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安同志说的对,没有伤及无辜,已经是万幸。”
周庆华也立马附和。
他是本地军部的人,顾长川他们本就是外援,能帮忙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感谢了。
顾长川叹了口气,刚开始确实有种无力感,但是这种事情他们遇到的也多了,那种无力感只是那么一瞬。
这些暴徒本就该死,即便活着,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这车子应该不会炸了,去找老乡弄点水,先把车子扑灭,再找人把沟里的车给弄出来。”
顾长川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开始进行后续工作。
孙伟光见他没什么异样,这才迅速去老乡那边跑。
“老乡们,帮帮忙,家里的盆子什么的借用一下,大力气的汉子们也出来几个.......”
村民们看到是公安同志,自然是热情帮忙,一个个都回家拿了盆子出来,男人们也都跑到了小沟那边。
车子滚落的并不深,车上有些简单的绳索装备,通过滑轮技巧,还是能把车子给拉出来的。
两拨人迅速行动,公安部带着一波人扑火,顾长川带着一波人拉车。
......
城区,夏白薇还在废墟中搜救,在下午四点钟左右终于发现了废墟下的人。
共有两个人,根据当地公安部同志所说,其中一个是暴徒,还有一个是供销社的一个干部。
两个人都是受伤严重,被砸下来的一条横梁砸中,而且横梁刚开始还着火,身上烧伤一大片。
有人先递了水下去,那个干部已经张不开嘴了,估计是晕了过去。
只能透过缝隙往他那边浇一些水下去,能润一下嘴唇也行。
似乎是感觉到水流,干部的嘴巴嗫嚅了一下,有水进入了口腔。
救援也并不算很困难,两边的人同时用力,不存在只能救一个牺牲一个的情景。
两个当然都要救,尤其是那位干部。
暴徒在能救活的情况下,当然也得救,毕竟还算活口,这是他们的原则。
政府的人和公安部的人已经确定了救援方案,夏白薇随着赶来救援的医护同志等在一边。
两拨人从两头同时清理障碍,等障碍全部清楚完毕再同时用力抬,有接应的人员,立马下去救出伤员。
医护人员是当地的医院派来的,他们还没见过如此严重的病人,看到被抬出来的已经看不清面貌,浑身黢黑仿佛是干尸一般的人,吓得都不知道如何去接应了。
因为下手都不知该从哪里下手,还是夏白薇上前指挥着先把人抬到了担架上。
然后迅速做一些应急措施。
这个是公社干部,算是群众,全身百分之六十烧伤,已经疼晕过去,衣服都被粘在身上,血肉模糊,还有烧焦的味道。
有个小护士直接哭了出来。
太吓人了,太可怕了,这.......
还能救活吗?
跟着来的一位男医生倒是平静了下来,赶紧拿着药品过去帮忙。
姜妍也过来了。
他们需要把伤者身上的衣物给清理干净,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毕竟衣物碎片已经粘到了皮肤上。
可是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人多,灰尘也大。
“医院离这里多远?”
夏白薇问道。
那医生立马回答:
“抬人过去十分钟。”
夏白薇点头:
“快,送医院再处理。”
她收了手,姜妍也立马收手。
男医生看着那黑炭一样的人,有些颤抖,他还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伤患,他们医院只是这个县城的小医院,很少有这种重患,一般若是严重一点的病患,直接就让送省城了。
这送回去,他也不敢上手啊,而且这人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同志,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这病人我们没把握。”
他是真的没把握。
不说他,就是他的师傅,他也不敢保证。
这两位女兵,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手法很稳,他觉得应该是军医,水平肯定比他们高多了。
夏白薇也知道这是个小县城,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不能说没有高手,但是她看到很多医生都在这边帮忙救治轻伤,听说还送医院了几个重患。
医院怕是人手不足,这供销社干部被烧成这样,稍有不慎,是有生命危险。
“战菊,你先跟着去医院,帮忙处理,我去看看另一个。”
夏白薇立马让姜妍跟着,姜妍二话不说,跟着担架就走。
夏白薇回头,看到废墟中另一个人也被抬了出来。
这就是那个暴徒,他的烧伤更厉害一些,而且明显快没了生命体征。
她迅速上前,进行抢救工作。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暴徒气息微弱,夏白薇却没有放弃,看得一旁的公安同志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很想说救不了也没关系,这个人是暴徒,该死。
但是看她那么认真,也没劝出口。
虽然是暴徒,但是还有生命,若是能抢救回一口气,审问过后,他的生死应该交给国家来定。
一个政府官员的人也望了过来,废墟边上,一个女兵正在费力地抢救那个暴徒,她神色严肃又紧张,让人根本不敢靠近,生怕打扰了她。
夏白薇救人的时候,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存在,在医生的眼里,也没有性别身份之分,她不管这个人是暴徒还是群众,在她眼里都是生命。
至于救活之后,有没有罪,也是国家的事情。
暴徒的气息总算是恢复了一些,隐隐有苏醒的迹象。
但是夏白薇评估,这个人也活不了多少天。
他全身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九十,胸口处也被砸,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命大。
她也无力回天,只能暂时吊着他的命。
见人暂时脱离危险,她也没再继续,这人的伤太难处理,若只是吊命的话,也不必去处理身上的烧伤。
毕竟也是要浪费大量人力和药品的,她需要请示这里能做主的人。
“同志,他情况如何?”
一位公安同志走了过来,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