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跃，腰身抑制不住正如泉眼咕咕，骤然抬起，不同于祂的劲瘦，希瑞拉细腰似那东方的美玉剔透，可偏偏能灵活地随意弯曲。
眼角都被逼迫出了点点泪花，在泪光之间，希瑞拉可以看见祂标准使用筷子的双手，缓缓抬起，筷子上银色的丝线和透明的液水顺着筷子落在了祂的手套上。
“你准备怎么赔我？我的手套。”祂站在希瑞拉的床前，阴影笼罩着希瑞拉。
比起祂一开始隐身的形态，他的人类形态明显没有隐身时候的硕大，或许是希瑞拉太纤细了，又或许是祂太高了，总而言之，笼罩在希瑞拉身上的阴影遮挡了她所有视线。
抬眼看不见天花板，可以看见祂宽阔的肩膀，以及劲瘦的腰身。
比起赤落的希瑞拉，祂一丝不苟，身上墨绿色的军装让他看起来像是帝国最英勇的将士或者军官。
此刻的希瑞拉全身都被腌红透了，比桃花还要娇嫩，偏生眼又是那么淡漠，里面的视线直直对上祂，看不见一丝情欲，更看不到之前迷离的眼眸。
发现这个点的祂一阵烦闷，微微弯下腰，长手一捞，就把希瑞拉整个人抱入了披风里包裹了起来。
“属于我的东西只有这间屋子了，可能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偿还给主神大人。”
可能是刚才出声多了些，现下嗓子竟然有些嘶哑，加上希瑞拉故意放低的声线，显得她可怜巴巴。
“那就是不赔的意思？”
筷子被收了起来，希瑞拉放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筷子可以带来不一样的触感，让她整个人脱离死水般沉静的世界，可求而不得被掌控的感觉让她也难耐。
“这就松口气了？”祂用没有弄潮的手托着希瑞拉，另一只手的手套被随意撕扯掉落在地。
那手修长而有力，白皙皮肤上的青色筋条可以看出那是怎么一双有力的手。
祂凑到她的耳边，尖锐的牙缓慢撕摩着希瑞拉的耳垂，那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牙齿，尖锐的还带着祂特有的气息，让希瑞拉全身都瘫软下去。
泪水直直地顺着眼角滑落，不是痛的，而是被生理刺激出来的。
她的双手攀附住祂的上肘，脖颈朝后微微仰去，与一开始刚被祂抱起来包裹在披风里的姿势已经相差甚远，风被希瑞拉一双脚蹬得微微皱起和散落。
要是也可以长出尖锐的牙齿，她非得狠狠地咬上面前这恶劣傲慢的邪神。
希瑞拉本来体温略低，现在竟也和正常人差不多，而祂的体温从未变过，就导致希瑞拉受到的刺激不止是刚才那样。
冰冷的触感贴着、揉弄着、索取蜿蜒着。
大口喘气。
“别哭。”
祂不会在意希瑞拉的眼泪，他知道这是生理性的泪水，可为什么看见希瑞拉流着泪水的脸庞，大脑的撕裂和混沌感都要彻底把他弄疯。
祂把这归结于那愚蠢麻烦的分身塞西莉。
一边忍耐不屑着，一边用干净的手擦拭着希瑞拉脸颊上的泪水，轻柔而小心，“不许哭了。”
竟然擦不完，祂感到不可思议。
希瑞拉就喘着气看着祂，泪水仿佛和她的眼不是一体，流出来了就分离了，可看着又是那么娇柔。
“好了，只许下面，上面不许流。”
祂的话刚说完，希瑞拉的痉挛才停歇了下来，喷泄也逐渐停止。
祂的不要脸可以到这种程度，在接受了塞西莉的记忆和情绪下，他由一个不了解人类的思维情况下，有些开悟。
当然，这也只是一点，因为塞西莉也只是一个拙劣而努力的怪物，他也学不会，更别提祂了。
宽长的手掌穿梭在希瑞拉厚实浓密的发丝里，冰凉的眼镜框抵在泪水经过的地方，祂紧密地贴着希瑞拉。
尽管祂一身衣物整齐，衣物上的金属扣也会刮抵着希瑞拉敏感的皮肤，但祂自然是注意不到这些的。
柔软的肉似乎会透过他厚实的衣物，与他肌肤相贴。
高傲而傲慢的祂真是霸道，这样已经将希瑞拉归为私有物了，可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作为对方的私有物。
希瑞拉没有回答祂的话，她只是贴近祂的唇瓣，不同于祂的撕磨，她柔软的唇贴着祂的唇瓣，一碰即放。
在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希瑞拉已经灵活地从他身上下去了。
