖王愁掉的毛。
信上说,扶棠是千年以来妖族灵根资质最差的妖,也是天赋最强的妖,妖族长老把她当成大宝贝,追在身后喂饭吃,才养成她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希望剑阁长老多多担待。
言辞恳切,护犊明显。
可以骂,但不能骂哭。
可以打,但不能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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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要求多多。
对于云邶,只有四个字。
尽情,随便。
剑阁众长老拿捏不好分寸,索性派出扶棠的对口专业大佬试探,没想到啊,翻车了。
想一想剑阁的妖仙劫指标和扶棠的熊,杜长老就觉得收徒前路曲折,极有挑战。
他调整心态,兴致盎然垂眸看着僵硬的两条:“你们打算一直躺着和泥吗?”
扶棠:“杜长老,我觉得骨头被抽走了,救命。”
杜长老刚调整好的心态:“…………”
指关节捏的嘎嘎响,阴恻恻的,道:“我检查检查。”
扶棠一秒卖爱情:“他更严重,先打个样吧。”
云邶:“我有骨头。”
扶棠:“那你动啊。”
云邶:“硬着呢。”
扶棠:“都给你软的机会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杜长老听得毛骨悚然,总觉得哪里黄黄的,极力端正态度。
实在忍无可忍,杜长老主动出击:“你们要是能破除定身阵法,接下来一个月的伙食,我包了,鸡鱼管够!”
云邶眼睛一亮,作势要寻求破绽。
扶棠眨巴眨巴眼睛,友好协商:“只有鸡鱼吗?”
杜长老吹胡子:“吃空一座山我都没问题!”
见两人有了努力的想法,杜长老欣慰脸,果然,舍得鸡鱼套猫狼,等等……
“你们还在等什么?”杜长老围着两条人转了几圈,除了咸鱼气息,他没看出半点努力。
扶棠高深莫测:“等风来。”
云邶靠谱点:“等机缘。”
杜长老:“……”
有时候,人真的很想表演原地爆炸。
大概是无聊,也是真的想看这两个小娃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杜长老干脆盘坐在一旁,静静观赏咸猫狼。
吱吱,吱吱,吱吱吱~
杜长老抬眼一看,不知哪里来的一群小白鼠,鼻涕一把泪一把,视死如归朝着他的方向狂奔——准确来说,奔向扶棠的方向。
很快,两条人四周围满了小白鼠,左三层右三层,看得人头皮发麻。
就在杜长老以为他们要利用这些小白鼠给他找麻烦时,只听一只大白鼠——大概有小腿那么高,一边抹眼泪,一边伸爪爪指挥。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站好,一二三,挖!呜呜~
天地良心,杜长老绝对没掌握鼠语,实在是大白鼠哭得太惨,他竟然理解了。
阵法无形,却有痕,灵力波动的路线就是它的痕迹。
很快,上蹿下跳的小白鼠们啃出了一道鬼画符,扶棠试探性的抬抬手指,费力用指尖弹了弹云邶:“小白白,求求我,命给你。”
依然口不能言的云邶拒绝交流,闭目养神。
扶棠不再管他,爱情也是需要脾气的。
在她没看到的角落,大白鼠鬼鬼祟祟靠近云邶,像是在讨价还价,片刻后,大白鼠眼眶里的泪少了几分,一爪拍向云邶的手腕,腕间渗出血痕,滴落在青竹剑上。
已经解封上半身的扶棠,非常大爷地指挥上白鼠认真工作,忽听背后剑音铮鸣,剑气卷起一道绚丽的尾光,雨水混着泥土奔她袭来。
先一步解封的云邶长身玉立,尘埃尽褪,冷静安慰扶棠:“菜猫,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