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身影消失在阵法里,谢言星转身,去够天幕上轮转的星辰。
她看着手记里记载的食修前辈们的食修道法,囊括的内容无比广阔,不仅包含基础的食谱食材,甚至有实战性的招式要点。从天地灵气的驾驭到灵膳在对敌时如何使用的巧思,从前未曾想过的食修之道,似乎正在缓缓打开大门。
按着手记中记载的思路,谢言星集中精力,调动灵力,模拟自己若使用会形成何种情形。好些情况与文中记载的不同,她按自己对灵力的理解加了些改造,能用的便在自己带着的书卷上记下。
这些手记的主人大抵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没人能再出来手把手教她到底怎么做。反正能行得通,就按自个儿瞎琢磨的办吧。
直至她精神滞涩,头痛欲裂,眼前似乎有了重影,她勉强拿上最后未看完的那卷手记,脚步虚浮,踏出阵法。
自昏暗的思源境至透光的藏书阁,光线骤然亮起,谢言星眯了眯眼睛。
她拖着双腿走至酣睡的管事桌前,将令牌和手记往桌上上一拍。
“谁啊……”管事睁开朦胧的睡眼,“哦,是你,怎么,终于放弃了?”
他又恢复了阴阳怪气:“看完终于发现此路不通,纯属庸人自扰啦?”
谢言星懒得多费口舌,作势转身回思源境。
“得了得了,回来。”管事喊住,不耐烦地抓过笔,揉着眼睛在面前本子上圈圈画画了一堆看不懂的鬼画符:“登记!赶紧走!还不回去拾掇拾掇。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在里头泡了五天,你是真不在乎门规要求的‘进入藏书阁务必干净整洁’。”
五天?!
谢言星一惊,拿出放身上没看过的玄音圭,果然弹出来好几条消息。
不过最上面的一串不是小师叔发的。
拉到最下,苏昭辞的窗口冷冷清清,仅仅在三天前发过一条:“如有喜欢却又不解的典籍,不妨带回探讨。”
随后便毫无动静。
像是不在乎她呆多久一样。
谢言星扯了扯嘴角,点开顶上明真刷屏的呼喊。
“师姐!那个叫袁奕找上门了!好可怕!”
“师姐!他像个木头桩子,杵门口不走了!”
“师姐!我去后山寻你,小师叔说你有事忙不让找!”
“师姐救命啊!!!!他天天跟着我!!看到速回!”
谢言星疲惫的神经被这活宝逗得没忍住笑了笑,盘算了下时间,让她半个时辰后去后山找她。
随后便回了后山。
时值清晨,看天光也就约莫卯时,万物初醒,沿途隐隐能听见年轻剑修弟子嘟囔不想起来练剑。
后山屋前,小师叔又已经端坐在桃花树下喝茶看书。
听见她回来,苏昭辞放下书,眉头微蹙:“连看五天折损心神不提,看食修法门看得连清洁咒都忘了吗?也不注意收拾收拾自己。”
谢言星恍然大悟地掐诀,清洁咒拂去一身尘垢,她顿觉浑身一轻,唯独精神还是疲惫。
“本想着你回来,可以聊聊是否有适合你的法门。”苏昭辞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叹一声,“看你现在这样子,还是先去歇息吧。”
谢言星声音沙哑,但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明真师妹有事要找我,约了她过来,应当也快到了,先看看那个袁奕师弟是个什么情况。”
闻言,苏昭辞本已放下的书又拿起,面上的神情看似未变,但谢言星总觉得似乎没先前那么心情好。
谢言星不明所以地走到后山小径口,倚树等明真过来。
不多时,明真如同受惊小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径尽头。女孩步履,频频回头张望。
身后不远处,缀着袁奕抱剑的身影。
“师姐!!!”一见到谢言星,女孩几乎是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手臂,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呼喊,“你再不出现我要吓死了!”
谢言星被她晃得头晕,忙按住她:“慢点说,怎么回事?”
明真喘着气,语速飞快:“就那个袁奕!前天一大早,我刚准备出门,就发现他跟个鬼似的杵在百工峰山口,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实在没辙了,就拿出玄音圭,吓唬他说‘再不走我就喊我言星师姐了’!”
“结果这个木桩子突然开口,就说他要找你。然后又什么都不说,就每天白天跟着我。”
“师姐你知道吗,三天,整整三天!我每天出门就能看到这么一尊煞神带着剑杵门口!!”她声音都发抖“发你玄音圭你也不回,我还问了小师叔,都没找到你人,幸好今天你就回消息了,不然再多几天我能吓得睡不着。”
谢言星捕捉到关键,好奇地问:“你还来找了小师叔?怎么说的?”
