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白白啊，秃狼。”
云邶被拒之门外，脑子里回荡着扶棠毫不留情的嘲笑，憋屈地站成一株阴郁的蘑菇。
房间内，两小只手拉手说体己话。
越笑笑：“扶棠师妹，这块地的灵契花了不少灵石吧，借灵石利息有折扣吗？我这里能打对折哦。”
云邶竖起耳朵听。
面对努力拓展业务的越笑笑，扶棠傻白甜道：“啊？花钱吗？是秦师姐送给我的呢。”
送字的读音很重。
越笑笑猛噎一口气，送，送的？扶棠的灵契遍布整个山头，没有十万灵石下不来！
怎么办，她也想做妖族，猫猫真好！
不愧是掌门唯一的败家子亲闺女，逐出内门也阻止不了秦师姐吸猫啊。
门外的云邶反倒隐隐不安，要知道，免费的东西最贵，日后清算，这里不会百倍定价，一千万吧！
越笑笑也想到这里了，她提醒：“有地契认证才算送呢，秦师姐已经没有内门弟子随意选山头的优待了。”
扶棠把玩着从云邶身上薅下来的白毛球，漫不经心道：“都办好啦，仙契我都到手啦，日后不辛苦师姐关注我进城啦，没花灵石啦。”
四个啦，砸的门里门外晕头转向。
越笑笑想的是，秦师姐哪来这么多的灵石。
云邶想的是，为什么他入城要缴纳50万灵石，在这个破山头随便搭个移动狼窝当洞穴，也要花100万灵石，办鸣柯城久住仙契，又花了100万灵石。
合计250万，听起来怪怪的。
越笑笑不甘心地问：“还有拜入剑阁呢？也需要交灵石的，要贷款吗？我这里不要利息，贷三年！”
云邶眼底滑过一丝悲痛，他的还债生涯，就是从一句句不要利息免费贷开始的，太苦了，十个亿！
“说起这个，我更要感谢秦师姐啦，她带我直接入门，不花灵石，每个月还能得到贫困补贴呢！当然也得谢谢越师姐的一番苦心。”扶棠抓着越笑笑的胳膊摇摇晃晃，笑得十分不值钱。
越笑笑：“…………”
她已经不会笑了。
是她课业不过关吗？还是妖族有了新的妖仙劫渡劫法门？
苍天啊，她的生财之道！她的七彩法衣！没了！
最震惊的当属窗外的云邶。
他从阴郁的蘑菇，变成了一锅酸菜鱼。
几番试探，越笑笑确定扶棠这里捞不来业务，再一看窗外已经欠十亿，拉满杠杆，毫无油水，谁都能贷的云邶师弟，她的热情劲儿也散了，留下两款生毛膏的方子，打算找借口离去。
扶棠随便扫了一眼，飞速把生毛膏的方子撕了，乖巧可爱地问：“越师姐，我可以换一个养发的方子吗？”
越笑笑复杂地看了眼疑似秃毛的云邶师弟，又看了眼乌发莹润顺滑的扶棠，小声道：“我偷偷给你，你偷偷用。”
扶棠乐了，也小声道：“越师姐放心，这是我们女孩子的事，小白白很爱我，肯定优先我的需求。”
“小三花，我能听见。”
窗外自闭云邶声音幽幽响起。
扶棠猫眼圆瞪：“我都超小声了，小白白，男人有的时候要装傻，给自己留点面子的！”
两个幼稚鬼又开始干瞪眼了，越笑笑忍俊不禁：“扶棠师妹，你原型是三花猫猫吗？”
扶棠骄傲点头：“正是！我们猫猫中最漂亮的！”
越笑笑心道，难怪把秦师姐迷得疯狂砸钱。
越笑笑离开后，扶棠叉腰看着云邶：“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打开阵法睡美容觉了。”
虽然小白白很爱她，但她是个保守的喵，不赞同和秃毛狼同居。
云邶：“这里就是我的洞穴。”
想到被自己化为灰烬的潦草狼窝，扶棠摸摸鼻子，稍显尴尬，转念理直气壮道：“你的就是我的，你这样会没有老婆的！”
云邶目光幽幽：“你的房子，我盖的。”
扶棠：“我知道啊，我已经接受这个礼物了，你偷着乐吧！看看，我把名字都刻在房梁上了。”
云邶早就看到了廊柱上歪歪扭扭的扶棠两个字，刻痕还新鲜呢，憋屈中夹着忍辱负重：“我去哪里？”
扶棠毫不负责：“我怎么知道。”
整个狼都被欺负习惯了，云邶的容忍度很高，只有稍微那么一丁点炸毛，咯吱咯吱磨磨牙，后道：“那我出城了，明日上课地点在两个山头之外，你化成原型跑过去吧。”
扶棠眼皮一跳：“等等！什么意思，还要上课？师父不上门吗？”
云邶满脸复杂：“这不是妖族。”
扶棠非常震惊，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人族这么苦吗？为什么长老不让她多带几个小弟出来？
别看刚刚斗法她占了上风，要是动真格的，化形十年，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云邶肯定比刚化形的她强很多，她从不盲目自信。
至少，她这个筑基后期的小垃圾暂时还不能御剑飞行。
