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湖上方那个祸患没了,但阿姐身边那个祸患还在。
谢温倒是要看看裴玄这货,能装多久。这次专门去找裴玄的,他却不在。
谢温练完剑后,照旧去了半月峰山脚下,彼时谢以春正站在窗边炒菜,香味顺着窗口蔓延而出,谢以春见谢温来了,见怪不怪。
谢温大口嚼着路上顺来的青果,腮帮子鼓鼓,发出脆响,谢温含糊道:“姐姐,做什么呢?”
谢以春抬头看了眼谢温,温声道:“昨日回山的时候,买了些肉回来,今天做红烧排骨和辣椒炒肉。”
谢温关注点不一样,“阿姐,你们昨日才刚回到山门吗?”
谢温记得谢以春和裴玄比她们早一些回去,却比谢温还更晚回到剑宗。也是,谢温会想起当时自己被楚衔越咻地带上天空,飞得跟坐火箭一样快,当时好久以后谢温整张脸都还是麻的,没有知觉。
谢温一回想,不对,楚衔越是不是得赔她点精神损失费?
谢以春说:“我们乘坐马车会本来就慢,中途还在青莲城逗留了一晚上。”
谢温道:“青莲城?”
她记得这座青莲城离开昆仑墟很近,隶属于昆仑墟的管辖之地。
谢以春:“是啊,青莲城,不过我们当夜很晚住进客栈,然后天一亮就开始赶路。”
谢温道:“阿姐,一路上都没发现裴玄有什么异常?”
谢以春摇摇头,“抱歉阿温,许是我实力不够,实在没发现。”
谢温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支着腿啃着青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阿姐,不用道歉,没有人怪你。你接下来就同他正常相处就行。”
“还有,他没有趁我们不在对你怎么样吧?”谢温将青果果核狠狠地握在手心,咬着牙道:“他真要对你做什么,我弄死他!”说着,再张开手,果核碎裂成几瓣。
谢以春:“放心,这个倒是没有。”
谢温看了看谢以春,她温和的笑眼衬着落日,温柔得像是一汪夕阳下的春水,谢温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还是不要让谢以春知道裴玄扮成黑斗篷想要杀了她这件事。
谢以春看谢温发呆,手在谢温面前晃了晃,“阿温,怎么了?”
谢温回过神来,“没,没什么。”转而又抱着谢以春的手,撒娇卖萌,“好饿。”
谢以春欣然一笑,真拿谢温没办法,“饭熟了快去盛饭。”
谢温:“好好好。”
谢温正端着两只碗过去盛饭的时候,往门外一望,忽然瞥见满地夕阳下,一个女子形单影只地站在杂草纷纷的山脚下,身后是黄绿交错的苍茫大山。她只穿着简单的打杂弟子服,身板挺直,像是扎根在山脚下的一棵坚韧的蒲草。
沈梨之怎么知道谢温在这里?
一刻钟前。
云宴方从试炼林出来迎面就碰见了沈梨之,两人互相看不对眼,冷哼一声,扭过脖子。
云宴刚要走,却听见沈梨之破天荒地先同自己说话了,沈梨之:“等会儿云宴,你知道阿温她去哪吗?”
云宴冷嗤一声,他又不是谢温的跟屁虫,他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知道谢温的动向。再说了,就算知道,他凭什么要告诉沈梨之?
云宴冷淡地说了句不知道,转身就要走,沈梨之就闪身拦住云宴,“你告诉我,什么条件你谈。”
云宴审视地打量着沈梨之,什么条件我谈?
看来她当真挺在意那谢温了。
虽然云宴不能时时刻刻都知道谢温的行踪,但就谢温那尿性,云宴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这个时间点,不是在半月峰就是在半月峰。谁不知道谢温有事没事天天去骚扰的她那个好姐姐,怎么都不烦腻。
简直恨不得挂在她阿姐身上。
云宴想到这里对谢温深深鄙夷。不过能得到这样一个能够整治沈梨之的好机会,云宴可不想轻易放弃。
一刻钟后。
沈梨之就站在了半月峰山脚下,隔着云山蒲草同谢温遥遥相望。
谢温暂且放下碗筷,小跑着过去问,“阿梨你怎么来了呢?”
沈梨之眨着水光潋滟的眸子,笑笑说:“阿温,我好久没看到你了,就来找你了。”
谢温看着沈梨之稚气又漂亮的脸,让人忍不住怜爱。谢温想起来自己这些时日确实都没什么找过沈梨之。
现在想想,沈梨之一个刚入剑宗的打杂弟子,人生地不熟的,她也只认识谢温,云宴和楚衔越,楚衔越不用说,而她又同云宴不对付。这么些日子,不来找谢温还能找谁呢?
