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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作者:南园赤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秋千上的身影微微一颤。


    待看清来人时,舒纫兰怔怔地站了起来。


    哪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霍屹,一见到秋千上的人,拔腿就要跑。


    “站住!”舒纫兰上前追了两步,“霍总是在躲着我吗?”


    霍屹身体一僵,迟迟转过身来,“谁躲着你了?”


    他垂下脑袋,暗自嘀咕:“我又不欠你的。”


    舒纫兰眉头微动,其实她察觉出来了好像哪里不对。


    这几次两人短暂接触下来,她发现只要跟霍屹独处时,他说话的语气或一些行为举止,都跟在公众面前气场强大的形象有些不一样。


    方才远远看着这人在台上致辞,好像又挺成熟稳重,可这会儿言语间又透着一股孩子气?


    这难道就是晴姿说的精神有问题?


    舒纫兰走到人面前,双眼直视着他,“那天晚上,你说我认错了人。后来你又说我像什么白月光,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你像某人死去的白月光。”霍屹语气不善,“死就死了,可别诈尸。”


    这话舒纫兰又听不懂了。


    那晚回去,她想了很多,尽管霍屹不承认自己是卫屹,但他说的很多话又似是而非,不像是跟卫屹完全没关系。


    而且在翡冷园初次重逢,她忘不了当时霍屹那个深重的眼神,绝对不是不认识她。


    舒纫兰追问:“那天在翡冷园的包厢,霍总是第一次见我?”


    “对啊。”霍屹不耐烦地叉起胳膊。


    那是他最近一次感受到这具身体,对自己的召唤。


    “既然是第一次见一个陌生人?”舒纫兰眼带压迫感地注视着他,“霍总为什么激动地晕了过去?”


    “什么?!”霍屹紧抿着唇,暗暗低骂,“霍屹这呆子也太没出息,竟然晕了过去?”


    “霍总……”舒纫兰凑近,目光盈盈地望进他的眼,眸中情绪万千,“还要说自己与我素不相识吗?”


    霍屹在这样的眼神对视中败下阵来,敛眸承认:“是,我是卫屹!那又怎样?”


    “我……”舒纫兰鼻梁发酸,“我想弥补你。”


    “不需要!我只想离你这样的女人远一点!”霍屹目光凶狠地睨向纫兰,“卫屹一生痴情,只换来了你的冷漠和利用,他到死连你的一句话都没有。你这女人,就是块捂不热的顽石!”


    “原来你这般恨我……”纫兰踉跄后退,心像是被剜了一刀,眼眶忽地湿润。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霍屹别过脸,声音沙哑,“我讨厌你。”


    “霍晴天,你躲到这里来了!”一嗓子嘹亮的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苦大仇深的氛围。


    霍晴姿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冲进玉兰林,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了几缕。


    霍屹一怔,下意识地躲到纫兰身后。


    晴姿火冒三丈,“你是不是往李老二的酒里加了万精油?现在人家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说我们霍家要谋财害命!”


    “你就说咱家买到假酒了。”霍屹高大的身躯,从纫兰肩后憨憨地探出个头,“让他去找酒商算账呗。”


    霍晴姿气得跺脚,“霍晴天,你可真会惹事,就该让正叔把你关起来!”


    “略略略~”霍屹朝人做了个鬼脸,迈开长腿,撒欢儿溜了。


    霍晴姿拖着几十斤的礼服坐到长椅上,大口喘着粗气。


    纫兰愣在原地,目光在兄妹俩之间来回游移:“你刚才……叫你哥什么?”


    “霍晴天。”晴姿本就没打算刻意隐瞒纫兰,“我哥的第二个人格。”


    “什么是第二……人格?”


    ……


    舒纫兰回去查了一晚上有关‘多重人格’的资料,甚至连大部头的医学专业书都啃了,终于对这种精神类疾病有了些了解。


    她本来还因为霍屹说的一些话而伤心不已,在了解到他的病情后,释然了不少。


    或许霍屹承受着比她想象中还多的精神压力,才会得这样的病。


    上一世,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她。


    这一世,轮到她来当那个守护者。


    第二天是工作日。


    舒纫兰顶着两个黑眼圈,推开办公室的门。


    一路穿过市场部,发现同事们都跟她一样面带倦容,三三两两在交头接耳: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要散伙!”


    “听说银行的人已经来催账了。”


    “是不是得赶紧找下家?”


    ……


    这什么情况?纫兰没想到自己意志消沉了几天,公司竟要变天了。


    她径直走向部长室,敲了两下门,直接进去。


    “只要薪酬到位,我这边随时都可以……”刘益良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见纫兰闯入猛地掐断通话,肥腻的脸上挤出笑。


    舒纫兰眼角扬起,“这就急着找下家了?”