幸好，她有爱情。
为了爱情，她大度接受云邶的同居建议，但需要表明，她是个保守且有原则的喵。
“看在爱情的份上，你就在我山头休息吧，不过要付钱的！”
不晓得她在说什么，但已经欠债十个亿的云邶……
债多了不愁，他干脆点头：“可以，你要多少，我打欠条。”
扶棠沉默。
话说，修仙界热衷贷款，她的爱情究竟欠了多少，才这么熟练？
拒绝男人空口承诺，她果断转变思路：“那你劳动抵债吧！三日一顿饭，每日上下课。”
云邶：“可以，但你出食材，我不吃。”
扶棠不敢置信她的爱情这么小气：“山上野鸡这么多，抓个鸡多简单？”
云邶淡淡道：“抓鸡需要交灵石，一只鸡100灵石。”
扶棠破音：“这么丧心病狂？你这些年怎么过的？饿着？”
云邶明显拒绝回答：“……”
确实饿着，理论来说，即便他们化为人形修为低了，也是不需要进食的，但作妖最重要的是快乐，不愿舍弃口腹之欲。
他舍了。
舍了十年。
别问，没钱。
…………
扶棠逃课三日，打听出不少八卦。
剑阁弟子甚多，四灵根以下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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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剑阁外门修行，每年束脩50灵石，只要勤奋努力，一年到头还能赚个近千灵石。
修习五年，如果还未突破筑基中期，则必须退学，当然，也有做了大贡献破格入内门的，比如前几天城门口接待她的郝怀修士。
金丹以上可以参加内门弟子考核，元婴免试入内门。内门不需要交学费，还能学习上乘心法，出门在外报身份也十分有面子，因此，众弟子拼了命的想考入内门。
她不是走正规渠道招生进来的外门弟子，授课长老找不到她，只能干瞪眼，嘴里叫嚣着要给逃课的学生一个好看。
这些都是扶棠从其他弟子口中听到的。
扶棠扯扯嘴角，真不是她有意逃课。
剑阁有规定，为防止剑阁吸纳弟子强买强卖，特有三日测试期。三日内，双方均有资格退货退款。
新入门弟子需要再进行一次天赋测试，然后分班教学。如果去测试了，她的七彩虹杂灵根的事就隐瞒不住了，剑阁为了贷款业绩，肯定要多方坑她。
聪慧如她，干脆逃课。
只要没见过，授课长老也没权力让新入门弟子退货。
不是没人想过剑走偏锋，扶棠肯定不是第一个大聪明。上一个这么聪明的，在树上躲了两天零十一个时辰，屁股都被鸟雀啄烂了。在最后一刻，授课长老悠哉出现退货，嘴里还嘀咕着——
“省了三天的雀食。”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扶棠汲取经验，花了整晚时间完善迷魂阵法，然后让云邶留守，她自己混进外门弟子堂，坑蒙拐骗，不，蹭吃蹭喝了三日，无人发现，连阵法都没被破坏。
这就奇怪了，扶棠开始怀疑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她存在感这么低吗？
真错怪剑阁了。
扶棠的存在感很高，剑阁掌门和一众内外门长老在开会。
外门授课长老：“她不来上课我也没有机会。”
领了抓捕逃课弟子任务的外门阵修教习孔飞师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破不开师妹的阵法，呜呜呜，好大的灵力砖，我都成扁头了！”
掌门揉揉酸疼的眉心，看向刚入内门的郝怀。
郝怀冤枉：“是越师姐把我调离岗位的！”
越笑笑不背锅：“是秦师姐做主把人放进来的！”
掌门目光一寸一寸的挪，终于到了自家不孝女身上，差点没绷住，真想跪地叫祖宗！
秦飏抱着穿上花裙子的小漂亮，闻言眼皮都不抬，冷声道：“坑妖不损害道心吗？”
掌门嘴皮子一抽，这不孝女更想说坑猫损害道心吧！他语重心长：“修仙界太平安定，妖族又天真自由散漫，安逸的环境无法渡劫成功，故此妖族与修仙界才签订妖仙条约，助他们渡劫。”
没有劫难就制造劫难，相比道心破损率高达九成以上的情劫，钱财是最好堪破的劫难，这也是千年前，修仙界大能和当时妖王联手定下的规定。
按照计划，只要妖族还钱成功，妖仙劫就会不攻自破。
秦飏再次扎心：“千年间，哪个妖渡劫成功了？”
掌门：“……”
秦飏：“真不是因为剑阁太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