谢温想到这儿,忽然有些愧疚,正好阿姐在做饭,她们不差这双碗筷。于是领着人进入小屋,介绍给谢以春认识。
“阿梨这是我阿姐。”谢温笑吟吟道。
接着又向谢以春介绍沈梨之,“她是沈梨之,此次下山认识的,她无处可去,便进入我们剑宗当打杂弟子。”
谢以春正好把炒得色泽红亮香气四溢的红烧排骨端出来,见谢温带朋友回来了,满脸欣慰,温声招呼沈梨之坐下吃饭,别客气。
沈梨之在谢以春面前有点讷讷的,她很会观察他人,一看便知谢温和谢以春的关系很要好,比她和谢温的关系好一百倍
好到,现在她沈梨之现在坐在这儿显得实在像个外人,突兀生涩。
沈梨之不知为何有点坐立难安。本来高高兴兴来找谢温,却发现阿温正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阿温好像根本不需要她。
而谢温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吃饭,谢以春也莫名紧张,似乎怕让阿温朋友不满意了,或者哪里体验感不好。
于是气氛就绷着。
只有谢温坐在二人之间,大口吃着饭,谢温:“你们怎么都不吃?”
于是各给二人夹了排骨,“姐,阿梨,这个可好吃了。”
沈梨之说着:“谢谢阿温。”眼睛却瞄了一眼谢以春碗里那根一摸一样的排骨。谢温还是先夹给谢以春的。
沈梨之低头往嘴里送了口饭。一顿饭无滋无味。
“对了,阿姐,我好久没同你过招了,现在练得怎么样。吃完饭我试试你。”谢温说。现在外界局势动荡,谢温经历上次黑斗篷暗杀事件,越发坚信只有学得一身好本领才能在这暗潮汹涌的修真界安全活下去。
何况,谢以春身边还总是跟着裴玄这个祸患,谢以春更要加紧修炼,才能保护得了自己,
吃饭完,谢温随手折了枝梅花,同谢以春对招,沈梨之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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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沉冷。
山脚下的蒲草被剑气斩得颤动不止,蒲草满天飞,浅淡的夕阳下,二人影子重叠交织,剑和一支梅花交错相抵。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温和谢以春比试完。
谢温觉着阿姐相交于她们第一次比试时,进步了许多,剑招剑势流畅凌厉。
不愧是她谢温的阿姐。
两人擦着汗走向小院。
“阿梨,你还在呢?”
谢温以为沈梨之早就离开了,因为自己和她说过,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去,不用等她。没想到沈梨之还在坐在梅花树下。
沈梨之见谢温终于回来了,拍拍屁股,对谢温展颜一笑,“阿温,我等你一起回去啊。”
谢温心头软软的,路上随着沈梨之一同回去的时候,谢温和沈梨之天马行空地聊了会儿,“阿梨,我阿姐做的饭是不是特好吃?嗯,我也觉得。”
“我阿姐是不是很温柔?嗯。我也觉得。”
“唉,下个月就是我阿姐的生辰。你觉得我该送什么给她好啊?”
这场对话更像是谢温的自言自语,沈梨之只是偶尔答一两句,低着头看地上,又看看谢温,眸子幽深幽深不知道再想什么。
沈梨之声音低低的,“你怎么三句话离不开你阿姐?”
一阵风呼啸而过,谢温回眸,“啊?”
沈梨之重新抬起头,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先回去了。再见阿温。”
走到这里,就不同路了。
谢温也只好同沈梨之道别,“拜拜。”
出山的这么些天,还挺想念飞樱阁,毕竟这儿绝佳居住环境,樱花常年绽放,流水潺潺,灵气四溢,关键还远离尘嚣,主打一个清净。
就是,在谢温来之后,好像就没那么清净了。
谢温不以为意。
今晚回来的时候到处没看到楚衔越,谢温奇怪,好像不见他一眼她就心底痒痒的。
于是抬手敲开楚衔越的房门。
谢温贼头贼脑地探着个脑袋,视线正好同屋中人对了个正着,四周寂静,隐隐能听见阁楼下的潺潺流水声。
谢温笑笑,“师尊,晚上好,在干嘛呢?”
楚衔越端然做在茶几边,貌似在翻阅古籍,抬头看谢温旋即不紧不慢地将书倒盖在桌上,才道:“看书,进来。”
谢温:看来今日楚衔越心情不错,连这种废话都愿意给她讲,没有直接给她一个冷酷的眼神。
谢温开门进去,“师尊什么事啊?”
楚衔越只是道:“关好门。”
“哦。”谢温照做。
谢温关好门后,拉了张凳子在楚衔越身边坐下,讪讪地给楚衔越到了杯水,“你今天一天都在补后山结界吧。辛苦了辛苦了。”因为下山这些时日,楚衔越不在无法修对结界进行修补,回来之后肯定要将空缺的这个时日补上。
谢温笑嘻嘻将水递给楚衔越,心道:除了你大徒弟我,还有谁会这么心疼你?有我这样一位孝顺好徒弟,你就偷着乐吧。
楚衔越抿了一口,“不辛苦。”
谢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楚衔越,怎么总觉得他今日有点奇怪?竟然句句有回复,还有耐心陪着谢温讲废话。
这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