    “我拖家带口的……”刘益良结结巴巴,“纫兰小姐得考虑一下我们普通人要生活。”


    桌上摊着《香江商报》,头版赫然是李言照与金织董事长握手的照片,标题刺目:《长日集团独家承运金织欧美航线,舒氏织造或濒临破产》。


    “纫兰小姐,接下来什么打算?”刘益良手忙脚乱地泡茶,在他的认知里,纫兰既然是霍屹的小情儿,来舒氏多半也是玩票性质。


    他佝着腰递茶杯给纫兰,“是要回霍氏集团吗?我可以跟着您走呀……您帮我在霍氏引荐个职位?”


    “我不走。”舒纫兰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您不走?”刘益良觑眼思量,“舒氏资金链都要断了,您还留着干嘛?”


    纫兰抽出办公桌上的报表翻看,“上季度财报显示账面流动资金还有一百多万。怎么会突然断链?”


    刘益良眼神闪烁:“原本有批衬衫出口配额能回血,小舒总亲自跟潮汕商会的陈老跛拿的。可陈老跛突然反悔,要把配额给出价更高的金织。舒氏这里呢,衬衫都已经开始加工了……”


    “配额没签就敢投产?”舒纫兰气得皱眉。


    “小舒总说十拿九稳嘛……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刘益良掏出手帕擦汗,“现在仓库堆满衬衫,银行催债。”他忽然压低声音,“霍总让您来舒氏历练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有意收购舒氏?如果是的话,现在可是霍总出手的好机会!”


    舒纫兰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面,骇得刘益良肥硕的身躯一震,“刘总,少动点歪心思。领一天的工资,就好好干一天的活。如果想走,现在就可以去人事辞职。”


    “我不走!我不走!”刘益良惯会变通,低眉顺眼地凑到纫兰身边,“我以后就跟着纫兰小姐混了,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舒纫兰凝眉思了一会儿,“找财务盘点现在所有可变现资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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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去办!”刘益良麻溜地下去了。


    现有的财报和生产报表不是过时就是太宽泛,根本无法快速抓取有效信息。


    纫兰以市场部的名义,召集了研发部的核心骨干开会。


    她本不屑与刘益良这样人的为伍,但事发突然,她对舒氏的了解也有限,目前也只有一个刘益良能用。


    忙了一天,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一抬头,天色全黑,办公室的人都跑光了。


    口袋里的传呼机“滋滋”震响。


    她回拨了过去,居然是西贡警署打来的,让她去保释一个人。


    舒纫兰坐车赶到警署。


    一进门,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激烈地争辩。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17!才不是什么30岁的老男人!”低沉的嗓音染上点孩子气,“我是少年!追风少年!”


    纫兰愣住,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霍屹穿着件满是铆钉的牛仔外套,黑色工装裤加长靴,衬得笔直的腿恨天长。尤其是原本浓密的黑发被染成了白金色,晃人眼地招摇。


    “霍……晴天?”纫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你可算来了!”霍屹垂着手,怏怏地坐到一旁的休息区,“你跟他们沟通吧,我跟他们说不清!”


    值班警官走过来,递给纫兰一份文件:“清水湾道飙车,时速超过180公里,差点撞上护栏。被拦下后拿不出驾照,他说自己17岁,根据香江法律未成年是不能骑摩托的,更何况是这么危险的飙车。”


    “madam不好意思。他其实有28了……”纫兰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过这里不大好,才说自己未成年。”


    这警官四十来岁,是位面善的女士,“我看他也不像是只有17。他这种情况,你们家属要多留心,不能让他随便跑出来,是很危险的。”


    “知道、知道,是我的疏忽。”舒纫兰微微弯腰道歉。


    “登记一下,就可以带他走了。”女警见对方态度好,也不多为难,拿起表格做笔录,“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关系……”舒纫兰斟酌,“姐姐,我是他姐姐。”


    “好的。”女警刷刷刷拿笔记录。


    例行询问了一些情况后,舒纫兰就领着人走出了警署。


    女警送他们到门口,叮嘱道:“‘少年仔’,以后别再飙车,回去记得听你姐姐的话哦。”


    霍屹骂骂咧咧,私下质问纫兰,“你什么时候成我姐了?占我便宜!”


    纫兰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难道你想在警署过夜?”


    霍屹哼哼唧唧,“要不是担心联系晴姿或者正叔会被关起来,我才不找你这个坏女人呢!”


    “他们真会关你?”纫兰追问。


    霍屹低头“嗯”了声,“不过就那些绳子、锁链可困不住我!”


    “他们还用绳子?用锁链?”纫兰眼含担忧地看过去,发现他手腕处确实有擦伤,还不浅。


    她语气变柔了些,瞥向路边停候着的奔驰,“我送你回霍宅吧。”


    “才不要!”霍屹迈开长腿走向墙角电蓝色的哈雷,“我要骑我的小摩托~”


    纫兰担心他又要去飙车,不放心地跟上去。


    “你是回家吗?开慢点。”


    霍屹撇嘴,“要你管!”


    纫兰拗不过他,长腿一横,坐上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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