“我就说发你消息没回。小师叔点了点头说你不在,我就走了。”明真不明所以。
回忆起当时情景,她没忍住缩了缩脖子,说话怯怯的毛病又出现:“小师叔笑得挺温柔的,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眼睛就心里发毛。”
难怪只在三天前收到过苏昭辞的短讯。原来是发现明真也联系不上,心安了。
谢言星没忍住笑。
但眼下的正事是料理那位袁奕师弟。
谢言星目光投向沉默的袁奕:“袁奕师弟,你寻我有什么事?”
说完她摇了摇头:“若是要再打一架恐怕不行,我近日忙得很。”
袁奕一板一眼:“师门规矩,输了谁,听谁调遣,直至胜过。我打不过你,听你的。”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听他师兄,连被泼脏水都不反驳的原因。
谢言星哭笑不得:“我不需要啊!”
她摸了摸鼻子:“要不,我认输,你自由了?”
袁奕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谢言星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头更痛了,苦思冥想:“那你自己修炼去?这总行吧?”
袁奕答得干脆:“师门没有修炼方法。”
“没有?打坐调息大小周天都没有?那你们怎么修炼??”、
“打架。”
谢言星被这朴实无华的答案噎住,闭了闭眼:“你难道不缺贡献吗?飞剑术最耗剑器,去任务堂接任务赚贡献总可以吧!”
袁奕点头:“去做任务赚贡献?好。”
说完便转身向任务堂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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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贡献划转你令牌上还是小师叔令牌上?你的令牌我并未见过。”
原来他转身就走是这么个意思。
谢言星赶紧喊住,无奈地招了招手:“行了,别去了。”
她算是服了这块油盐不进的石头,按了按鼻梁:“既然如此,你明日随我去藏书阁。你是练气期,功法皆在二层,去找本运转起来最流畅的修炼功法练。”
她转向明真:“你呢?后几日有事吗?”
女孩懵懵地摇了摇头,腰间的兔子挂件也晃了晃:“没什么事情,峰主已经升我为亲传弟子,又说炼器没什么能教的,让我自己琢磨材料。”
“那正好,明日一同去藏书阁,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谢言星拍板,随后一个大大的哈欠再也抑制不住:“全部搞定,再有天大的事也等我睡醒再说。”
她摆摆手,几乎是飘回小屋。
精神实在过于困倦,刚沾枕头,意识就沉入黑暗。
待谢言星再睁眼时,天色已暮,桃花树的剪影在窗边拉的很长。
走入厅堂,苏昭辞倚在窗边,清冷的月光下身影单薄。
听见脚步声,他浅笑着让她过来坐下:“一去五日,想必是进了思源境?”
谢言星这才想起前面那次说起藏书阁时,小师叔卖的关子,点了点头:“是,没想到那些想法,竟然没有编辑成典籍收录藏书阁中,只以手记的形式封存在思源境内。”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谁说杂修道法没有剑修精妙的?五百卷!我整整五天才看完了一半,最后已经是头昏脑胀。”
苏昭辞执起温在炉上的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轻轻推至她面前:“有没有心仪的?”
谢言星接过茶一饮而尽:“至少知道了先前拿锅铲装模做样有多行不通。”
她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虽说食谱技法诸多,有意思的也收录了好许,但究竟什么路行得通,又能……真正用上,还是毫无头绪。”
“许多前辈行食修之道,最爱的就是亲手做灵膳,有的眷恋人间烟火气,有的痴迷酸甜苦辣咸。”苏昭辞靠在椅背上,抬眸看向谢言星,语气笃定,“但你不喜欢这个。不论将来是否执剑,你不会把自己的战场困在方寸灶台之后。”
他对字句了然于心,像在炫技:“天地灵蕴,五味诸法,《风味手札》看过了吗?”
谢言星道:“以灵膳引导灵气,滞涩对手行动,很妙的想法。”
“但明明能借灵气,做法却如此委婉,我不喜欢。”
苏昭辞顿住,睫毛垂下,眼睛里的神采也迅速黯淡下去:“另外确有几本和灵气调和相关的……罢了,等你看完再说。”
他面上挂出一个有些自嘲的笑:“我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说什么灵气运用不过是臆想,纸上谈兵,不自量力。”
谢言星坐直,盯着他看:“我在藏书阁一层时便好奇,为什么下九门典籍皆混作一团,但偏偏按深浅排的齐整。杂修若要看,应该是看自己一门,不会如此排列。”
“天阶令牌的权限能至顶层,若只看功法而不推演不会伤及凡人身体。”
“藏书阁上万卷典籍,思源境千余本手记,你看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