她走到窗户旁，握住窗帘的一角就将那白色的棉质帘布撤下，披在了身上，裹住身体后，她没有接近祂。
“手套可以不用赔吗？”
“我会帮主神大人洗好的。”她仰着头看着祂，声音是她最好的伪装，毕竟眼睛实在是过于透亮，里面没有怯懦和柔弱。
狡猾啊狡猾，到底是谁更狡猾一点。
要是祂自己思考，希瑞拉的一切伪装都不足以让祂信服，可祂的好奇和重欲都被她挑逗了起来，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在实力强大的祂眼里，一个狡猾漂亮的小狐狸再狡猾也是柔顺的。
祂会占有她，她只能是祂的私有物。
“可以，我会亲自来看着你洗。”床已经睡不了，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祂把手套塞入了包裹着希瑞拉的帘布里，原地化作一缕黑气消散。
手套上沾惹的水汽都是她自己的，贴着皮肤的触感并不好，希瑞拉微微皱起眉头，将那手套拿出放在了梳妆台上。
扫了一眼混乱的床褥，她这才想起仆人塞西莉，得叫塞西莉一起帮忙洗这些被褥，她一个人洗不了。
只是塞西莉呢？
第一次与祂接触的时候，身体还很疲倦，这一次却一点都不疲倦。
希瑞拉想起了祂上次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需要在月圆之夜去找祂，可能这是力量连接的关键点？
“西莉？”
试探着喊了塞西莉，希瑞拉第一次希望有人可以出现在她身边，帮助她来整理这有些混乱的场面。
没有什么动静，希瑞拉看着梳妆台上的黑色手套陷入了深思。
后背的痒意已经消失了，但她可以感受到有一股蓬勃的力量积蓄在后背两侧的肋骨上，轻轻呼出一口气，闪烁着白色银光的利刃骤然出现。
那利刃恍若天生与她连接一样，像是有生命一般，灵活地伸缩着，说是利刃也不若说是软剑一样的材料，因为它可以折叠弯曲。
心神一动，左手变成了黑色的利爪，机械臂从下手肘那变化，有些大，但看上去足以抓下一个成年士兵的脑袋。
放开又握紧，希瑞拉玩这机械爪来了兴致，门外的尖锐的叫声让她换回了正常形态。
那应该是索茜夫人和她女儿的声音，从由远及近，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垂眸思索了片刻，希瑞拉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毫无形象的索茜夫人和索娅赤脚奔跑着。
她们杂乱的头发仿佛像是鸡窝，身上的衣物更是看起来脏兮兮的，沾满了灰黑色的东西。
索茜夫人跑着抬眼看见希瑞拉，她先是感到不可思议，而后是愤怒和恶毒的神色。
“希瑞拉！你这贱人，你和你那不详的母亲克死了公爵大人，现在你又来克我和索娅，是不是？！”
这话说得毫无逻辑，足以可见索茜夫人的精神错乱。
她想要直接扑上来撕扯希瑞拉，却在离希瑞拉三米的距离再也前进不了一步，反而在原地乱跳了起来，手舞足蹈。
“一定是你这邪恶的东方巫女让主神大人生气了，主神牵连降怒我们。”
“你不是应该在外面被流浪汉——”丑恶的话还未出口，巨大的利刃贯穿了索茜夫人的腰腹，她原本乱动的嘴巴变成薄薄的两片肉片掉落在地面。
滴答滴答的红色液体落在了银白色的利刃上，插入腰腹的利刃缓缓旋转一周又一周。
一边的索娅已经楞在了原地，呆愣地张着嘴巴看着希瑞拉，泪水大滴大滴地从她眼里直接掉落下来，身体直接在僵硬地抖动，看起来就像是死尸在抖动，僵硬极了，无怪她过于恐惧。
希瑞拉没什么情绪，她的目光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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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地从索茜夫人身上转移到索娅脸上。
看见索娅那表情，似乎是不能理解她神态为什么那么奇怪，身后的利刃已经耐不可及地迅速将索茜夫人搅碎，稀碎的肉沫带着鲜红的泡沫液体滋养了利刃。
银白的利刃瞬间吸收了所有，更加锋利透亮了。
再看希瑞拉，她的唇瓣开始变得鲜红，脸蛋像是玫瑰拥簇着般，是天泼下的颜料，浑然天成，眼底淡漠的光又冲淡了所有张扬，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冷漠静谧的气息。
索茜夫人彻底消失，留下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地面两片肉片。
随着希瑞拉一步一步走向索娅，索娅也在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别、别、别，瑞——拉——”
索娅已经带上了哭腔，好几次张开嘴巴都说不出什么声音来。
还好希瑞拉现在有足够的耐心，她走到索娅身前，索娅被冷汗浸透的衣服沾着皮肤又贴着墙壁，现在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为什么要踏出这个城堡？
恐惧到快要抽筋的脸部想要极力地摆出什么表情，但全部失败了。
希瑞拉似乎是有些理解索娅的情绪，她用还是正常形态的那只手抚慰过索娅的脸和眼角，“别哭。”
冷漠平一的声线听着是命令，而不是安慰。
自然不是安慰，希瑞拉一个先天性情感缺失的人怎么会安慰其他人呢？更别提在这种情况下。
要真的是安慰，那才是令人感到诡异。
不知是不是过于冷静淡漠的希瑞拉感染了索娅，原本恐惧得快要抽搐的索娅竟然冷静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希瑞拉，一股从来没有的震撼在她心间翻滚。
从来没有女孩可以像希瑞拉一样与众不同，或者可以说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希瑞拉一样冷漠而狠绝。
她的母亲就那么没在了，希瑞拉是个怪物。
索娅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这人，不仅不是一个世俗下的小姐，甚至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愿意臣服我吗？”
希瑞拉正常形态的手还是刚才的姿势，轻轻搭在索娅的侧脸上，而黑色的机械爪放在了索娅的脑袋上，刚好可以罩住，是正常人的脑袋容量。
听不懂希瑞拉的意思，索娅的思维不能连通，甚至不知道希瑞拉说了什么。
冰冷带着死亡气息的机械爪让她体会到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甚至于她觉得她的灵魂已经被地狱使者抓走了一半，缺氧而混沌。
“摒弃你作为一个世俗小姐的身份，做我的随从，一把刀。”
鼻间传来一阵冷香，索娅才回过神来，她对视上希瑞拉的眼。
那是一双比神更冷漠，比地狱更冷的眼，却有光。
“可我甚至提不起一把刀。”索娅惊奇地发现她忽然能顺畅地说话，身体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
希瑞拉放开了索娅，声音依旧平静却是带着不容置喙，“你会提得起的。”
“比起勾心斗角，提刀的感觉会更好。”
“索娅，你很坏，但你没有索茜夫人那么愚蠢，所以会有用。”
“我用人，向来看价值。”
索娅一瞬间在希瑞拉身上找到了归属感，希瑞拉说她坏，可希瑞拉自己呢？那或许是一种天生的淡漠和黑，生来属于黑的人。
天生坏种。
脑袋里忽然出现了这个词，索娅吞咽了口水，点了点头，“我想成为可以提刀的战士。”
坏的人，不像蠢的人，连原地都不敢走出。
这个国家受压制太久了，坏似乎也比蠢要来得好，成为希瑞拉手里的刀刃，刺向腐朽的陋习与森规。
希瑞拉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笑，君权算什么，主神的力量又算什么，蛊惑人心才是终极的目的，要一群人为你摇旗呐喊，至死疯狂，成为对方的信仰。
而对方将成为希瑞拉的刀。
千千万万人，都将成为利刃，推翻旧时代，建立新未来，一个属于希瑞拉的时代。